第28章 闹剧
“呃……”齐今羽连忙擦了擦嘴和手，“可能是……他们有自己的考虑……吧？”
“能有什么考虑？”少女冷笑一声，“这里有多少人是真正奔着杀辕历来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来看热闹的，不过是想见证将境死亡的场景罢了。”
听着这话齐今羽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可他仰着头想了想，自己一行人里一个将境，一个与辕历还不死不休，应该不算少女口中的看热闹的吧？
“那你呢？”齐今羽问她。
“你还是新人吧？”少女有些诧异地打量了齐今羽一眼，“我当然是来杀辕历的。”
“可你也没有将境啊。”
少女有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又怎样，你连初级都没有的实力，都敢来趟这趟浑水，我还不能来了？”
“我……”齐今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少女很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我劝你早点走吧，到时候想走都未必来得及了。”
齐今羽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笑了笑，自然地伸出手，“我叫秦悠悠，也许到时候你进入境间学院了，还得叫我学姐呢！”
“秦学姐？”齐今羽犹豫了片刻，也伸出手轻轻握了握，“我叫齐今羽。”
“嗯不错，你小子很上道嘛。”秦悠悠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今羽正欲说些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了柯炬辰的一声惊叫，随后是桌子倒塌和盘子纷纷碎裂的声音，人群四散而开，齐今羽脸色一变，连忙去寻找柯炬辰的身影。
他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估计是柯炬辰太烦人了，陈嘉烨忍无可忍，最后把他给打了。
可当齐今羽赶到事发地点时，看见的却是陈嘉烨挡在倒地的柯炬辰身前，与一个陌生的青年对峙。
齐今羽连忙上前扶起柯炬辰：“你没事吧？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柯炬辰欲哭无泪，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腰子，“他上来就一脚给我踹飞了，我都不认识他……”
陈嘉烨冷冷地盯着对面的青年：“韩扬，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韩扬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嘉烨深吸一口气：“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拉上别人！”
“你可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看他实力太弱，大发慈悲地提醒一下，想让他自觉点离开罢了。”韩扬满脸不屑，“初级都没有也敢来这里？辕历的威压都能压死他吧？我这是为他好。”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齐今羽神情有些奇怪，瞥了一旁的秦悠悠一眼。先前听到这边的动静，她不知道为何也跟了过来。
境间学院的人，说话都是这样的吗？齐今羽这样想。
“你！”陈嘉烨看起来异常的生气，一向温和平静的表情竟然在此刻流露出了些许怒意。
“怎么？想打架？来啊！”韩扬伸着脖子，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陈嘉烨双目圆睁，身躯微颤，手臂上的肌肉如小山一般隆起，仿佛隐而不发的洪雷。可最后他只是紧紧攥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意。
齐今羽有些惊讶，他还希望双方打起来呢，反正他和陈嘉烨还不算熟，两人打起来谁挨揍他都不吃亏。
当然要是是那个韩扬挨揍他会更开心一点。
说实话他是对陈嘉烨还是有些小小的怒气的，韩扬明显和陈嘉烨有些过节，可你让柯炬辰莫名挨揍是个什么理？
“呦，还站得起来呢。”韩扬有些惊讶地望了艰难起身的柯炬辰一眼，“我还以为那一脚下去，这家伙就该被抬着出去了呢。”
“韩扬，你别太过分了！”秦悠悠终于看不下去，站出来喝道。
“怎么？悠悠姐也要和他们狼狈为奸么？”韩扬露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悠悠姐是明辨是非的人呢。”
秦悠悠冷笑一声：“你也不用和我在这耍嘴皮子，我承认我说不过你，但你觉得我就没办法治你了么？”
闻言韩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变了变，声音冰冷得像是毒蛇：“如果你做了那件事，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我后不后悔，你说了可不算。”
场上几人气氛剑拔弩张，齐今羽拉着柯炬辰早就悄悄地退到了一边，小心地观察起局势来。
通过几人的这几句话，齐今羽大致可以判断出，三人应该都是境间学院的学生，也许本就关系不好，今天在碰巧这里遇见，才会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想到这齐今羽暗自骂了一声，他们有矛盾，打我兄弟干什么？他深深地望了韩扬一眼，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齐今羽平时虽然脾气好，实力也许也不算强，但是他记仇啊！反正以后也都是要进境间学院的，想要报仇总有机会。
片刻分神之际，场上的情况已经变成秦悠悠和韩扬互放狠话了，陈嘉烨早就被丢在一旁凌乱。
“哦哦哦！要打起来了！”柯炬辰一手捂着头，一手兴奋地指着场上的两人。
齐今羽望过去，韩扬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悠悠竟然气急败坏，一个箭步上前，一记直拳直击面门！
那是无法看清的一拳，巨大的破空声炸裂开来。齐今羽看得冷汗直冒，这一拳让他想起了最开始与陈怜对练时的场景，那种差距巨大的，无法战胜的感觉。
要是秦悠悠那一拳的目标是自己，自己估计直接就被打晕了。
没想到秦悠悠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韩扬冷哼一声，没有动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装神弄鬼！”秦悠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那只是瞬间，她的拳头毫不犹豫，继续挥出！
“够了，年轻人火气太大可不好。”就在秦悠悠的拳头快要打到韩扬时，一道平静的声音幽幽传来。
下一刻，她的拳头于半空中静止下来，再也无法前进分毫，就这样诡异地停在了韩扬的面前。
看热闹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弱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眼中流露着如鹰一般阴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