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铁公鸡，一毛不拔

    三火班长正如他承诺的一样，后面几乎没有发过火，但三火班长的名字却留下来了！

    班长在没有得到“三火班长”的外号前，他还有另外一个外号，叫做“铁公鸡”！刚开始，别的老兵班长们告诉卓一凡时，卓一凡根本不信，可随着和班长相处时间久了，慢慢就理解为什么大家会叫他“铁公鸡”了。

    班长很少外出，别的班长几乎每月都要外出购物，实在不购物到外面转一下也行，可班长呢，在卓一凡的印象中，他好像就外出过一两次，还是为了给家里人汇款寄东西，其它的日常消耗，几乎都是叫班里外出的人代为办理！而且班长外出前，专门给祥子副班长安排，要把午饭给他留着，至于班长外出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不用分析卓一凡也能知道！可卓一凡猜错了，因为班长有一次对卓一凡外出就打车的习惯很不喜欢，就告诉卓一凡，上街步行是最好的选择，既能锻炼身体，又能好好看看风景！原来班长每次上街都是徒步啊！三四公里的路程，走路来回就七八公里，差点惊掉了卓一凡的下巴！

    据老兵们说，班长当兵几年来，外出上街的次数少的可怜不说，而且每次上街都是回到连队吃饭，更是从来没有请任何人吃过一样东西！

    卓一凡呢，老兵们说班长外出次数少他是相信的，但要说班长没请任何人吃过东西他肯定是不同意的，因为他吃过班长父母寄到连队的腊肉香肠，吃过班长带的兵邮过来的土特产，还吃过班长请的雪糕……

    其实，班长真的很节约，可以说是一个勤俭节约的典型！每次吃鱼、吃鸡、吃肘子，只要没吃完，班长就安排小值日打包，下顿饭让炊事班热一下继续吃！别人衣服破了，鞋子坏了就送给隔壁的老乡，可班长都是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最夸张的是班长连袜子都会补，这是卓一凡第一次遇到补袜子的人！

    刚开始，包括卓一凡在内，都感觉班长有些节约过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补衣服、补鞋子，但慢慢地，在班长的感染下，全班人都开始了缝缝补补的生活！所以一班的人，从来不会进行专门的艰苦奋斗、勤俭节约教育，因为他们一直都在潜移默化的被三火班长影响着，一直都在默默地实际操作！

    卓一凡是深受三火班长影响的，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也是个抠门的主，一毛不拔的货色。当集训队长收集投弹训练的催泪弹、染色弹等的废片，当副连、当连长要求所有人员把废报纸、废箱子、废铁收集起来卖掉，作为日常公杂费用……

    班长的针线活真的很好！被他缝过的东西，不过的东西几乎看不出痕迹！卓一凡跟着班长也学会了补衣服、裤子、鞋子，但袜子他确实不会补，每次上午补的下午就开线，即使不开线，那线头、那缝补的褶皱都会让脚很不舒服！有很多次，班长看见新兵们补的衣服裤子皱皱巴巴的，二话没说，拿过来就重新缝，边缝还边给大家教技术，什么位置用挑针，什么地方用平针……就像以前的秀女传授刺绣技巧一样！慢慢地，大家的针线活越来越好，把一班的独门绝技传承下去。当然，这也让大家受益不少，磨了性子，增强了专注力，还多了一项泡妞技能……后来卓一凡参加狙击步枪训练，天天穿针引线，穿米刻画，进步神速，离不开三火当时的教导。

    没有人问过班长为什么那么节约。也没有人问过班长的家庭情况，只是隐隐知道班长的家住在农村，父母都是农民，年纪比较大了，还有一个妹妹在上学，家庭条件不是很好。

    直到班长快要离开连队的时候，突然间，连队来了了几个人，打破了大家的臆想，让所有曾经说班长“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人都闭紧了嘴！

    而以卓一凡为首的一班新兵却为了吃掉班长的那些腊肉香肠后悔！因为他感觉吃掉了班长的未来！

    那些腊肉香肠是班长父母寄给班长的，班长也没有说什么，煮好了给连部送了一份，其它的都进了一班战士的嘴里！起初大家不知道，后来班长决定退伍后，副班长才告诉大家，班长那些腊肉香肠是班长的父母准备送给连队干部的，那样好让班长继续留队！班长呢，很清楚父母的心思，但他不想送礼！他知道，以连队干部的作风和连队的风气，即使自己不送礼他也能照常留队，但他就是不愿意留队了，具体什么原因他也没有说！

    直到几年后，卓一凡再次见到班长，班长才告诉他！当年他也不想脱下军装离开部队，但家里的条件不允许，父母年纪大了，身体还不怎么好，妹妹上学开销很大，就他那点工资根本供不起妹妹上学，所以他选择转业回地方打拼！

    是啊！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管你多么优秀，总有脱下军装的那一天！有的是走到最后，光荣退休！有的因为身体原因提前病退！有的受体制编制影响，无法完成晋升退役！有的是素质太弱不适应部队需要被迫退役！还有的因为家庭原因、个人原因等等！……反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退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