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开战
离开西琉城,林阳径直往咸安城赶,一路上经过咸安各大城的时候,他都会去到城中的宝利阁收购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同时,林阳还运转《迷神诀》改变了自身容貌和气息后,将自己手中多余的丹药以及一个须弥戒卖给了宝利阁,腰包里一下子便多出了二十多万的下品元石,可谓腰缠万贯。
不过,二十多万的下品元石并没有在林阳的裤兜里捂多久,购买了五百多份炼制元基丹的灵草后,他的身上便只有九万多的元石了。
林阳也想过在狂血珠内种植炼制元基丹的灵草,但是,狂血珠内的空间其实不适合灵草的生长,里边缺少天地灵气,若想要让这些灵草生长,非得给它们滴下地灵髓。但地灵髓何其珍贵,林阳才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五百多份的灵草,应该能炼出足够的元基丹废丹了。等回到了咸安城,时间便会充裕一些,我可以在咸安城的宝利阁预购十来枚单纹元基丹,再加上从何浪那里得来的双纹元基丹,应该能合成升级一枚五纹元基丹来!”林阳一边在心里边计算,一边思量着,若是没有天合葫,即便是他能拿得出几十万的下品元石,也休想得到五纹元基丹,《混天大方经》可真够折腾人的。
同时,林阳心里边也有一个期待,因为《混天大方经》有既然着如此高的修炼门槛,应该是有不凡之处的。但《混天大方经》在凝元境却并无出众之处,林阳猜想,《混天大方经》的难关卡在元基境,若是突破至元基境,应该就会彰显其不凡之处来。
当然,这只是猜测,猜测到底正确与否,得等到林阳突破到元基境后再去验证。
……
离着咸安城只剩下五六十里路程的时候,林阳陆续看到有老百姓用牲畜载着行李家当,拖家带口地从咸安城的方向走来,无论男女老幼,脸上尽是疲惫和悲戚之色。
“状况已经恶化至如此地步了么?”林阳一路上也听说了,昌国现在正和临近的郑国交战。他还以为就像以往一样,两国只是在边境处有些小摩擦。但看到如此多的老百姓举家避乱,他知道两国此番是有大规模的冲突了。
咸安城是昌国与郑国的接壤之城,两国爆发战事,首当其冲的便是咸安城。
“战争最大的受害者永远是这些底层的老百姓啊!”林阳看着这些背离故土,举家远走他乡谋生的老百姓,不禁心生感叹。
正在这时,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位昌国骑兵正从咸安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让开,让开!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骑兵远远地便高声大喊着,意图让挡在前路的百姓们提前避让。
一时间,一众流离失所的百姓们纷纷向路边避让。不幸的是,有一辆独角车因为避让得太过匆忙,把车轮给卡进了路坑当中,任凭推车的穿着一身破旧衣衫、面色黝黑、满脸沧桑的中年男子如何使劲,车子怎么也不能移动半分。
在独轮车上,躺着一位用破棉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妇人,妇人身旁还包裹着一个正哇哇哭泣的婴儿。妇人应该身患重疾正昏睡着,不知晓婴儿在哭泣,照顾婴儿的是一个约莫六岁的孩童,孩童看上去瘦瘦小小的,明显的营养不良,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有神,一直在用他的小手轻轻地拍打着啼哭的婴儿。
瘦小孩童眼看父亲推不动独轮车,懂事地从车子上跳下来,去帮助父亲推车。但是,他那点微薄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
其他老百姓想要上前去帮忙,但那骑兵已经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朝着一家三口撞将过来,谁上前帮忙都会有被马踏的危险,便只得眼睁睁地在旁干着急。
骑兵也看到前面的独轮车避让不开,连忙收紧马缰绳,但身下的战马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短时间里他哪里能收得住。
眼看着战马就要与独轮车撞到一起,推车的男子一把将六岁的孩童给推到了一边,而后转身冲向了疾驰而来的战马。他竟然要以他的血肉之躯去减缓马速,为独轮车上的妻儿挣得生机。
“啊!”
全场惊呼出声,谁都没想到一脸苦涩沧桑的中年男子居然会有如此决绝的举动。
“让开,你让开啊!”骑兵急声大喊,但中年男子仍旧不管不顾地挡在独轮车的前面。
瘦小的孩童被父亲推得摔在了地上,眼看着父亲就要与战马撞上,他哭泣着也冲了上去。幸好有好心的百姓,一把将其死死地抱住,并将他的头按在怀里,任凭其如何哭打,都不松开半分。
骑兵看到中年汉子决绝的举动,必然是受到了触动,他猛然抱住了马脖子,不顾安危地翻身下到了马的一侧,使劲地往后拽。但是,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尽管他已经使出全身的力气,战马还是轰隆隆地向着中年男子撞了过去。
战场训练有素,面对前方的阻挡,它不避不让,马蹄高高地扬起,向着中年男子的头颅狠狠地踏下。
场边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连忙将孩子的眼睛给掩上了,自己也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敢去看即将发生的悲惨景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众人眼前一晃而过,瞬间将马蹄下的中年男子给推到了一边,而后双手轻轻一带一送,战马便掉转了方向,向着来时的方向奔跑了过去,奔出数十步后终于停了下来。
原来是林阳及时赶到,将中年男子给救了下来。
一场危及人命的祸事被林阳化解,场边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将终生铭记!”中年男子在震惊中回过神后,喜极而泣,朝着林阳就要下拜。
林阳连忙将其扶着,不让中年男子跪下。
正在这时,那瘦小的孩童已经被人放开,他连忙奔到了父亲跟前,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
“儿子,快给我们家的大恩人磕个头。”中年男子被林阳给扶住,便让瘦小孩童给林阳磕头。
瘦小孩童甚是乖巧听话,他扑通便跪在了地上,朝着林阳咚咚咚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林阳看了看拜伏在地上的孩童和独轮车上的妇人与婴儿,再注意到中年男子沧桑的黑脸上一条条如刀斧凿刻出来的深深皱纹,他的心中泛起一阵悲哀。
“拿着,不要伸张,赶紧去找地方给夫人治病。”林阳握住中年男子的手,悄悄地往他的手里塞过去几块银币。
“恩公,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啊!恩公,可否告知您的尊姓大名,我要为您立长生牌,日夜供奉。”中年男子眼角含泪,他没有推辞,他也不敢推辞,若是再不医治,他的妇人就要死去了。
林阳微微一笑,朝着中年男子拱了拱手,轻声道了一声再见,便转头向着咸安城走去。
骑兵安抚好马匹走了过来,在临近林阳的时候,他朝着林阳拱了拱手,道:“多谢阁下方才出手相助!”
林阳笑着回应,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阁下这是要去咸安城?”骑兵问道。
林阳点了点头。
“若是没有紧要的事,阁下现在暂时还是不要去咸安城的好,郑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咸安城岌岌可危!阁下虽然本领高强,但若深陷战场,个人力量终究渺小。”骑兵好心提醒。
“多谢,我会小心的!”林阳向骑兵道了声谢,便迈步向着咸安城大踏步而去。
……
黑压压的郑国军队将咸安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像一个铁桶一般。
郑国的军队正在城下紧锣密鼓地忙碌着,冲车、投石车、云梯、飞桥等攻城器械已经运送到了阵前,只待一声令下,攻城战便要打响。
咸安城上,弓弩、滚石与沸油早已就位,全副武装的昌国军士,一个个神情紧张肃穆,严阵以待。
突然,隆隆的鼓声响起,郑国终于发动了进攻。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黑压压的郑国军士嗷嗷叫地向着咸安城墙冲将过去,漫山遍野,如同蚂蚁出窝。
随后,咸安城上密集的箭矢犹如雨点一般向着冲锋的郑国军士当头罩下。
箭落,成片的郑国军士倒地,哀嚎阵阵。但是,冲锋并未终止,没有中箭的士兵继续冲锋,刚冲出几步,又迎来了一波箭雨,……。
战场之上,人命犹如草芥。
林阳站在咸安城外的高山上,正好能俯视整个战场。他知道,郑国虽然兵强马壮,但要想破开咸安城的城墙,没个几天的苦战根本不可能。
只是,林阳的判断明显地错了。
在付出近千伤亡的代价后,郑国军士终于冲到了咸安城下,并朝城墙上架起了云梯,也有数十名郑国军士冲到了门洞下,并用攻城锤撞击城门。
城门坚硬厚实,攻城锤一时半会无法将其破开,而且还不断地有箭矢从城墙上的射孔中射出,持续地收割着门洞里郑国军士的生命。
眼瞅着门洞中的军士越来越少,其中一名身披铠甲长着一双长眉的郑国军士突兀赤手空拳地朝着城门轰击而去,每一拳击下,城门都要猛烈地震颤一下,其威力竟然远超攻城锤,把一旁正抬着攻城锤的郑国军士们惊得目瞪口呆。
“都愣着做什么呢?继续撞!”长眉军士厉声喝道。
一干军士回过神来,又继续向着城门撞击而去。
突然,城门竟然自己打开了。
一千昌国骑兵从城内疾驰而出,如风卷残云般,眨眼的功夫便将门洞里的郑国军士给踏成肉泥。
只有那长眉军士一个纵身跃到门洞顶上,以手扣住门洞顶部突出的砖块,才逃过了被骑兵马踏的厄运。
一千骑兵从门洞里冲出后,速度不减地往攻城的郑国军队冲击而去,咸安城兵行险招,显然是想要打郑国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那名长眉郑国军士从门洞顶上跳下来后,便欲往回跑,却见一道人影激射而至,瞬间来到了长眉郑国军士的面前。
“火莲谷果然参与到了郑国和昌国的战争当中!”来人冷冷地盯着长眉郑国军士。
“你们玉骨山还不是一样站在了昌国一边?”长眉的郑国军士赫然乃是火莲谷的元修。
火莲谷是郑国第一元修宗门,其地位与玉骨山在昌国的地位一样。
“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回去了!”
“嘿嘿,就凭你!”
两人一言不合,当下就在门洞里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玉骨山与火莲谷之间有约定,不会参与到郑国与昌国的国家之争当中,但就在今日,约定被撕毁了,两个元修宗门都参与到了世俗的战争当中。
昌国的一千骑兵突然从门洞中冲出,的确产生了奇效,瞬间就将郑国的进攻阵线给撕碎,死在马蹄以及骑兵刀下的郑国军士不计其数。
这一千骑兵始终保持着整齐的队形,摧枯拉朽地将郑国的军阵给冲垮。同时,这一千骑兵的冲击路线呈圆弧状,意图在郑国军队里大杀一通后,再退回城中。
郑国军队的指挥将领很快便猜到了这一千郑国骑兵的意图,连忙指挥军队前去围堵,若是真让这一千郑国骑兵回到咸安城,郑国军士的士气将一落千丈,战势将极大地不利于郑国。
只是,郑国军队冲锋在前的都是步兵,以步兵去阻挡已经将速度跑起来的骑兵,几乎就等于送死,更何况这些步兵的阵型被打乱,斗志全无。
这时,有一人从郑国的指挥将领身边御空飞起,急速向着那一干已经掉过头向着咸安城城门冲将过去的昌国骑兵冲去。此人赫然是一名元修,而且还是郑国火莲谷的元基境的元修。
“糟了!居然有元修参战了!”
正在山头上观战的林阳突兀焦急出声,他之所以焦急,是因为那一千昌国骑兵的领队正是他的救命恩人,司徒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