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娇发疯
阿什纳见中野一树落了下风,生硬地岔开话题,努努嘴:“天都黑了,mario大叔,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天色渐暗,佣人的确已经准备好饭菜,在厨房候着。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事,先吃饭吧。”周蕴浓神色淡淡。
带来麻烦的男人,她也不会多留任何一个,当然如果足够听话,可以考虑纵容。
三人神色各异,各怀鬼胎,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乖乖坐下吃饭。
精美琉璃桌前,周蕴浓鲜红的指甲扣住高脚杯,浅浅的咬住杯口,眼波间流转着张扬的风情。
她安安静静享受美食时光,桌上也只有刀叉轻碰的声音。
南聿明温柔地替她布菜,切好的食物放到周蕴浓手边,抬手就能拿到,不远不近。
中野一树耳朵动了动,脸光黯然,捏紧杯中的酒,自斟自饮。
周蕴浓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她喜欢顺着她的男人,显然,中野一树不愿意妥协。可是怎么办呢,看他痛苦的样子好像也不错。
周蕴浓坏心思地向中野一树举起酒杯,目光灼灼盯着男人。
看着娇艳红唇仿佛在笑,在勾引着他放下自尊。中野一树若有所思动动嘴角,溺水的人正在苦苦挣扎,停顿良久,还是无声地与女孩碰杯。
越是难驯的马,越受主人的器重。它也许不是最好的,但它的未知会让人投入莫大的期待,心甘情愿买单。
于中野一树而言,周蕴浓是那匹难驯的马;但对于周蕴浓来说,中野一树只是千万匹马中的一个。
周蕴浓不由想起初识的他,就是这一股劲,沙漠玫瑰的代名词,庞大的根系扎入最干涸的土壤,痛苦荆棘中开出的玫瑰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若是打碎了骨头,她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
“我上楼休息了,你们的房间都在楼下,晚安了各位。”
周蕴浓潇洒转身挥挥手,俏生生的尾音充满少女的骄矜。
少女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楼下的人才收回视线。
既然周蕴浓不在,目光接触,三人毫不掩饰互相厌恶,也没必要再装,嫌弃地弹开视线,各自回了房间。
夜色深沉,周蕴浓哼着小曲,晃悠着小腿,摆弄着瓶瓶罐罐,除了奢华大牌的贵妇护肤品,更多的是私人定制的面霜。
根据她的肤质精密测算出数据,转化为化学配比,每一滴都能深入皮肤,达到肤如凝脂的奇效。
她虽然天生丽质,但白嫩的脸蛋也是需要精心管理的,有了后天保养加持,美貌才能永驻,甚至更胜从前。
“吱呀——”
窗户被拉开一条缝,一双欣长的双腿暴躁地踢掉把手。
中野一树带着凛冽的冷气,闯了进来。男人眼中藏不住的侵略性,微微敞开了领口,稳稳站回地上。
黑衣翻起,如黑色蝙蝠带着嗜血的欲望想要将周蕴浓生吞活剥了。长身玉立,夜风过境,好闻的沙漠玫瑰。
周蕴浓擦脸的手并未停下,透过镜子,她不露声色扫过,男人的情绪有些异样,没有妄动。
“怎么了,一树哥哥。”
“睡不着,来看看你。”
他声音几乎是柔和的,和那双冷酷诡异的眼睛截然不同,昏暗中听起来不寒而栗,有阵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蹿到心里。
有门不走,走窗户?是正经看吗?
中野一树冰冷的唇贴着她的耳垂,用力扣住周蕴浓的下巴,强迫她转头看他。
红润的小脸近在眼前,淡淡的奶香气诱人极了。可是没什么表情,没有欲望,像是什么都不重要似的,更像是有一道鸿沟横在两人之间,怎么也跨不进去。
心爱的人明明就在眼前,中野一树却觉得他们离得好远,整颗真心都已经衷肠尽诉,鸿沟却还在。
他不明白,他已然在溺水的边缘。
“喜欢他们吗?”他颤抖的手移到少女脖颈,凶狠执拗,却又脆弱可怜,“你知道吗,你对他们好的样子有多刺眼,我嫉妒得要疯了!”
字字句句透着不忍听的痛感,周蕴浓浑身紧绷,斟酌着说些安抚的话。
“中野哥哥,我…”
但是男人收紧的手,没有给周蕴浓机会思考,颅内窒息一片空白。男人的手还在加重,周蕴浓咬紧唇瓣努力保持清醒,小脸很快毫无血色。
在这大脑空白的一分钟里,周蕴浓脑内并没有出现人们常说的,濒死前息像电影般闪过生前美好场景。
她只觉失望,中野一树情绪极不稳定,既然都到了无法自控的地步,那她,有必要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如果爱的代价是伤害,周蕴浓会立刻收回对他的所有偏爱。
思绪间,她仰着头,清澈的眸子回望男人,眼底升起一股鄙夷,刺眼极了。
中野一树猩红的眸子怔然,慌乱地去遮住她轻蔑冷淡的眼神,那锐利的眸光出现在她美艳的脸上满是讥讽。像是在嘲笑他没出息,得不到爱,就拿喜欢的女人发泄。
他在做什么,并不想伤害她的,他这么爱她,怎么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刹然松开,手中的脖颈已然有了一道青紫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骇人。
中野一树不敢去看周蕴浓的眼睛,眼睫轻颤,魔怔般自顾自地去擦淤血的伤痕。
越是擦不掉,他就越着急,倒像是擦掉了就能当作一切没有发生过,他们还能跟从前一样似的。
周蕴浓迫切地吸入氧气,舔舔樱唇上血迹,卸下了眼底仅剩的爱意。
面色却似水的温柔,像是漩涡,轻轻握住他颤抖的手,手心的温暖包裹住男人。
“没关系的。”周蕴浓声音软软,就像差点被掐死的人不是她一般,温柔的可怕。
“你不是故意的,对吗?一树哥哥。”
“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想伤害你蕴浓,我控制不了自己,看你对他们好,我嫉妒,我想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是病了”
“我真的很爱你,蕴浓,你相信我好吗?我很爱你,我很爱你”中野一树压抑着哭音,从没有如此着急,惜字如金的他知道做了错事,不停地重复,乞求原谅。
周蕴浓勾过他的脖子,吐气如兰:“再给你一个机会”
中野一树眸光亮起,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