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杜子墟
阿里巴巴开口:“那片金叶子从形制上来看，是宫里出来的。”
上官檎点头说：“这种造型，是宫里贵人用来赏赐下人的。”
李饼说:“我们这几天走访了周边几个村，都没有见过这个人，倒是这条河的上游有一个庄子，有禁军守卫，不能查看。如今综合大家查到的线索，这个庄子很可疑！我打算潜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接应我。”
阿里巴巴赶紧说：“李司直，我和你一起去。”
李饼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阿里巴巴上辈子和他一起夜探上官府时的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你和王七在外接应，一应听上官指挥。我和邱庆之一起去。”
上官檎看看李饼，撇撇嘴，没说话。陈九对上官檎说:“上官司直，我也在外接应，应对突发情况。”
上官檎说:“好，就这么定了。我们制定计划吧。”
三日后，一座气派的庄子门前，来了个打扮得更气派的胡人。胡人带两个随从，一个看上去憨憨的，另一个却壮实有力，应该是个护卫。
胡人对着庄子门口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说什么。庄子门口的守卫过来驱赶。
手持横刀的兵士推搡胡人：“走走走，这里不许停留，快走快走！”
那胡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庄子，想多看看。唉！军爷，您说我能不能进去看看？”那胡人一边说一边把一个金豆子往兵士手里塞。
兵士没有再推搡胡人，斜着眼看着胡人，用手指示意：“我还有几个兄弟呢。那是你的随从和护卫吧？不顶用啊！”
那胡人又拿出几个金豆子塞进兵士的手中，“给几位军爷喝茶。”
那兵士掂掂手中的金豆子，招呼旁边压着随从和护卫的另外几个兵士。
平日里，这座庄子没什么人来，很是无聊，现在有人过来给他们打发时间，正好来玩玩。
这么想着，守在门口的几个守卫全都围了过来。
“几位军爷，我就是想去里面看看，长长见识。”胡人和他的随从护卫缩成一团，像是被调戏的良家女子。
“不着急，不着急，让我们看看。”有一个兵士摸上了胡人的衣袖，荷包带子已经摸到手了。“让我看看你到底带了多少银子孝敬？”
胡人慌了，“军爷，军爷，这是我所有的银钱了，军爷给我留点吃饭。”
另一名兵士看上了胡人手上闪闪发亮的戒指。
就在这些兵士和胡人推推搡搡时，谁也没有看到，两道人影溜了进去。
这庄子极大，李饼和邱庆之两人一边躲着庄子里仆从，一边观察路线。
庄子的后院，有一间屋子与别间都格格不入，没有窗，只在厚厚的铁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孔。李饼和邱庆之对视一眼，两人翻身上屋，轻轻掀开屋顶的瓦片，向下看去。
屋里黑漆漆的，李饼化出猫瞳，屋里的人似乎有所感应，“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咳咳咳。”
屋里的人似乎虚弱不堪，李饼取下几片瓦，跳了进去，邱庆之趴在屋顶，观察四周。
李饼站定，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手脚被白绫紧紧缚着，头发胡子纠缠在一起，乱糟糟的像一蓬草。
那人看到李饼的猫瞳，突然激动，“你，咳咳咳，你，你的眼睛！”
李饼没有收回猫瞳，反而问道：“你见过这双眼睛？”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那人闭上眼睛，缓了缓说:“你不是他啊！是啊，他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李饼想想，脑海里浮现一个人影，看不清样貌，只记得有一头棕红色的长发，笑的肆意张扬。
李饼按下心头疑惑，面无表情地说：“杜子墟！我找你很久了。”
杜子墟打量李饼，“你找我作甚？你目前这个样子，既不需要人血续命，也没有失控成野兽。完美！”
李饼皱皱眉，“这么说还有不完美的？有多少？”
杜子墟笑起来：“算算最少有两个吧，一个跑了，一个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你想去看看吗？去看看吧，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杜子墟笑得意味不明，李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圣人和你有交易！你的目的是什么？”
杜子墟合上眼睛，“不必再问，我困了，你走吧。”
李饼顿了顿，说：“如此，我先走，日后必会再来。”
李饼从原路返回，一路上沉默不语。
回到李府，两人找到李稷，加上跟屁虫李姜四人坐在书房商议。
“父亲，今天我见到了杜子墟，他和圣人有交易。”李饼盯着桌子，沉声说：“他目前被囚禁在城北郊外的一处庄子上。”
李稷说:“近年，圣人越发深入简出，即使是中书令也不能面圣。”
李饼说:“看来还要探一探圣人。”
李稷立刻厉声说：“不可！稍安勿躁，需静等时机。”
李饼还想说什么，邱庆之按住李饼的胳膊，起身行礼：“师父，我和郎君先行告退。”
李稷摆手说：“你劝劝他。”
邱庆之答道：“是！”
说完，拉着李饼的胳膊往外走。脑中传来李姜的声音，【杜子墟被女皇关起来了？该不是女皇有什么后遗症吧？宫里进不去，那就去看看杜子墟吧，这个人好神秘的说。】
看着李姜蹦蹦跳跳地离开，三人无奈摇头，“这个女儿/妹妹，过于活泼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她的到来，李府才会变得如此热闹，富有烟火味。
次日，李饼和邱庆之一起穿着大理寺的官服一起去上次探查的庄子走访。
“什么人？站住！”门口守卫的兵士大喝。
李饼掏出大理寺的腰牌，“我们是大理寺的，有一桩案件前来。”
门口的兵士拔出横刀，“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李饼说:“大理寺走访，你叫庄头前来回话即可。我们在外面等着。”
两名兵士商量一下，对李饼说：“你们在此等候，不可靠近，我去叫庄头。”
李饼和邱庆之等在门口的树下，说说笑笑，门口的兵士紧张地盯着他们。
不一会儿，庄头出来了。
“小的钱三，两位官爷，有什么事要问？”庄头紧张得搓手。
邱庆之拿出一张画像，“你可见过此人？”
庄头仔细辨认一番，“这人好像是管车马的钱六，这几日都没有见到他。是他犯了什么事吗？”
邱庆之收起画像，“此人几日不见，为什么不报官？”
庄头叹口气，解释：“两位官爷有所不知，这钱六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往。这人喜好赌钱，平日无事时，总去玉贵赌坊赌钱，大家都不乐意和他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