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都聚会
医馆距离李府不是很远，几人很快就到。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话，语速又快，还有理有据，没人插得上嘴。
“虽然我不是神都本地人，但你们也不能太欺负人了，那树枝是自个儿掉下来的吗？那是有人故意砸到我头上的！这是谋杀，谋杀！你们一定要给我把伤治好！还要管我这几天的生活！”
崔倍的声音时不时地传出来，“她也不是故意的。一个小孩子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她这不是去叫她家大人了吗！”
李饼虚空指指李姜，“你，你呀！”
李姜心虚地往邱庆之身后躲。李姜心里明白着呢，只要讨好了邱庆之，李饼就没那么大的气了。
推开医馆的门，只见一个身着绫罗绸缎，面若玉盘的男子头上缠着纱布，隐隐有血渗出。他坐在胡凳上，口若悬河。崔倍手足无措站在一旁，脸涨得通红。白泽悠哉悠哉地趴在案几上，甩着尾巴，看着那男子讲话。
【要不是想让王七早点遇到崔倍，我才没想砸到他的头！再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看到王七太惊讶了！】李姜的心声从李饼和邱庆之脑中飘过。
“王七？那个据说命很硬的王七！”李饼凑到邱庆之耳边小声说。
邱庆之瞬间明白了，这几人都是未来那个李少卿的下属，怪不得李姜要动手脚。
“咳咳。”李饼轻咳几声，拱手行礼，“我是她兄长，来替小妹道歉。”
那正在说话的人突然就住嘴了，他余光瞧见李姜，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故意的！”
李姜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为你好啊！你看，这位是大理寺卿之子李饼，这位是大理寺卿之徒邱庆之，这一位是工部侍郎之子崔倍。在我的联系下，你不是就都认识啦！”
他歪歪脑袋想想，“你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人站起来，对众人行礼:“在下王七，适才失礼了。”
众人回礼:“无妨无妨！”
李饼开口:“毕竟是舍妹失礼在先，还望王公子见谅！”
王七忙回礼:“没关系，没关系。正如令妹所言，我初来乍到，能认识诸位，还是我占便宜了。”
众人移步茶馆，聊过后得知，王七此次前来神都是为考入大理寺做准备的。在扬州老家时得了夫子的推荐信，荐举至神都律学进修一年，就可参加大理寺的考试。今天是王七到神都的第二天，本想到大理寺门口来看看将来工作的地方，却没成想被李姜不小心用树枝打到头。
崔倍坐在一旁悠悠开口:“你确定是‘不小心’吗？”
李姜赶快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崔倍的嘴里，“就是不小心的！就是不小心的！”
李饼拉住李姜，拯救快要噎死的崔倍。崔倍忙连喝几口茶咽下口中的绿豆糕，默默地向边上移了移。
李饼扶额苦笑，邱庆之转移话题:“如今陈九陈拾也在律学学习，等学成后也将考入大理寺，明日你去律学认识一下。他们是很好的兄弟俩。”
【配合打的真好！】两人脑中又飘过李姜的心声，相视一笑，心中自得。
王七是个从不让话落地上的，有他在不愁没话题，即使是话少的崔倍也被氛围感染，加入话题。
月上枝头，李饼院子。
李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明镜堂六人如今已经来了五个，只有孙豹还在军中。”
邱庆之看着李饼玩，“说不定国战也会提前。之前在吕清那里没有找到杜子墟，主君推测应是藏在永安阁，只是最近永安阁安静异常，你的猫猫大军也没什么消息传回来。”
李饼抬头看向邱庆之，“是啊，最近太安静了！自从圣人抓了一批炼药食药的，那些人便蛰伏于暗处。我们要不要……”
邱庆之接着说:“打草惊蛇！”
两人商量好接下来的事宜就各自安歇。
不提陈九陈拾在律学见到王七，也不提李饼邱庆之在太学继续学习，单看看李姜又一次悄悄溜出私塾，独自一人往城南走去。
“白泽，当初的奴隶营还在吗？我们能混进去吗？”李姜边走边和白泽聊着。
白泽传音:“今日也就打探打探，到了那里随机应变。”
李姜随意走动，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一个看上去很普通，放在人群中都找不出的人跟在李姜身后。
“有人跟上了。”白泽传音。
李姜略微兴奋，“是鱼上钩了吗？”
白泽语气不变：“一个小蟊贼，前面还有个同伙，没有难度。”
李姜一下没了兴趣：“找个地方解决了。”
白泽跑向前方，“我来引路，前面就有个废宅子，清静。”
两个小贼见李姜跑步前进，也不顾是否暴露，立刻跟上。
“人呢？”两人跟在李姜身后闯入废宅，却发现废宅空无一人。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惊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哥，哥，不会有鬼吧？”矮个子战战兢兢地说。
“别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就是有鬼，我也要刮下二两肉！”高个子恶狠狠地说。
李姜拍拍手从树荫下走出来，“真厉害啊！连鬼都要刮下二两肉！有志气！”
白泽跟在李姜身边，不耐烦地磨磨爪子。
李姜抽出软鞭，“谁先来？”
矮个子哧哧地嘲笑：“小丫头，你这鞭子是来挠痒痒的吗？”
高个子一声不吭冲上来，向着李姜面门一拳打来。
李姜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傻了。就在拳头马上砸到时，李姜转身，伸手，鞭子抽在高个子的大腿上。“砰！”高个子摔倒在地。而剧痛在摔倒后才赶来。高个子后知后觉，腿断了。
矮个子大怒，“敢伤我哥！拿命来！”矮个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渔网，向李姜撒来。渔网很大，他的动作很快，但是李姜更快。一脚踩在高个子身上，跳向一旁的大树。一脚蹬在大树上，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向矮个子。矮个子的渔网还没有落地，李姜的鞭子就落在矮个子的身上。“啪！”矮个子也滚在地上。
李姜拾起渔网，撕成一条一条的，把这兄弟俩绑了。先把这个矮个子拖进屋里，顺手跟柱子捆得牢牢的。
高个子拖到小石墩旁，李姜坐下，拿出路上买的吃食摆在石几上。
“说说，叫什么？”李姜一边吃一边问。
“小的，小的叫王虎。”高个子很谄媚，觉得自己肯定能糊弄过一个八岁的小丫头。
“啪！”李姜的鞭子落在这人身上，“你还能叫王虎！玷污了这两个字！该打！”
“小的该打，小的该打！”那人趴在地上说着求饶的话，眼中射出恶狠狠的光。
“啪！”又是一记鞭子，“你在心里骂我！该打！”
“饶命啊，小姐饶命！小的不敢啊！”那人趴着不抬头，害怕李姜看见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