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才是真正的副作用吗
“嗯?!这是什么?”虽然很震惊,但是已经经历过重生和化猫的三人已经可以做到处变不惊。
李稷摸摸下巴,回想着:“原来是你啊!你刚出生时,你父亲曾给我来信,一晃眼你就这么大了。你怎么一个人来神都?你父母呢?”
李姜一想到父母,一时间悲上心头:“他们都被山匪杀了。”
在李姜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大家拼凑起事件的真相。李姜的父母在三个月前出发来神都,主要是把家族里帮李饼搜集的药材送来,再加上李稷和李穆年少时兄友弟恭,来探望李稷的同时也让他见见自己的孩子,以防长大之后都不认识。没想到路过一座山头,被山匪打劫。那些山匪劫财不说,还想侮辱李姜的母亲。大家奋起反抗,却不敌山匪,全部死在山匪的刀下。李姜在打斗最激烈的时候被母亲藏在一个大坑里,还用石头和杂草做了伪装,最后活了下来。面对父母和族人的尸体,小李姜求了好心人把他们葬在路边的树林中,自己带着狸花猫白泽跌跌撞撞地向神都赶来。
李稷吩咐侍女带李姜下去洗漱,看向李饼:“饼儿,她如今父母双亡,虽不是你我所为,但到底是有些关系。我欲收养她,你觉得呢?”
李饼想到自己当年眼睁睁看着李稷在自己怀里断气,大眼睛早已蓄满泪水。他听到李稷所说连连点头:“由父亲决定。”
看到红了双眼的李饼,邱庆之心里钝钝的痛,在李稷看不到的地方紧紧握住李饼的手,给予他力量。
李稷去忙收养李姜的事情,还要给宗族写信说明,一时间忘了他听到李姜心声的事情。可李饼和邱庆之并没有忘。
邱庆之装做无意地说:“小娘子今日想吃些什么?我让小厨房去做。”
李姜的口水立刻流了下来,“什么都行,不想喝粥!”
李饼和邱庆之脑子里听到的却是【啊啊啊!邱将军好温柔,一点也不像未来那样冷酷!】
“邱将军!难道我未来当将军了!”邱庆之心中震撼,“我在未来当了将军,还冷酷无情!”
李饼心中的震撼不比邱庆之少,“她也是来自未来吗?是了,当年我没能等到这次的药,李穆叔叔家全家被杀,父亲还忙了很长一段时间。”
【咦?他们怎么啦?不是说要给我拿吃的吗?今天就吃了块点心,都快饿疯了!】李姜疑惑地看向李饼和邱庆之。
李饼连忙端过一盘点心,“先用些点心垫垫肚子,小厨房还要稍等一下。”
李姜不仅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点心,还要招呼那只猫,“白泽白泽,饼堂兄家的点心真好吃!白泽白泽,你要尝尝吗?”
狸花猫白泽嗅嗅点心,没理大呼小叫的李姜,踱到李饼腿边,左蹭蹭右蹭蹭,又踱到邱庆之腿边,同样的左蹭蹭右蹭蹭,最后躺在邱庆之脚边,旁若无人,开始舔毛。
邱庆之用脚尖轻轻地踢踢白泽,它也只是抬了抬屁股。
李姜笑着说:“它可懒了,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决不站着,名副其实的懒猫!”
白泽冲李姜翻个白眼,还站起身用屁股对着李姜,那小表情似乎在说:“我都是为了谁!啊!”
邱庆之提起白泽的后脖颈,仔细看,“这狸子怪有灵性的。”
李姜忙说:“那当然,这一路上多亏白泽护着我。”
邱庆之放开白泽,白泽就待着邱庆之放他的地方一动不动,再看时竟然睡着了。一时让人哭笑不得。
【邱将军真厉害,居然看出白泽不是凡品!】不用看也知道李姜眨着一双星星眼,崇拜地看着邱庆之。李饼心里微微泛酸,“一定要这么夸奖吗?我还是你堂兄呢!”
李姜看看邱庆之,又看看李饼,偷偷笑了。【嘻嘻,我就笑笑,不说话。这才到哪儿,将来陈拾,徐虎,王七,崔倍,还有阿里巴巴都来了,嘻嘻!】
邱庆之心中疑惑,但面色如常。可李饼却慌了,“陈拾?徐虎?王七?崔倍?阿里巴巴?为什么我对他们的记忆开始模糊了?”
“你们先聊,我去找父亲。”李饼慌慌张张地向外跑去。
邱庆之不明所以,紧紧跟在李饼身后。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在书房的李稷。
李稷打开门,看到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李饼。“发生什么事?”李稷扶住李饼的肩膀,“不要慌,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说给我听。不要慌,不要怕,父亲还在!”
李饼重重地抹了把脸,声音中带着慌乱:“父亲,我上辈子的记忆在慢慢消退。今日我发现有些事已经想不起来了。”
李稷轻轻环抱着浑身颤抖的李饼,轻轻拍他的背:“不怕不怕,爹爹在。不怕不怕,爹爹在。”
在李稷的安抚下,李饼慢慢恢复平静。李饼不知所措地说:“怎么办?没有那些记忆,怎么击败永安阁?怎么改变我们灭门的命运?”
邱庆之在门口愣住了,仿佛被雷击穿了:“上辈子的记忆?李家灭门?主君和郎君死了?”邱庆之的眼睛瞬间红了,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戳进掌心,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石阶上。
李稷看向门口的邱庆之,招招手让他进来,关好门窗。怀中的李饼看见邱庆之早已臊得抬不起头。
邱庆之向李稷拱手行礼,“主君。”
李稷拍拍李饼,让他坐下,面对邱庆之说:“今日所言,不可再入旁人之耳!”
邱庆之面色一敛,沉声应答:“喏!”
李稷对邱庆之娓娓道来:“庆之,饼儿最是信你,但有些话他不是不愿诉与你听,而是不知如何开口。”顿了顿,李稷才又开口:“饼儿那日忽起高热,是他得高人指点,从未来回到现在。若不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有这般造化。”
随后,李稷便将之前李饼所言一一道来,还取出一份已经整理好的册子。
邱庆之在听完整个故事后,心潮澎湃,口中喃喃道:“所以,郎君还是没有吃那解药!”
李饼抬头说:“父亲从小教导我们,大理寺是明法度,晓黑白的地方。我当然要以案子为重。”
李稷点点头,说:“虽然我一直是这样教导你们,但你那时没有想过邱庆之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吃解药吗?他怕你变成下一个风生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