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爱我，或死
夏清颜转过头来，面容姣好的脸上嘴角渐渐咧开，露出奇怪的笑容，不自觉地让林暮云有些脊背发凉。
“月轮山不是我想要杀你。”
“我知道你有涅槃凤焰诀，我才将你推入魔族大军，想要让你的神魂逃出去。”
“至于那所谓的血祭，是崔浩的暗算导致那几位长老被魔族悄无声息的夺舍。”
“我迫于无奈才出手。”
林暮云没有等夏清颜开口，就立刻解释道。
他隐约感觉面前的夏清颜似乎有些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一向温柔听话的夏清颜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腰间周凌萱送来的玉牌。
抓了一把空。
林暮云往下看去，发现周凌萱的玉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
他想要捡起来。
触摸的瞬间，像是触摸到一块烧红了的铁块。
林暮云抓不住。
玉牌脱手落到地上，地面瞬间被玉牌灼烫出了黑烟。
林暮云再看，玉牌已经变得赤红，而原本在玉牌上的裂痕已经重新恢复，看起来就好像没有碎裂过一样。
“我当然知道。”
“那五位长老就是我夏家出的力。”
“只不过没想到崔浩会做的这么决绝。”
提到崔浩的时候，夏清颜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神变得冰冷无比。
“还好，你活着出来了。”
夏清颜语气突然又变得温柔起来。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等我们在一起了，第一件事就是将玄天宗灭门，我会让你亲手斩下楚凝秋的头。”
“好不好？”
林暮云此刻完全被夏清颜的话震惊到了。
没想到当初夏清颜居然参与了月轮山的策划，甚至是和崔浩一起。
那么多玄天宗弟子的性命，难道她不在乎吗？
扪心自问，他对待夏清颜甚至要比楚凝秋还要宠爱。
夏清颜父母双亡后，来到宗门修行，他一开始看着这个和自己身世相仿的小女孩就升起同情。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夏清颜想要的，他都尽力满足。
虽然夏清颜父母双亡，成为夏家的弃女，可是从小到大，宗门里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欺负她。
他不知道在夏清颜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魔族勾结。”
“明明有那么多的玄天宗弟子，他们的性命，难道不是性命吗？”
剑光闪过，正中林暮云的肩膀，鲜血不断流出。
疼痛让冷汗瞬间从林暮云的额头流下来。
“玄天宗，玄天宗，玄天宗。”
“那种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
“五年前，就因为楚凝秋那个女人的一句话，你就满脑子玄天宗。”
“你知道这五年，我看着你和楚凝秋那个女人卿卿我我，我是有多痛苦吗？”
“为什么你只和她并肩，为什么永远看不到在你身后的我呢？”
夏清颜的脸色冰冷如同玄铁，一只脚踩在插在林暮云肩膀上的凤鸣剑上，一点一点地踩着，让仙剑扎得更深。
林暮云的脸上苍白一片，疼痛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好，你从此以后和楚凝秋那个该死的女人断绝关系了。”
“你知道在你说出和她再无瓜葛，连天道誓言都解除了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
夏清颜突然又变成像是过去那般温柔小师妹的样子，松开踩在剑上的脚。
俯下身子，额头贴在林暮云的额头上，双手将林暮云紧紧抱住。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脸上沾染着林暮云流出的鲜血。
夏清颜的脸上露出过去那般温柔的微笑，可是林暮云却再也不觉得可爱，那微笑反而让夏清颜更添几分妖艳。
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捡起刚才落在地上的玉牌。
玉牌仍旧赤红滚烫。
可在她的手中好像没有任何温度。
林暮云瞬间明了刚才玉牌上的温度是夏清颜做的手脚。
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修复了玉牌，周凌萱的感知又一次被屏蔽了。
没有人会来救自己。
夏清颜把玩着玉牌，玉牌在她的手中任意变换着形状。
周凌萱在玉牌上刻印的仙剑图案转眼间在火焰中变成刻印着凤凰图案，甚至在左下角还写着夏清颜的名字。
她打量着玉牌，缓缓开口。
“你知道我看着你和周凌萱牵手我有多痛苦吗？”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想着她。”
“喂，明明是我来救你的不是吗？”
夏清颜的手抓住插在林暮云肩膀上的仙剑，再次用力。
失血过多。
林暮云的目光已经有了晕眩感，夏清颜在他面前癫狂的脸也一下出现了重影。
他无法做出回应。
“她这种废物是靠不住的，我才能救你。”
“我比周凌萱更靠近你，更爱你，你是我的。”
夏清颜空着的手抓住林暮云的手，十指紧扣，她抱住林暮云，身躯紧贴着。
林暮云甚至能够感受到脖颈夏清颜传来的吐息，一股花香从夏清颜的身上钻到林暮云的鼻腔。
“闻到了吗？”
“你说过你喜欢的。”
夏清颜满意地趴在林暮云的身上，不断吸着林暮云身上的味道。
“但你还是跟她牵手。”
甜蜜的语气瞬间转成了怨毒，夏清颜的手几乎要将林暮云的手指夹断，骨裂的声音不断传来。
林暮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我们是师兄妹。”
“不要这样。”
林暮云虚弱地说。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楚凝秋，周凌萱，谁把关系当成师兄妹了？”
“为什么她们可以，我不可以？”
“你是瞧不起我吗？”
“你还是把我当成那个什么都不懂，单纯的家伙。”
夏清颜拔出凤鸣剑，烈焰瞬间附着剑身，这是夏家独有的凤焰。
只要一触碰，就能够将人的身体和灵魂都燃尽。
她将凤鸣剑横在林暮云的脖子上，眼神冰冷，火焰已经漫上她的眸子，瞬间赤红。
她像一只高傲的凤凰，林暮云无力地看去，只觉得目前的她哪有半点以前温柔甜美的师妹模样。
判若两人。
“说爱我，不然杀了你。”
冰冷的话语，居高临下的响起。
此刻，想要活下去似乎只剩下一个选择。
曾经高傲的师兄，也只剩下跪下来求她的选择。
她的握剑的手都颤抖起来，嘴角咧开癫狂的笑容，阵阵快感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几乎要失去理智了。
“我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