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帮我完成一幅作品
她装傻充愣,看着傅斯仄缓步向她靠近,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慢慢低下头,毫无感情的眼眸静静看着她。
“知道了我的秘密,你也得拿出一个秘密交换吧。”
“我的秘密?”李妗年喃喃道,她手心直往外冒汗,被傅斯仄堵在这个角落里,连连后退,直到胳膊都抵上粗粝的墙壁,她的皮肤细腻,裸露的墙皮磨她的手肘泛起细密的疼。
傅斯仄已经确信她看见了他自/的场面,现在再狡辩已经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李妗年直直地盯着他说:“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傅斯仄表情不变,不为所动,依旧紧紧盯着她,“口头的承诺并不可信,只有掌握了彼此的秘密,才能守口如瓶。”
李妗年有些无语,她第一次知道这人事这么多,年纪轻轻,疑心病挺重。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举起四根手指郑重发誓,
“那我发誓,如果把你的事情泄露出去想,我就天打雷劈,不不不,这个不太现实,那我就暴涨二十斤肉,考试挂科,这样可以了吧。”
李妗年自认为已经已经许下最恶毒的誓言,她没必要拿自己的体重和未来开玩笑。
她偷偷瞥向少年,这下他该相信了吧。
傅斯仄听见她郑重其事地发誓,眉头挑了一下,唇角往上掀了掀,似乎觉得李妗年的样子有点搞笑。
但他依旧是不松口的意思,“李妗年,我不要你的誓言,我只要你的一个秘密,可以作为我们互相制衡的把柄。”
有病吧,毒誓都发了,居然还不信任自己,李妗年觉得傅斯仄多半脑子有点问题,她道:“如果我没有秘密,那你想怎么办?”
傅斯仄眸光闪了闪,慢慢凑近她的耳朵,
“如果你实在没有秘密的话,也许你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李妗年问。
傅斯仄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帮我完成一幅作品。”
“什么作品?”
李妗年有些犹豫,“很简单的一幅作品。”傅斯仄循循善诱。
“好吧。”李妗年答应了下来,她想不过是帮忙递个工具,收拾一下卫生,打打杂不算什么活。
李妗年跟着傅斯仄去了他住的独栋别墅,这是她第一次上二楼,走廊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高高的墙壁上,每隔一米镶着一个筒形灯盏,散发着昏黄的灯,灯盏之间挂着大幅的画框,里面的画色彩艳丽,曲线扭曲,是常人看不懂的抽象艺术。
“吱嘎——”门被傅斯仄推开了,屋里面很暗,厚重的窗帘垂落下来,一丝光线也透露不进来。
傅斯仄按了一下门口的开关,整个屋子就亮了起来。
李妗年这才看清这是一间画室,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有的已经完成,有的才画了一部分,挨挨蹭蹭地堆积在画室里,看起来十分震撼。
中间有一个长形的桌子,上面摆着各种颜料和画笔,被主人规规矩矩分类放好,再旁边是画架,上面铺着雪白的画布,和一把靠背椅子,似乎在等着主人继续上去创作。
总的来说,傅斯仄的画室十分整齐,干净。令人有些不适的是他的画,过分浓郁的色彩,撕扯的线条,扭曲的空间,给人一种眩晕之感。
李妗年突然想起刚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画作,和这些如出一辙。
“走廊里那些也是你画的吗?”
傅斯仄抬手关了门,“没错。”
她愈发确定傅家少爷有着某种精神疾病,李妗年猛咽了一口口水,打定主意帮傅斯仄完成作品后就离开,绝对不要和他沾上关系。
李妗年问:“那我们多久开始啊?现在吗?”
“你想现在的话也可以,脱吧。”
傅斯仄慢慢踱步到屋子中央的凳子前坐下,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笔在手里转了一圈。
什么?!
李妗年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傅斯仄刚刚说了什么,她疯了还是傅斯仄疯了。
傅斯仄说完,就一直用平静无波的视线盯着她,仿佛刚刚那句粗鲁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足足待了快一分钟,李妗年明白傅斯仄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怪不得他说要一个她的秘密,感情在这里等着她。
疯了吧,让她做人体模特,想都别想,李妗年瞪着傅斯仄怒气冲冲道:“如果你让我帮的忙是这个,那我的确是帮不上忙。”
她说完,走到门口拉门,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李妗年急得满头大汗,手心冒汗,咬牙使劲,房门都纹丝不动,她转过身,盯着稳坐如山的少年,气愤地问:“傅斯仄,你到底做了什么?门怎么打不开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那个事我也不是故意看见的,我也给你说了会守口如瓶,你不仅不信任我,居然还要我配合你做这种事情!”
傅斯仄慢慢直起身子,朝气急败坏的李妗年缓缓走来,唇边勾起似有若无的笑容。
明明他是在笑,却让李妗年感觉到一丝恐惧,“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别过来啊。”
李妗年抬手挡在自己脸前,傅斯仄弯下腰,幽幽道:“李妗年,你不做也得做,因为你是我早就看上的人。”
他的嗓音低沉,眸光深深,如果不是李妗年知道他内里藏着的人面兽心,恐怕还要误以为他在跟自己告白呢。
李妗年简直恨透了这一个两个仗着权势压人一头的权贵了,她不想对着他们卑躬屈膝,她虽然低微,但她觉得和他们一样享有平等的人权。
“呸,我不干你能怎么样?傅斯仄别以为你是大少爷就可以为所欲为。”
李妗年想了一下,恶狠狠地说:
“我会报警的。”
“报警?”傅斯仄笑了一下,似乎李妗年在说什么搞笑的事情。
“我劝你别做无用功。”
他神态高傲,眉宇间的轻蔑显而易见,看李妗年的挣扎就像是在看泥潭里一只想要逃出生天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