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有没有那个啊？
郗薇偷偷来到金陵城之后，直到在张凡这里安顿下来，这才去接触了金陵城分部的成员。
可是眼前所见却让她惊掉了下巴。
空荡荡的卫所内，只有一些文职人员坐在桌前处理着事务，而行动人员则是一个没有。
至于正副百户，已经跟剩下那些阵亡的锦衣卫一齐躺在冰冷的停尸房里了。
看着眼前缺了不少部位，勉强才拼起来的十八具尸体，和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的两人，郗薇彻底怒了。
但之后她却发现自己的怒气无处发泄。
因为金陵城的院报系统好像已经彻底被隔绝了，已经没有消息能传出去了。
现在的金陵城，似乎已经成了锦衣卫通讯网上的一片黑域，但却没有任何人来调查这一点。
想来，造就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应该也伪造了金陵城发出的院报，所以在外面看来没有一丝异常。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在锦衣卫里面，又有几个人呢？
郗薇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但事到如今，自己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为了金陵城锦衣卫以后能够继续运行，郗薇索性开始按照锦衣卫的训练方式训练张凡挑出来的那些护卫。
甚至就连锦衣卫库房里的天材地宝都拿出来给她们用了，这才在几个月时间里面把那些川境巅峰的护卫硬生生拔成了海境。
曾经亲手把那十八名同僚的遗体埋葬的郗薇本来就心中恼怒，此刻听见东方亮这么说，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锦衣卫不管不顾？放屁！金陵城的锦衣卫都是好样的！
她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帝国民众！
就是因为死徒，她们才会落得连全尸都留不下的下场！”
说这些话的时候，郗薇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由于事情牵涉太广，又有极大的危险，所以她连张凡都瞒着。
但她绝不允许有人侮辱这些英勇献身的战士！
听见这话，东方亮面色微微一凝，脸上挑衅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你现在能和那些高门大户在一起勾心斗角，抢夺利益，是因为有不知道多少锦衣卫的姐妹在黑暗之中流血！
你们以为今天的生活是怎么来的？
没有锦衣卫，这个国家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郗薇越说越激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愈发危险。
“锦衣卫不管不顾？
金陵城二十名锦衣卫，就在几个月前，在行动之中全军覆没，只有两个人重伤活了下来，但也彻底废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白面】的死徒！
现在，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吗？”
闻言，东方亮也是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但是不管怎样，汪灵儿绝对不能被郗薇带走。
“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
东方亮很直接的出言表示歉意，没有一点犹豫。
对于这些为了国家和社会安定而付出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东方亮都是很敬重的。
前世他也进过类似的组织，所以知道锦衣卫这些平时很少出现在普通人眼中的神秘人，才是帝国暗处最有力的一道防线。
刚才那样说，完全是因为郗薇对自己两人的步步紧逼，再加上她那令人大气不敢喘的压迫感，东方亮这才脑子一抽说了那些话。
但是道歉归道歉，东方亮还是要在这件事上和郗薇争一争。
“但是郗大人，汪灵儿的确不是和【白面】那些死徒一路的。
刚才的战斗你也看见了，汪灵儿并没有对蝎子留手，甚至还因此陷入险地。
说的难听点，要不是她为了帮咱们对付蝎子，现在也不至于被您给扣在这里不是吗？”
东方亮顿了顿，接着说道：
“在对付【白面】这件事上，我可以向你承诺，我会全力协助。
如果你能放过汪灵儿，玖梦也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
听到东方亮替自己做了主，汪灵儿本来想出言抗议。
但是细细想来，店长对于【白面】这段时间已经严重出格的行为也十分不满。
难不成店长这次要求自己来帮东方亮的忙也是存了对付【白面】的心思？
【伊甸园】平时并不参与金陵城死徒组织的争斗，但是如果有人敢破坏他们尽量维持的平静生活，那他们并不介意把对方真的送去见上帝。
念及此处，汪灵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东方亮的承诺。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放过她。”
郗薇此时的语气比起刚才软了少许，显然东方亮诚恳的道歉态度让她消了一些气。
“她是死徒，我是锦衣卫千户，不可能放过面前的死徒。”
“可是京都那些人不是就养着很多死徒吗？锦衣卫也没有管他们啊！”
东方亮发现了郗薇话里的漏洞。
“这件事本来算是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郗薇眼中露出危险的光。
张凡闻言，目光开始飘忽不定。
怎么知道的？还不是自己告诉他的！
东方亮自然也分得清轻重，没有把兄弟给卖了。
“这算机密？我看说不定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能塞满1912的每一间酒吧了！”
东方亮装作不屑的摆摆手，姿态上做的十分到位。
张凡暗地里给东方亮竖了个大拇指。
好兄弟，没白帮你！
由于东方亮此前也知道了不少有关死徒和锦衣卫的机密消息，再加上今天帮自己这帮人构建防窃听通讯网络的那个小姑娘的手段，郗薇很自然的相信了他的话。
只当是梦瑶帮他查到的。
“看来以后还要多排查一下泄密问题啊。”
郗薇在心中暗自想到。
……
与此同时，远在金陵城另一头的梦瑶，刚合上笔记本电脑，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不行不行，看来小亮说的是对的，熬夜真的容易生病。”
……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的确，是有相当数量的死徒存在于京都城中。
但是他们和这些独自行动的死徒有本质上的区别，换句话说，他们是有编制的……”
郗薇不说还好，一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把东方亮他们吓了一跳。
原来，锦衣卫在长期和死徒的战斗之中，自然而然的抓获了很多死徒。
其实大部分死徒一直都和人类生活在一起，除了吃的不一样，其他的生活方式，价值观之类的都差不多。
所以相当一部分的死徒都在接受过再教育之后，认识到了人类和死徒和谐共生，互惠互利的重要性，并且在女帝陛下建设和谐帝国的号召之下，一头扎进了建设工作之中去。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被锦衣卫收编了。
当然，在这其中锦衣卫一定使用了某种手段来控制这些死徒，以确保他们不会两面三刀，为祸社会。
不过这个手段是什么，东方亮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被收编的死徒，有的被锦衣卫编成特殊部队，受指挥使和左使节制。
剩下的那些，都被女帝派往了京都各大家族之中，美其名曰赏赐护卫。
甚至皇宫里都有不少死徒护卫。
毫无意外的，那些派往各大家族的死徒也同时担任了女帝眼线的职责，那些家族也心知肚明。
不过多少年来，历任女帝都是如此，在有些女帝在位期间，甚至还有更严苛的监视手段。
锦衣卫在她们手中，彻底成了监视众人的特务机构。
相比起来，近几任女帝就宽厚许多。
尤其是现任女帝陛下，就算经历过当年的动乱，依旧是没有实行高压政策，而只是按照惯例分配死徒护卫给各个家族。
同时，为了防止这些死徒被收买，按规定他们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值守地点。
一系列制度在这么多年下来，已经发展的极为完善了。
这和东方亮之前所估计的情况可是大相径庭了。
本来以为那些大家族是自己偷偷豢养死徒来提升自己的势力，而女帝迫于压力只得默认。
结果事实却是完全相反，女帝反而是通过这些死徒来对那些大家族加以管控和限制。
难道宇宙的尽头真的是考公？
不然为什么就连死徒都混上了体制内的铁饭碗？
“他们能光明正大的活动就是因为有编制，那要是汪灵儿也有类似的身份，你就不会找她麻烦了？”
东方亮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解决方案。
“那是当然，但是这基本不可能。”
郗薇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那些被锦衣卫管控的死徒基本上都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了，锦衣卫已经很多年没有吸收进外来的死徒了。”
道理也很简单，体制内不需要那么多死徒，编制也是有上限的，总不能是个死徒就招进来吧？
“就不能破个例？”
“不可能。”
“就算我是东方家的人也不行？”
“我还是郗家小姐呢。”
东方亮又犯了难。
但就在这时候，张凡装作不经意的开口说道。
“郗姐，我听说锦衣卫里面也是有人和死徒结婚的是吗？”
“啥？”
听见这话，东方亮简直就要惊掉了下巴。
“这倒是有。说起来那些死徒也算锦衣卫的成员，左使手下一些搜查官就和死徒在一起了，这也是允许的。”
郗薇很自然的回答道，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的赞同或反对意见。
听到郗薇肯定了这个消息，东方亮眼睛骨碌碌转了起来。
张凡突然提到这件事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
难不成……
果然，张凡接着说道。
“那这就好办了呀。小亮也算和锦衣卫有关系，如果他和汪灵儿结了婚，这件事不就解决了？
而且以后如果他又进到锦衣卫里面，也算是给你们带去了一个实力强劲的死徒啊。”
东方亮又一次惊掉了下巴。
结婚？
还是和这个……
东方亮扭头看了看同样呆住的汪灵儿，不自主的打量起来。
身材纤细高挑却又不失完美的线条，面容宛若天成，长相简直挑不出一点毛病，而且势力极大，口袋里的钞票也多的离谱……
总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眼前这个女人，不对，是女死徒，都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可问题是东方亮还没有这个心思啊，他才上高三，虽说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按照帝国法律可以结婚，但是这也太突然了。
不光如此，要是他真的和汪灵儿结了婚，那莫欣和梦瑶怎么办？
难不成都娶了？
法律倒也没有禁止……
一瞬间，东方亮脑子里冒出了极为危险的想法。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一时之间的头脑发热。
他脸上露出一抹为难的神色，刚要开口，却又被张凡打断。
“汪灵儿现在还有身孕，大概是你的孩子吧，如果奉子成婚，情理上也说得过去。”
东方亮闻言，眼中第一次露出了迷惘的神色，似乎能读出其中的意思：啥？孩子？那不是你编的吗？
张凡同样以眼神回应：扯！我哪说那是我编的了？就是你的孩子吧！你自己算算日子。
东方亮：不是，人类和死徒真能生孩子？
张凡：我哪知道，应该能吧。
东方亮：……
“孩子真是你的？”
郗薇突兀开口，打断了东方亮和张凡二人的眼波交流。
“人类和死徒确实是有极小的概率诞下子嗣的，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男性死徒和女性人类的组合。
而且由于孩子继承了死徒血脉，会导致母亲在分娩后变得极为虚弱，甚至直接丧命。
男人和女死徒有孩子这种情况，我还从来没见过。”
于是，三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已经一脸懵的汪灵儿身上。
“那什么，灵儿姐，你这段时间有没有那个……”
东方亮小心翼翼的问道。
汪灵儿今天好像脑袋突然断了根筋一样，变得十分迟钝，毫无悬念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有没有哪个？”
“就你不是之前还说要让我当你男……咳咳，男朋友吗？
就是问问你有没有其他的……床搭子？”
东方亮斟酌了半天，总算造出了一个贴切而又不太露骨的词语。
“床搭子是什么玩意？”
汪灵儿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虽然没有听明白，但总觉得这个词很恶心。
“就是说，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和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或者男死徒上过床。”
郗薇看不下去了，很不耐烦的帮助东方亮说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果然是真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