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啊……舒服……”
一夜美梦，睡到日上三竿的某女子终于醒来，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她懒洋洋地睁开眼，发现身边坐了一位正襟危坐严肃异常的男子，正是昨夜舍身为她驱药，与她共度一夜的仙界灵幻商离。
思姝侧身拄着脑袋爬起来，经过一夜休息，她的体力也恢复了许多。
“这么惆怅干嘛，是觉得昨夜不够完美么？”思姝嘴角噙笑，伸胳膊去拉他的手。
没想到对方竟然翻脸不认人，又是一副跟她泾渭分明的神色，抽出手指冷冷地看着她：“你修炼的是古荒灵力，为什么不早说？”
思姝觉得扫兴，爬起来开始穿衣服，无所谓地道：“我以为你知道啊，我要不修炼古荒灵力，当初怎么给你疗伤？”她瞪了商离一眼，“寻常灵力能让你好得那么快？也不动脑子想想。”
商离急了：“可你是魔族，修炼古荒灵力可是要削肉去骨的！”
“那又怎么样？”思姝道，“难道只许你们仙家修炼，不许我们魔族染指？古荒灵力可没有这个说法。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魔族修炼骨肉已经很难了，削肉去骨更是痛上加痛，但那又如何，我喜欢我愿意，你们仙界管得着吗？”
她翻了个白眼，商离愈发不解：“你修炼古荒灵力多久了？”
“大约，四百年了吧。”
商离更加不解：“这四百年里你一个人都没杀过？”
“那当然，你不是也修炼古荒灵力么，这都不知道？”
“你……”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这是弃暗投明么……”
思姝一听笑了：“哎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修炼古荒灵力，是因为不想造杀孽，但我们魔界几十万徒众，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杀人，所以你可千万别觉得你们仙界打错人了，我们还是仙魔势不两立呢。”
这一句势不两立令商离脸色骤然铁青，她既然觉得仙魔势不两立，还缠着他做什么？！他背过身去，不想再跟这个女人讲话。
思姝反而笑了，知道他生气了，转到他面前问他：“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一并问了，免得回头说我欺骗你。”
商离便抛出那个萦绕在他心头整夜，更让他纠结难堪的问题——
“谁是云离？”
思姝愣了，片刻后眨眨眼：“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商离咬着牙不说，目如寒剑。
思姝耸耸肩，索性不再隐瞒：“云离就是你啊。”
“我不是他。”
“你就是他。”思姝固执己见，“不然怎么解释你跟他相貌一样、气味一样、习惯一样？”思姝瞪眼，“我活了这么久了，从没见过这世上有如此相似的人，甚至连魂魄的感觉也一模一样，这只能说明你就是他。”
商离震惊了，随即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掐死，她是真的把他当成替身，所以才对他这么特别！
“这么说，”他压着火气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思姝明白了，这小孩在跟她闹别扭：“你不要这么想啊，你这是自己吃自己的醋，明白吗？”
商离更加气闷，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欺骗。枉费他真心待她，还想为了她跟师妹退婚，没想到她居然完全把他当成另一个人，还说得这么振振有词！
思姝爬过来勾他的脖子，商离掰开她的手，一扭头指向门口：“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思姝都快笑死了，爬下床抱住他的腰，商离气得发抖，思姝就在他背后使劲蹭他：“你要相信我啊，我思姝活了上千年了，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还能认错人么？”
商离回身道：“我从出生就一直在仙界，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况且我脑海里压根没有你说的，什么云离的记忆，我怎么可能是他？！”
思姝竟然摊手道：“你失忆了呗。”
“你！”
思姝笑靥如花，压根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他转回身，她又扑着抱上去，两腿缠在他腰际，娇声细气地道：“商离我饿了，你喂我吃饭好吗？”
“你要找的不是我，你找那个人去吧！”
思姝才不管，她认定了什么就是什么，挂在他身上亲他：“反正我说是你就是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怎么能由着你翻脸不认人呢？”
她实在是太了解他的身体了，亲了几下他就浑身燥热，思姝媚眼迷离地注视着他，呼吸都缠绕在他脸上：“别生气了嘛，这并不重要不是吗？昨夜我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吗，难道你不喜欢我？不想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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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动作却是将头偏开。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他，你会失望的。”他黯然地道，他害怕的是他陷下去，有一天她却反悔了，那该怎么办。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思姝笑着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如果她真的认错人了，他要怎么办？忘记她然后回去娶云汐？商离回过头来，看着思姝清澈瞳孔里自己的影子，十分确定地想，就算她不要他了，他也绝对不会再娶云汐了。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没有底气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他，你还会喜欢我吗？”
思姝一愣，随即像拍小孩一样拍了他一下：“别乱想啦，无稽之谈。”
商离紧紧地抱住她，心想他怎么可能会是云离呢，他压根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