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公平
将小雅打发回去后，奥洛夫拿起血袋，走出了院子。
兜兜转转了几圈，奥洛夫来到了牧师院，如今他作为首席枢机主教，权力极大，根本没人敢拦他。
一路往前，来到一个独立的房子，门上写着闲人勿进。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奥洛夫笑了笑，但还是走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不知道现在是老子睡觉时间吗？”
听到敲门声后，一个年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随后骂骂咧咧地打开了门。
奥洛夫看着眼前的戴着眼镜的棕发年轻人，眼中透露出浓浓的怀念。
“是你啊，老子要睡觉呢，没事就滚。”即使面对教皇之下的第一人，年轻人也丝毫不客气，骂完之后就打算关上门。
“等等！”奥洛夫知道年轻人的脾气，赶紧将手中的血袋拿了出来，才止住了他关门的动作。
看到血袋，棕发年轻人双眼发光，一把冲出来，将血袋抢了过来，放在身前仔细打量，“这是天使血脉？！”
“是。”奥洛夫点了点头，眼睛却仔细打量着年轻人，“维克托你瘦了，要注意休息。”
“少来了，用不着你关心。”维克托眼睛只放在血袋上，津津有味地观察着上面闪过的金色光芒，对于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屑一顾。
“你这孩子……唉，也确实是我愧对你们母子了。”奥洛夫深深一叹，向前走去，想去拉儿子的手。
“可别，您一点都没对不起我们，现在我出去说自己老爹是首席枢机主教多气派啊。”维克托退后一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却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母亲碑上有没有加上一句神圣光明教廷首席枢机主教夫人啊。”
“维克托……”
“少扯这些了，还是说找我做什么吧。”维克托不想再跟这个当初抛妻弃子的家伙虚与委蛇，直接问奥洛夫的来意。
“天使之血有了，你能制造天使之吻吗？”奥洛夫擦了擦眼角的眼泪，说出了此行真正的目的。
维克托沉吟了一会，用手推了推眼镜，肯定地点了点头，“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能成功。”
“那就好，你全力去做，我让牧师院全力支援你。”奥洛夫对维克托的回答很是满意，放以前，就是真正的天使之血也就这概率了吧。
“好不容易拿到了实验材料，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维克托拿起血袋就要回去。
“你就不问问这血液从哪来的？”
“这还要问，如今教廷谁的风头最盛？还不就是圣女芙瑞雅吗。她既没有豪横的家族，也没有特别之处，那唯一的理由应该就是她觉醒了天使血脉，所以，你们才愿意将这个闲置了几十年的圣女之位送给她吧。”维克托走进房间，径直关上了门，只有他准确的猜测消散在风中。
关上门后，维克托看着眼前的血袋露出一抹不忍之色，有句话他没说完，不管这袋血是奥洛夫强取的也好，是诱骗的也罢，只要实验成功，他笃定以后的芙瑞雅就会变成一个血奴。
但维克托有良知，但不多，芙瑞雅以后的命运与他何干。只要能做实验，就能让他开心，至于材料来自哪里，那不关他的事。
就本质而言，奥洛夫与维克托确实是父子。
芙瑞雅不知道自己的血已经送到了一个实验狂魔的手上，她正靠着周礼肩膀，听他讲述这次任务的所见所闻。
“你说那少年很漂亮，有多漂亮？”芙瑞雅对于斐萨特之类没有过多关心，关注点反而在顾照身上。
“哝，就知道你会问，我把画像给你带回来了。”周礼从兜里拿出印着顾照画像的羊皮纸。
芙瑞雅结果，越看越惊讶，世上竟然会有这么俊俏的男子，说漂亮完全不过分。
“真人比画像还要好看，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的，某些写女非说男的小说里都没这么俊秀的。”周礼嘀咕道，从桌子上剥了一只荔枝送到芙瑞雅嘴前。
“啊……真想亲眼看看……”芙瑞雅咬着荔枝含糊不清地说道。
“希望你们别见面吧，他可算不上什么好人。”周礼可不想再见到顾照了，那种人出现在布兰克顿，必然会引发一番风雨。
“你不是说斐萨特小队是为了报私仇才被杀的吗，那这小哥也没做错什么呀。”芙瑞雅对于顾照的所作所为并不很反感。
“而且，你也说了，这个事件一开始他就只是自我防卫而已，如果他没有这么高实力，肯定都被那臧什么……”
“臧恩。”
“你别打岔，如果他没实力，肯定也像那些被臧恩残害的平民一样，消失在不知名的土坑里了，你甚至连知道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周礼转过头，定定地看着芙瑞雅，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来。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芙瑞雅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
“没有，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因为他很强，所以就先入为主了。”周礼摇了摇头，“但他也不该杀人，这是最后的底线。”
“你又想说世间不公，都可以诉诸于公理法律是吧。”芙瑞雅叹了一口气，看向周礼的眼神中充满了疲倦，“这个世界终究是讲究弱肉强食的，阶级、权势、实力、钱财等等，它们让这个世界毫无公平可言！”
“芙瑞雅，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周礼有些不解，关切地问道。
“这段时间你出去执行任务，我在家里无聊，就去你之前给我准备蛋糕的面包店当学徒，刚开始一切都很好，面包店生意火爆，因此老板娘他们赚了钱，我也学到了技术。”
“这不是很好吗？”
“确实，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今天老板娘无意间说了句玩笑话，就被守在我身边的骑士喝骂。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瞬间慌了神，朝着我跪了下去。相处这么多天以来，老板娘的双腿健康有力，抱着沉重的货物也没见弯过，但面对权势，面对阶级差距，她的膝盖也软了。”
芙瑞雅说着说着，低下了头，再抬头时，她的双眼灌满了泪水，“你说，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