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中取栗
“那这些细细的丝线呢？”顾照指着比头发还纤细几分的丝线问道。
“那是用魔力淬炼的木蚕灵丝”
“这就是魂钢生产的全过程。”阿尔金说完伸出右手对着顾照虚握。
顾照瞬间感到空间戒指中的短刀横冲直撞，想要回应这种召唤。冲撞的力度越来越大，顾照怕它将空间戒指弄坏，只好取出短刀。
短刀出来后，像是乳燕投林，一下子来到阿尔金手中。
阿尔金翻看了一下残破的短刀，不修长却十分粗壮的手指划过短刀的裂纹，像是在抚摸老朋友布满皱纹的苍老脸庞。
随后阿尔金直接将短刀投入池中。
“你这是做什么？”顾照惊讶道，短刀在滚烫的铁水中渐渐融化，在一缕湛蓝色青烟中与周围的铁水融为一体。
“这刀已经无法修复，不如让它回炉重造。”阿尔金曾经背起行囊，挂满工具，抬着那比他高大近十倍的熔炉行走四方，见过许多珍惜武器，视作手足仔细爱护保养，甚至生命的人，也见过将武器用得破破烂烂，视如敝屣，随手就丢的人。那十多年的经历让阿尔金实力大进，心态也平静了许多。
“……”
看着顾照无言的样子，阿尔金拍了拍他，“一把战刀在战场上崭露锋芒，破损后能回到故炉，也算落叶归根了。”
“阿尔金大叔，魂钢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锻造吗？”顾照一脸希冀地看着阿尔金。
如果魂钢一定要这样复杂的环境的话，对顾照而言，其价值并不比炼金术转化出的武器好多少。
“理论上达到这种条件就可以。”阿尔金摸着长长的卷胡子，“但要考虑两个关键点，一是千锤万打的金属和恐怖的温度，二则是海量的能够达到液化水准的魔力。”
“请您教我。”顾照深深鞠躬，态度十分诚恳。
“正常情况下，你跟着老夫打几年铁，魂钢对你而言十分简单。”阿尔金扶起顾照继续说道，“但我知道你想要一种速成的方法。”
顾照坚定地点了点头，他心里清楚，他不是要跟着阿尔金学习一套关于锻金的完整的理论与实践，他只需要知道如何制造魂钢。
“穆林说过你炼金术造诣很高，展示给我看看。”
“好。”顾照当着阿尔金的面展示了他所有的炼金术技艺，翻飞的炼金文字在魔力中按照一定序列排列，渐渐构筑成一件件神秘的炼金物品，顾照随手便可凝聚的武器在这堆物件前显得不值一提。
阿尔金越看越惊讶，眼前这个少年已经在炼金术领域登堂入室，阿尔金将毫不怀疑眼前的这位可以比拟在炼金领域浸淫许久的大师。
“给我看看你用炼金术创造出来的最强金属。”阿尔金拿起一根长矛，一个手刀砍断，仔细观察。
顾照闻言，脑中回忆着对魂钢短刀的研究和刚才的所见所闻，密密麻麻的炼金文字环绕在一起，慢慢凝聚出一块湛蓝色的菱形金属。
阿尔金捡起金属，手指泛起金色光芒，掰断一角，捏成细密的粉末，紧接着拇指与食指搓起火焰，金属粉末燃烧出明亮的蓝色火焰。
“呼……呼……”顾照体内魔力几乎耗尽，刚才不遗余力地使用炼金术让他有些脱力。
“如果让你再琢磨几年也许你自己就可以造出魂钢了。”阿尔金赞许地看着顾照，刚刚顾照造出的金属已经初步有魂钢坚韧、魔力传导强的特性了。
“那看来我的方向是对的。”顾照抹去额头的汗水，笑了起来。
“嗯。”阿尔金沉吟了一会抬头，露出一个兴奋中带着危险的笑容，“我想我知道怎样让你速成了。”
……
十分钟后，顾照灌完好几瓶魔力药剂，穿着裤衩，全身涂满了金色的神秘液体，身躯上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好了，勇敢的少年哟，跳下去吧。”阿尔金兴奋地喊道，手中握着一条拇指粗的暗红色绳索。
阿尔金拿着龙筋索站在池边，如果顾照受不了了就晃动绳子，便把他拉上来。
顾照站在池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疯狂，随后果断地跳了下去。
赤红的液体密度极大，顾照感觉自己一屁股扎入了无比粘稠的泥泞之中。炽白色的火焰撩拨着他的皮肤，但更恐怖的还是流动的赤红液体，还好金色的光芒一直抵抗着高温，感受金色光芒带来的安全感，顾照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
顾照用魔力让自己沉入密度极高的液体中，随后一点点抹掉左手食指的金色液体，即使有魔力保护，但瞬间传来的剧烈灼热直接让顾照发出低吼。
这种感觉有如刑罚，如果没有魔力保护，强大的热量将直接将手指烧焦，汽化，疼痛极短，反倒不会这么折磨。
顾照紧咬牙根，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全力解析。裸露在外的手指作为一个重要节点，魔力与炼金文字弥漫而出化作一张张网，一遍遍筛过池中的赤红液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照渐渐将整只左手都裸露出来，每根指头延伸出一条炼金文字构成的细线，铺就一张大网。
空中垂下一条纤细的丝线，炼金符文构筑的大网一下子扑了上去，与细线连接在一起。顾照闭着的双眼一下子睁开，眼中似乎有着蓝色的光芒闪过。
泛着湛蓝光芒的细线顿了顿，继续深入池中，随后缓缓抬高，但吊着的不是赤红的未冷却金属块，而是眼中充满兴奋的顾照。
“这小子成了？！”阿尔金看着顾照嘴角的微笑心中猜测。
“成功了？”阿尔金收起手中绳子，跑过去问道。
“运气好，成功了！”顾照左手一片焦黑，伤痕累累，指尖密密麻麻的炼金符文交织在一起，与湛蓝的细线交织在一起。随后炼金符文开始转变，先是一点赤红，随后赤红便火烧柳絮，快速蔓延开来。
直至最后一个炼金符文变成未冷却的赤红金属，顾照这才跳下来。
阿尔金站在顾照身边，眼中精光满溢，眼神透过现象直入本质，观察着顾照造出的这块未完成金属。
阿尔金一番仔细比对，发现顾照凝聚出的金属与池中的金属已经毫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