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四枯四荣，非假非空
远在沧溟海深处的楚歌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成这样了，居然还成为了一国之新君。
看着白浪滚滚，一望无际的沧溟海，心中一片清静。
看得久了，这大海也甚无趣，楚歌让蓟元将他搬回舱室，就见圆灭进来。
这几日没人打扰，圆灭开始静心思索替楚歌疗伤的方法。
想着就算体内天遣之力他无法驱散，但将骨骼经脉续上，让身体恢复过来应是不难，哪知用遍各种丹药，天材地宝，收获甚微。
圆灭脸上虽然挤出笑脸，但心情却沉重无比，人是抓回来了，可别说等佛陀疗伤，就连能不能活着赶到流洲都难说。
肉眼可见楚歌脸上死气越来越甚，生机依然消逝，哪怕有着佛骨舍利护体，仍不能压制住伤势。
除了体内伤势，他对楚歌的识海也是看不透半分，明明识海都已现坍塌迹象，但似乎有股力量在稳固着楚歌的紫府。
圆灭曾用神念仔细扫过他的识海，但奇怪的是楚歌识海中隐隐透出一种抗拒，将他神念阻隔开来。
这让圆灭十分好奇，金丹境的修士竟然能抵御半步地仙的神念探查，但他也不敢用强，深怕一不小心毁了楚歌识海，再次造成坍塌，那可真的是没救了！
“楚小友，本座继续为你诵经，希望能以佛法化解楚小友的困境！”
楚歌不由有些头疼，自见丹药不起效果后，这老和尚动不动就来给他念经，企图用佛法压制他体内的天谴之力。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别说楚歌受不了，就连识界中的老六都受不了，楚歌一脸生无可恋道：“大师，此处景色甚美，来给我个干脆，一巴掌拍死我吧！”
“小友何出此言？”
“我的伤势你知、我知，即便佛陀也无法化解天道之力，又何必浪费那个功夫？”
楚歌从一开始压根就没信过释门是真心想将他奉为佛子，只不过当时场上太多人，为了宽慰众人，楚歌没有明说罢了。
在他想来，也许是自己因为引出阳明圣人之故，引来释门佛陀关注，推衍出在日后量劫下，他是释道和儒道之争中的一个不确定因素，所以释门不得已而除之。
他和释门有个屁的因果。
圆灭一脸愕然道：“小友何出此言？佛陀无上正等正觉，智慧圆满无碍，想来这等伤势也是有办法的。”
楚歌懒得和他争论，好奇道：“大师既然已捉拿住我，准备如何处置？难道真要我去做释门佛子？”
圆灭正色道：“自然不假，只因小友与我释教因果颇深，这次行事也是迫不得已，待回去后本座秉明上师，举行仪式，小友即为我整个释门之佛子。”
圆灭这一番话说的真诚无比，楚歌想了想，自己都成这副模样了，这些和尚应该也没骗自己的必要吧？
不由一愣。
“可你们释教和我没丝毫关系啊，我又能如何振兴释教？”
“佛陀以大神通观未来世，断言小友乃是未来之关键人物，想来自然有其道理。”
“未来之事缥缈无定，小友也从未想过有天会成为释门佛子吧。”
我呸！
小爷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被你强行有缘来做和尚！
“哎呀，我戳！”
楚歌低声骂了一句，莫非当初为了躲避黑龙皇朝的追捕，自己假扮和尚时便种下了因？
“小友何事惊慌？”
“啊哈哈，晚辈突然想起，当初被黑龙皇室追杀，曾伪装成了一名和尚，法号七喜，说起来我倒也做过几个月和尚呢。”
圆灭眉开眼笑道：“如此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小友果然与我释教有缘！”
“不过这个法号不在我寺辈分排行中，回去后还得重新另起。”
说起法号，楚歌顿时有了点兴致，将心中疑问总算问了出来，“大师可有同门法号名叫圆通？”
圆灭惊奇看了他一眼道：“没想到小友居然知晓圆通师弟。”
“那法如有没有师兄弟叫法海？”
“本座确实有师侄名曰法海，只是法海师侄修为缓慢，为人木讷，小友如何得知？”
“哈哈，我猜的！法海他不懂爱啊。”
圆灭自然听不懂他的梗，只是见楚歌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也愿意同他说话，任由他去。
开了阵玩笑，楚歌心中却不断琢磨，莫非佛陀神通都那么大了，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有几本佛经没念出来？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原因。
按照儒门经典问世的动静，他所知道的那几部佛经恐怕同样应该是释门至高经典。
“对了大师，你上面还有修为更高的和尚？”
“本座有一名师叔祖，乃是地仙之境！”
我去，大佛宗这么流批的么，居然有活的地仙？
怪不得是超越九星势力的宗门！
“小友，闲话我们暂且不说，待本座先诵经吧！”
圆灭盘坐起来，想了想开始念诵《大般涅槃经》。
这篇经文是世尊寂灭涅槃之时整理自己一生佛法而出，最终成就正觉。
圆灭以《大般涅槃经》中的常、乐、我、净四德压制楚歌体内死气，希望楚歌能有所感悟，保持清静心，怎么说也撑到流洲佛国。
一时浩荡的佛音充斥着整个空间，九叶金莲回响，遁速提升，楚歌体内佛骨舍利隐隐透出光华，一种浓郁的慈悲佛力笼上全身。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拘尸城力士生地阿夷罗跋提河边娑罗双树间。尔时世尊与大比丘八十亿百千人俱前后围绕。”
每当诵经之声响起，楚歌便昏昏欲睡，识界中的老六索性藏在界石内，耳不闻为静。
顺便还提醒他，“听着就行，可别乱想，这些和尚最擅洗脑。”
可不就是，楚歌撇了撇嘴。
这世上最厉害的洗脑，莫过于释教布道和搞传销的。
要说比这还厉害的，那就是和尚搞传销！
整篇经文诵毕，迷迷糊糊间听到圆灭大师问道：“小友，感觉如何，可曾有收获？”
“大师，你听过安利伐？”
圆灭沉吟，“安利？此为何物。”
楚歌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不是我说，这是什么佛经，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他隐约听佛经开头好像有点记忆来着。
圆灭一心想要楚歌皈依释教，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喜道：“此乃世尊于拘尸那迦城入灭时所整理自己的佛法，名曰大般涅槃经。”
“经中言，佛陀是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两株双生的娑罗树之间入灭的，这一景象被称为四枯四荣，象征着我释教八正道。”
“大般涅槃乃是本经特别彰显之名相，它含具法身、般若、解脱之意。”
“等等，停……”
楚歌一脸懵逼，“四枯四荣，非假非空？枯荣禅功？”
这次轮到圆灭懵逼了，“世尊所显化的枯荣之境，乃是指常与无常、乐与无乐、我与无我、净与无尽之意。”
“谓凡夫于世间苦空无常无我之法，起常乐我净之见，故譬之以四荣，又二乘向涅槃常乐我净之法，起苦空无常无我之见，譬之以四枯。”
“非假非空正是世尊所传之意，小友却是没有理解错，只是枯荣禅功又是什么功法，本座为何从未有耳闻？”
“难道有玄洲释道同门参悟八正道之寂灭法，以身入清净涅槃，以达彼岸？”
楚歌却直道好家伙，这都乱穿到天龙八部了？
天龙八部里枯荣大师的枯荣禅功他可是印象深刻啊！
楚歌道：“我曾见过一名僧人，自称枯荣大师，参悟的是枯荣禅，半张脸像个年轻人，半张脸却枯如树皮，垂垂老矣，看着着实吓人。”
楚歌信口开河，同圆灭胡诌八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