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一剑霜寒十四州
谢采满脸涨的通红，赵无忌和顾怀安纷纷以酒杯掩嘴偷笑，晋王一口酒喷了出来。
蔓儿问道：“楚公子，这首曲子真是你所作？”
“啊哈，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蔓儿眼神中带着幽怨看了他一眼。
晋王笑道：“不过说真的，我对楚兄弟的诗词还真是挺好奇，前段时间你作出启蒙文引发各种异象，朝中无不称奇。”
“不错，要不楚老弟今日随便吟一首，让我等也见识一番楚老弟的风采？”
赵无忌和顾怀安同时附和起来，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蔓儿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见楚歌还在犹豫，晋王道：“不得不说，楚兄弟那首述剑之诗，实乃本王的真实写照啊，当初天机读给我后，让我喜不释手，沉吟良久。”
这倒不是晋王奉承的话语，他在修炼一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如诗中所说那样，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楚歌笑道：“说起天佑兄的传奇，才让兄弟佩服呢，我都想问问天佑兄，你这每天温香软玉入怀，修为还能蹭蹭升的法门外不外传？拜师也行啊！”
“哈哈哈，我等同有此意！”
赵无忌和顾怀安纷纷笑道。
晋王不免得意起来，“我这法门，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别看我平日流连花丛，不干正事，但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种修行。”
楚歌不禁哑然失笑，这位晋王倒也知道自己从来没干过正事。
顾怀安突然问道：“殿下走得是心剑一道？”
晋王笑道：“怀安不愧是玄清一脉传承，见识渊博，我所悟得的确是心剑一道。”
“敢问殿下，何谓心剑？”赵无忌接口。
“心意为锋，道法为锷，气运为脊，典籍为镡，朝野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沧溟，带以山岳。”
“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心剑出，天地惊！”
说话间，一股凛然的剑势拔地而起，上接碧落，下连气运，楚歌恍惚间感受到一种玄之又玄的气机，竟然丝毫不弱于剑修的剑之道。
场上之人无不骇然，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晋王殿下，修为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
那悬在头顶上的剑势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落下，却又不知道会以何种方式落下。
只感觉到剑势出的这一刹那，冥冥中自己的气运被搅动起来。
未知的才是最恐惧的，就连孟毅、丁源那帮人也猛然收敛了不少。
楚歌若有所思，这心剑倒是和天子之剑有些类似。
不过天子剑是以皇朝社稷为剑，沈天佑并不热衷于皇权，却是别出心裁以气运为载体。
气运之道果然玄奥无比，不可捉摸，晋王这位气运之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楚歌拊掌笑道：“天佑兄此剑出，我倒是想起一首诗来！”
“咦，楚兄弟果然名不虚传，片刻就有了佳作？快念来听听！”
众人无比期望的看着他，蔓儿更是双目放采，楚歌倒是有些羞赧，众目睽睽之下剽窃诗词，还真得面皮厚一些。
“既然如此，那便献丑了！”
楚歌摸了摸下巴道：“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嗡！
浩然之气再次凝聚，所有人感受到一股至大至刚的气机涌入楚歌体内。
晋王当场拍案，“好诗，好一个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妙极！”
赵无忌和顾怀安互视一眼，心道此人果然如传闻才思泉涌，片刻间就一首气势恢宏的应景之作便脱口而出，纷纷喝彩。
蔓儿更是两眼星星闪烁，一脸迷妹样。
晋王喜不自禁，站起来问道：“今日诗词，以楚兄弟为佳，众位觉得如何？”
“自当如此，楚兄文采斐然，我等万万不及！”
“光凭此两句即可传世，楚兄大才！”
……
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怀疑楚歌的传闻，但总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正是孟毅、谢采那帮人。
“楚詹事这诗的确没得说，只是我武朝大大小小共有七十余州，楚詹事诗中说殿下只能一剑霜寒十四州，未免对殿下不敬吧？”
“或是说，楚詹事是故意将其他州并未算进我朝疆土？”
楚歌哂然一笑，丝毫不加理会。
武极皇朝虽然大小州算起来不少，但全部归其中最大的十四个州府所辖，和其他皇朝的某某道类似，这无疑是鸡蛋里挑骨头罢了。
顾怀安正要反驳，就听晋王道：“楚兄弟所说也没错，我朝虽然各州众多，但都归属十四个州府所辖，这种无聊话语就不说了罢！”
晋王话说的不重，但让谢采等人脸上无光，悻悻闭嘴，没过去多久便告辞离场。
期间丁源和楚歌目光相接，楚歌略带玩味审视了他一眼。
在楚歌作出诗后，便再也没人上来献丑了，这诗会也就算是到此为止，众人又喝了阵酒，听了几首曲后陆续告辞。
楚歌也拉起温良玉准备告辞时，却被晋王劝阻下来。
“嗳，现在烦人的家伙走了，我们才算正式开始。”
“前面你的身份是天机的朋友，太子府詹事，现在你却是我的妹夫，怀安、无忌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哈哈，正是如此，楚兄一举便将我朝最漂亮的两名女子揽入怀中，今天我可是憋足了劲想要灌醉你！”
赵无忌摇头，“怀安你这话不对，没见蔓儿姑娘眼睛里除了楚兄弟，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么？”
蔓儿冲楚歌甜甜一笑，楚歌苦笑摇头。
见晋王都如此说了，也确实没法拒绝，被一众长老卖了以后，他和平阳公主的事几乎算是板上钉钉了。
晋王笑道：“不用等苏家妹妹，她前面叫下人带话过来，她们几个姐妹去百香阁买水粉去了，叫你不用等她。”
“好吧，既然大家兴致如此高，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晋王大喜，朝下人喊道：“快去大殿重开一席，今日我要痛饮一番。”
片刻间王府大殿内又重开了一席，这次除了晋王外，只有赵无忌、顾怀安、楚歌和温良玉几位客人。
另外那几名歌姬也按照前面的次序各自作陪，几人行令游戏，各自揽着身边的歌姬，就连温良玉也不例外，温香软玉入怀，不亦乐乎。
晋王更是左揽右抱，形骸放浪，顾怀安和赵无忌似乎早已见惯，谈笑自若，唯独楚歌看着几乎扑进自己怀中的蔓儿，手臂不知如何安放。
这时赵无忌笑道：“早闻蔓儿姑娘歌舞曼妙无比，现在总该给楚兄弟露一手了吧？”
“这个提议好！”众人拊掌。
蔓儿倒是落落大方，含情脉脉朝楚歌看了一眼，上到大殿当中的空旷之处。
只见蔓儿起手一个舞姿，便有琴音响起，声随音动，媚眼入鬓，轻盈绿腰，飞袂拂云。
楚歌不禁暗赞，果真是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
众人纷纷喝彩，蔓儿朝着楚歌瞥来爱意切切的目光，嘴唇微动。
开口一霎那，如鸢啼凤鸣，低回轻转，清凉的嗓音连燥热的暑气都消了三分。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
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
君不见一缕青丝一生叹……（注）
注：歌词出自时光胶囊乐队《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