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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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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马是长兴侯府的,韩王妃的娘家。

    “是小人不小心给家里的恶马跑了出来,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原谅则个。”赔罪的是长兴侯府的马夫,跪在陆曈面前千求万求。

    陆曈漠视着他,或许是他说的是真的,但若轻飘飘放过,岂不是让人以为她好欺负。

    “你的主家就让你过来背黑锅?”

    马夫讪讪道:“是小人不小心,和主家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拿你法办吧。”陆曈漠然开口,然后转向京兆府的人:“各位觉得该如何处置?”

    京兆府的捕头谨慎道:“按照律法,应该杖责五十。”

    “杖责五十?”马夫声音拔高,吃了一惊,这一顿打要是挨实了说不定要残废,一个不好还可能会丢掉性命。

    “你看不起谁呢?我们夫人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行刺郡主难道就杖责五十?”菀儿指着京兆府的人怒道。

    捕头连忙改口:“那该问斩!行刺郡主,直接问斩!”

    马夫直接就吓瘫了,怎么就问斩了?刚才主家还跟他说最多挨几下板子关上一段时间,还会给他家中送上额外的赏钱,可若是丢掉了性命,再多的赏钱都没有意义。

    “贵人饶命啊,不是小人,是我们世子让小人把烈马放出来的,饶命啊!”马夫伏地求饶,将实情供了出来。

    陆曈看向京兆府的人,道:“各位怎么把元凶漏了?”

    京兆府的人都寒毛一竖,他们能想不到马夫很可能只是被推出来背黑锅的吗?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拿个人顶罪应付了事,毕竟长兴侯府也不是小人家,得罪了也吃不了好。

    可陆曈分明是不打算罢休,非要将背后之人都刨根问底地找出来法办,他们若是继续马虎应付,说不定先被收拾的就是他们。

    “属下这就是去拿人!”

    京兆府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回却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才把长兴侯世子拉了过来。

    “都把手拿开,我姐可是王妃,要是伤了我,有你们好果子吃!”长兴侯世子将试图擒拿他的京兆府捕役推搡开,嘴上骂骂咧咧的。

    “陆提点,人带到了。”带队的捕头黑着脸到陆曈面前,脸上不知为何还被抓出了几道抓痕。

    “我不是官府的人,按律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必问我。”陆曈语气寥寥,并不为难他们。

    捕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就生怕陆曈要把长兴侯世子斩了才解气,纵马伤人固然该死,但按律真的罪不至死。

    “那属下先把人带回去审问了,今天惊扰陆提点了。”捕头道。

    陆曈点头,补充道:“签字画押后令状记得抄一份送过来。”

    捕头强笑道:“这是自然,原告当然要知情。”

    还以为陆曈没打算继续死抓着不放了,这意思分明是对长兴侯世子的处置让她有一点不满意都别想糊弄过去。

    京兆府的人押着长兴侯世子和马夫离开,陆曈亦朝相反方向归去,好在这趟她只带了林裕和菀儿,还没有人把消息报到萧家,不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陆曈去跟萧母请了安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陆曈才刚起,萧母忽然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状纸,着急地问:“曈娘,这是什么?你昨天撞见惊马了?”

    陆曈无奈,一时大意了,京兆府那边送过来的状纸让萧母看到了。

    “娘,我没事。”她安慰了一句。

    萧母连声道:“真的没事?刚才我还抓着那个送信的官差仔细问了,你昨天撞上惊马险些翻了马车!”

    陆曈只好把事情往小了说:“没那么严重,就是晃了一下。”

    萧母见她神色不像作伪,将信将疑,拉着她的手说:“曈娘,这段日子你还是安心在府中养胎吧。”

    陆曈没有答应,拿过那张状纸看了一遍,京兆府不敢糊弄她,将长兴侯世子判了个发配南疆。

    “曈娘,你说话啊,昨天的事会不会和韩王妃有关,长兴侯府是她的娘家。”萧母焦急道。

    陆曈安抚说:“和韩王妃应该没有关系,她没有那么蠢,脏了她自己娘家的手,多半是长兴侯府的人自己擅作主张。”

    “可那还是冲着你来的!”萧母担心不已,陆曈就出去了一趟,就碰到了这么惊险的事情,说什么她都不让陆曈再轻易出去了。

    陆曈只好说:“娘,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

    萧母说不动她,小夫妻两个都太有自己的主意,她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萧朔之前的感受,恨不得强硬一点把陆曈关在府里,东宫却来人了,还是直接找到陆曈的——萧淳之登门了。

    “父亲命我拜神女为师,淳之斗胆逾越了。”萧淳之见到陆曈之后,双膝跪地行了拜师礼。

    陆曈默然没有阻止,接受了他的拜师,却把一旁萧母给惊呆了,昨天陆曈进宫一趟就把堂堂太孙收作了学生?

    “师傅请喝茶。”萧淳之行了大礼之后,毕恭毕敬地敬茶。

    陆曈接过啜了一小口,说:“殿下就先在府中的客房住下吧。”

    “是,师傅。”

    萧淳之在萧家住下了,以师礼奉陆曈,后者坦然受之,可在萧家父母看来实在有些别扭。若是萧淳之他日登上宝座,陆曈岂不是要当太师?这女太师还从未有过。

    因为萧淳之的原因,萧母只好歇了将陆曈强硬关在府里的念头,好在陆曈好几日也不瞎跑,只是留萧淳之讲学。

    说是讲学,实际上陆曈也不讲任何经书,而是简单地和萧淳之讲讲史籍。

    “史册中多以本纪载帝王故事,殿下读过多少?”陆曈问。

    萧淳之赧然说:“之前听老太师讲过一段史记。”

    “有空多读读,那些‘子曰’书不是给你看的。”陆曈随口说。

    萧淳之更加窘迫,陆曈一下子就道破了他之前的境遇,徽喆帝给他找的老师只会跟他讲那些“子曰”书。

    “圣人之言,为何不能读?”他鼓起勇气问。

    “能读是能读,但不要当真,因为殿下日后要为人君,而非臣民。”陆曈解释说。

    萧淳之若有所思,人君与臣民有何不同?

    “殿下出过京城吗?”陆曈接着问。

    萧淳之摇头,他最多在城中行走过,最远的一次也是跟着徽喆帝到城郊的长寿宫小住。

    “这雪越下越大了,说不定要闹雪灾,殿下要去看看吗?”陆曈向窗外伸了伸手,鹅毛大雪铺天盖地。

    萧淳之点头,然后说:“俗话说瑞雪兆丰年,也许明年是个好时节。”

    “谁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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