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虚空鲸

    那道空灵声音响起的瞬间，张启元和彩云仙子两人 便出现在了张鸿一身侧，将其护在了中间。

    “虚空鲸？

    果真如二弟所言，这劫难避无可避吗……”

    此时的张启元满目复杂地看向一处虚空所在，喃喃自语道。

    从他的视角能够清晰的看到不远处那道庞大无比的身影，似有三个大世界那般巨大，其整体由星空构成，有形无实。

    若非在张启元圣人心加持下，能够清晰地看到覆盖其全身的天道金纹，恐怕也无法发现其身形。

    单其长度便足以和整个沧澜联军列队一比，更无论其近乎恐怖的体形。

    忽地，在张启元的视角里，那庞大的身影仿佛消失了一瞬，随后又再次显形。

    只不过这次它那双巨大的瞳孔仿佛找到目标一般，定格在几人所在的行宫之上。

    张启元分明从它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人性化的喜悦情绪。

    瞳孔微缩，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瞬间自脊骨遍布全身，他焦急的对着行宫上所有人大喊道：

    “所有道境以上强者，迅速离宫，牵引低境界者，以防界海乱流的湮灭之力！”

    随后，他也同样快速飞离行宫，向着下方兵卒的方向飞去。

    与他同时飞下来的，还有无数听到指令的联军将领。

    他们尽皆向着各自军队的方向飞去，或是开始牵引士卒，或是开始向着前后的队伍呼喊这一消息。

    在张家的藏经阁里，有关虚空鲸的消息除却其实力和体型之外，还有一条未被证实的记载。

    那就是“虚空所现，界海成海”。

    根据撰写译文的老祖猜测，这句话的意思大抵是：

    当虚空之力出现，界海的稳定性会发生一种难以理解的变化。

    从前人经验来看，这种变化大抵就是这个区域的界海将真正意义上拥有海洋的性质。

    虚空成水，空间消失，乃至于万物寂灭。

    很难形容处在这种变化中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根据经历过的人描述。

    那时，处在该区域内的所有的世界泡将会瞬间封闭，无法进出，且快速向着上层虚空的方向漂去。

    而处在乱流中的人会感觉到强大压迫之力，除却自身储存的道力外无法调动任何外界道则或灵力。

    这也就意味着，任何道境之下的存在在这片区域中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一瞬间便会湮灭消亡。

    而那些护住自己的道境强者同样会在无尽的压迫中慢慢失去意识。

    等到他们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出现在另一片区域。

    曾有尊者境强者仔细观察过整个过程，在他的视角里，包括那些上升的世界泡和维持道力抵抗的人都会被虚空鲸吞入腹中。

    据他推测，这些世界泡和人并非被当作食物吞入虚空鲸的腹中的。

    而是虚空鲸为了清理自身领域，利用身体中的空间法则将他们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因为当那头虚空鲸吞吃完所有世界泡和人之后，便盯上了这位还有意识的尊者。

    双方大打出手，直到这名尊者被撞出了那片区域，虚空鲸才终于放弃他，带着领域瞬间消失。

    这名尊者猜测，这种行为可能类似于虚空鲸的换气行为。

    其真身常年处于另一片空间之中，唯有需要换气之时才会在这片空间显现身形。

    而那些不小心进入它领域范围内的存在，也会被他“好心”地送走或是“送走”。

    但张启元明白，自己眼前这只绝不是为了什么离谱的“换气”行为出现的。

    单不说在这么长的队伍旁边换气要吞吃多久，就说刚才那么人性化的情感，这只虚空鲸也绝不对劲！

    圣人心慢慢跳动，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一般，他一边用道力给身边的士卒加上道力保护，一边紧紧地盯着虚空鲸的动向。

    忽地，他看到虚空鲸全身波纹一闪，一条鱼尾快速摆动了一下。

    一种仅他可见的深色屏障自其躯体中快速扩散开来。

    一个刚刚接触到那深色屏障的世界泡迅速失去了光泽，紧接着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攀升而去。

    就在那颗世界泡即将远离张启元目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时，一条巨大无比鱼尾快速抓住了它，并迅速牵引到了虚空鲸的嘴里。

    通过圣人心的力量，张启元清晰地看到那颗世界泡在进入虚空鲸体内之后，又快速转入了一片庞大的空间之中，随后被吞入了一个红黑色的巨大旋涡之中。

    圣人心给他最后反馈的坐标是中天界域中段的另一处区域……

    随后那屏障快速延伸，很快便来到了联军所在，好在此时所有道境之下的存在都被套了一层道力保护，并不会被这突来的压力磨灭。

    随后，只见虚空鲸又再次发出了那空灵的声音。

    只是比起上次，这次的声音显得压抑而悲怆，且更加绵长，仿佛是在为谁哀悼一般……

    而在这声音之中，张启元也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