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命运的相遇
待张启元赶来时，李深也刚好破解了核心阵法中最后一道篆文。
随后，便见四周的城墙纷纷倒塌破碎，城中的建筑也随之慢慢化为齑粉，缓缓消散在虚空之中。
没了关垒的镇压，在界海规则的运转下，那些大大小小的世界泡纷纷向四周散去。
大的世界泡牵引着小的世界泡移动，甚至相撞吞并融合，大的世界泡之间彼此排斥，向不同的方向飘去。
而那些还没来得及进入世界泡或是因为进入的世界泡等级太低的普通生灵，要么死在了界海空间乱流的撕扯之下，要么死在了大小世界泡的碰撞之中。
李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正如他之前牵引多个大世界泡硬撼城门所表现的一样。
他从不在意这些弱者的死活，在他看来，在这个秩序崩坏的世界里，弱小就是原罪……
并非是这些人该死，只是因为他们的死活从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些人是，他李深也一样，张家的那位帝子也同样如此！
所以，这些人的死同样也教会了他一个道理。
正因世间总有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所以才要百无禁忌地去施展所有。
他李深从不是道义虔诚的守墓人，也不愿意做自负高洁的悟道者和摇尾乞怜的谄权客。
他要层层叠加，层层包含，直到无法被包含，无法被堆叠……
而刚刚赶到关外的张启元则同样淡漠地看着这一切。
他一双金眸凛冽，快速扫过整个战场，瞬间洞悉所有。
下一刻，只见他快速出现在正在破碎的关垒上空，双手一张。
四周上一秒还因界海规则而四处飘散的世界泡，下一秒便乖乖聚拢，回到了关垒之内。
而那些在虚空中飘散的碎片也在下一秒重新聚拢，围绕着关垒形成了一座高高的石墙。
虽然阵法已然缺失，本身那古朴的结构也变成了简单的碎石块堆叠。
但经由自己道力的加持，张启元敢保证，这城墙比起原来的城门防御力只高不差！
而那些正在奋战的守兵也被张启元牵引到了城墙上，瞬间一场势均力敌的兵甲交互就转为了一场攻防战。
而那几个和张旗战斗的老者也在瞬间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般气力全无，被张旗轻易拿下。
李深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传说中天资无双的张家帝子究竟是有怎样的绝世风采。
道祖境的实力！他绝对有着甚至是远超一般道祖境的实力！
同为道境，自己也是不世出的绝世天骄，他太清楚道境实力的极限在哪里了。
眼前这个人甚至有些颠覆他的认知了！
看着已经出现自己身前的张启元，李深定定地看着他。
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眼神淡漠，似乎不掺杂任何情感。
一个近乎完美的造物……
这是李深对张启元的评价。
从外表上几乎洞悉不到任何弱点，反而是那双一直散发着淡淡威严的金眸，给李深一种自己隐隐被看穿的感觉。
并没有任何对话，双方都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因为两人心里都清楚，自己现在奈何不了对方。
李深此刻留存原地的不过是一道幻影，本体早就通过张家老祖那颗核心的空间位点到达了另一处地方。
而硬撼张启元，李深觉得他不傻的话，都知道该怎么做。
慢慢的，李深的身影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硕大的碎石……
张启元依旧淡淡地看着碎石落地的地方，金眸透过此处空间看到另一片空间，而那里正是李深的所在。
没有任何敌意，哪怕是一点他都没有感觉到，反而有一丝丝同情。
这种感觉让张启元忽地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烦躁，但是张家心经悄然运转，很快帮他把这丝烦躁镇压了下去。
“帝子，末将无能，未能……未能守住关垒，还望……帝子责罚！”
忽地，一道身影快速降落到张启元身侧。
来者正是张旗。
此刻他单膝跪地，声音也略微带了些哽咽。
张启元慢慢挥了挥手，示意他先站起来，随后说道：
“无妨，军事紧急，现在也不是你该请罪的时候。
先去收拢士卒，重新搭建防线，抵住进攻。
而后，你亲自去为那些牺牲的将士们收尸，帮他们厚葬。
此间事了，我要你向我说明关垒被破的原因。”
说到最后一句，张启元慢慢转过身子，淡漠的金眸与张旗对视。
“是！”
随后，张旗便将手中束缚的几位老者交给士卒，然后便快速奔赴战场，去指挥此次攻防战了。
回头看了那几个老者一眼，张启元便失去了兴致。
几个根基已废的伪道境罢了。
倘若不是自己之前消磨了他们体内暴涨的道力，此刻的他们早已被那突来的力量撑爆，化为一滩血水了。
他也不准备审问他们，毕竟到了自家地盘还亲力亲为，实在是有失帝子身份。
更何况，他也想看看张旗这小子，离开这么多年来，在谋略一道上有没有些许长进……
是夜。
已经得出结论的张旗慢慢敲响了帝子的房门。
“进来吧。”
帝子的声音传来，张旗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走进了房门。
此时的张启元一身白衣，眼中神芒内敛，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和白天黑衣金眸的威严形象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但张旗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反而在他眼里，眼前温和的白衣君子才是帝子最真实的一面。
“帝子！”
同是张家教育出来的子弟，该有的礼仪自然不能少，张旗抬手便要行礼。
张启元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你我之间，不用多礼。”
随后，示意张旗在自己对面坐下。
待张旗落座之后，张启元才缓缓问道：
“小十五，此次关垒被破的原因，你想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