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山
系统激活失败?
为什么?
难道说目前系统还没有开启吗?
白修摸不着头脑,这界面也没有什么可交互的地方,想查明原因都做不到。
果然智障,简易至极,就连回复都不会。
关闭界面,白修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空气中丝丝灵气从浓郁而漆黑的魔气中剥离而出,自背后的武脉吸收转入丹田。
能修炼一下是一下,这么些年,白修已经养成了稍有时间就努力汲取灵气修炼的习惯。
干涸的丹田注入丝丝灵气,运转《混元太极诀》,将灵气转为炁涌向全身,随后炁凝聚为元炁储存于丹田。
这就是所谓养炁,乃武修之根基。
养炁、培元、通脉、焕体、化虚,此为先天五境。
武王、武皇、武帝、武神,此为后天四境。
先天五境只要武脉上品,花时间便能轻松度过。
而后天四境则需要机缘与悟性。
至于他的六品武脉,能修炼到化虚都阿弥陀佛了。
运转几个周天后,天色渐晚。
厚重如墨的夜色笼罩天空,灵气的汲取愈发艰难。
白修起身擦了擦汗,只好打道回府。
点上一盏油灯,刚准备回房睡觉。却听见师父在隔壁念叨:“修儿,为师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吱呀一声,白修来到师父床前,放下油灯。
“明日成人礼之时,修儿你莫要有过多忧虑与负担,你没有欠我什么,而为师反而要感谢你。”
张孝道坐起身,郑重地说道:“自为师收养你以来,便知你天生聪慧,机敏过人。道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你打理得井井有条。”
仿佛有些惭愧,张孝道的语气越发柔和:“就连为师的衣食住行都依仗于你。本以为老道我要孤苦伶仃度过余生,却未曾想苍天有德,能让吾道得以传承。是为师亏欠你啊。”
白修心神一颤:“师父言重了,劣徒修炼十余载,毫无寸进,是徒儿对不住师父,辜负了师父教导,是劣徒有罪!”
话音刚落,白修双膝跪地陡然一拜。
张孝道见徒儿如此孝顺,愈发不忍,拖住白修手臂,将他拉起身来。
“好徒儿,师父老了,明日成人礼,也没什么可以给你,观中的书籍你也翻阅了个遍。”
张孝道从枕头后抽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放到白修手心中,道:“此乃我仙闲道宗的信物,你用它便能顺利进入本宗。”
又从柜中取出一个古朴典雅的箱子,从中托出一件玄色道袍,递给了白修。
“为师时日无多,回不去了。你还年轻,有宗门教导,哪怕天赋平庸也能有所成就。”
白修呆呆地望着手中玉简和道袍,神色复杂。
实力,说到底也还是实力。
师父通脉境六重,武脉比他还差,成为净灵者,整日与魔秽厮杀,守在灵气污染严重的小别山,后半生难以寸进,寿元将尽,成为一抔黄土。
若是师父天赋好实力强,会是这样的命运吗?
离开师父的房间后,白修彻夜难眠。
次日一早,师徒二人用完早膳后分道扬镳。
师父下山前往村边巡查,白修则下山去往村子里筹备仪式。
——
小别村。
“这人是谁?我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嘶,好像是张道长的徒弟,他怎么下山了?”
“今天晚上好像是那小娃子的成人礼,这可不得下山嘛。”
村里的大婶大爷都聚作一团,好像看见什么稀奇事物,放下手中的活,望着从村口走来的白修。
上次下山还是十二年前,六岁的自己被师父牵着手前往村里四处炫耀。
虽然村民们不知道六岁养炁境九重是什么概念,但并不影响村民们喜爱眼前这个面若瓷玉、机敏可爱的小孩。
当师父说自己有望成为未来小别村的守护者时,村民们顿时热切起来,有的要订娃娃亲,有的则是要让年幼的自己认他们做干爹干妈。
可他虽年幼,但心智成熟,都一一礼貌回绝了。
之后,养炁九重掉到一重,便再也没有下山过。
一是懒得下山,二是境界重置后没脸见人,三是村里的姑娘不漂亮。
久而久之,他便在山上修炼了十二年,到如今,依旧是养炁境一重。
此次下山,恐怕会让村民们看笑话,大失所望了。
都是因为这个狗屎系统,想想就来气。
白修发现村里同龄人,有的甚至已经抱上孩子了。以前的小丫头片子也已为人妻甚至为人母。
曾经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如今变成漂亮妹妹,手里还抱着婴儿喂奶。
眼前的一切让白修有些感慨。
村子还是如十二年前一样,并没有太大变化。
白修行走在小别村中,挨家挨户地通知各位村民今晚的成人礼。
毕竟是一件属于小别村的大事,村民也乐于凑热闹。
带着本就不多的铜钱,白修将村里的猪牛羊都买来用于祭天仪式,又搭建平台借了桌椅板凳。
白修在村口平台忙得不亦乐乎,却没注意到身旁来了个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修狗嘛?今天怎么有空从山上下来了?”
白修觉得这刺耳的声音有些熟悉,回头一看,一块石头飞了过来。
不慌不忙地接过石头后,方才看见来者是谁。
“肖愁?”白修皱眉道。
他的身后还有一人,穿着一身红袍,看上去像是某个宗门的弟子。
“还记得你爹我呢?当年你可是相当风光呐。现在怎么在这杀猪?”
肖愁这时伸了伸手,介绍道:“看见没,这是我堂弟-楚慎!真正的仙人!还不快点跪下叫仙爷!”
那个叫楚慎的家伙一脸孤傲地看着白修,仿佛很期待看见白修下跪的模样。
白修顿时笑了,这肖愁还真就一点没变,到处认爹。
十二年前,这小鬼就挺熊,跟在一群熊孩子后面,认人家当爹。偷鸡摸狗、恃强凌弱的事没少做,路过的鸡都要踹几脚。
村头的一个内向的小姑娘被他们一伙人欺负得差点跳井,还好几次在水井里撒尿,附近的村民都不喜欢他们。
这下又认自个儿堂弟做父,四处作威作福。
白修懒得理会,继续忙碌起来。
不过那个叫楚慎的倒是要多加留意,总觉得这货不像什么好人。
楚慎这时开口:“本以为这小别山张道长的徒弟有多天资绝艳,没想到,呵,是个废物。”
白修停下忙碌,嘴角笑意全无。
“废物?!什么意思啊慎哥?”肖愁顿时兴奋地问道。
楚慎淡淡开口:“年近十八,却还是养炁境一重,不是废物是什么?”
白修身子一僵,默不作声。
肖愁几乎快要跳起来,他太开心了。
十二年前,他的师父牵着他到处耀武扬威,这就使得肖愁嫉恨上了,看着白修年幼时礼貌的谈吐和精致的面容,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掐死他。
自从白修走后,村里到处都在说他如何如何优秀,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喜爱得紧,俨然别人家的孩子。
父亲的夸耀之词,他都听腻了。
现如今,居然发现这个曾经的天才,如今成了废物,这如何不令肖愁兴奋?
“太棒了!太棒了!你也有这天啊!哈哈哈哈!!”肖愁笑得前俯后仰,止都止不住。
楚慎也阴险地笑着,随后一拳打在一旁的山猪上。
肥实的山猪被打得凹陷下去,贯穿整个肚子撕裂开来,连带着桌椅化为齑粉。
楚慎收回手,地面上出现一个半寸深的小坑。
“我才十四,培元境三重。”楚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