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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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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店上路,两位小伙伴彼此无言,太阳照在他们垂头丧气的身上。

    乃西普提回想起曾经种种坏人坏事,想到将来,一切未知,但是还要遇见各式各样坏事坏人,却是一定。

    再想到身上盘缠一天少过一天,于是更没心思说话了。

    二人如此默默走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托尼盖忍不住。

    他先叽叽咕咕总共说了八千六百四十三个歇后语,周瑜晁盖七星彩,犹太约翰王寡妇,都说到了。

    然后叹一口大气,转头恶赖着道,“雪梨,不是我说你,当初就该听我的,满打满算,只给那老毕登四十块,再多没有了!

    “现在你这样把钱打水漂花了,不能证明你阔气,只能说明你不在乎,钱来的太容易。

    “你可知道,赚出五十块钱来,我得洗多少头,刮多少胡子,修多少张脸?

    “现在倒好,钱都拿去喂狗了。

    “你又知道我每晚要敲多少榔头,才能敲出一颗金牙?敲的我手又肿又僵,屁股坐麻,鼻涕滴在腿上!这一颗牙,才有两块钱呀!

    “你也真是的,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呢?

    “咱别的不说,我托尼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我敢赌两百块。真的。

    “就最后进来的那两个家伙,任凭哪一个,就算他两一块儿上,我都敢和他们比划比划。

    “哼,又不是第一遭经事儿,不吹牛的说,比他们壮好些个的,都在我拳头下吃过败仗!”

    说着话,托尼盖好似撒气,又对空耍起拳脚。

    乃西普提也诚恳点点头,表示认可朋友所言。其实他心里十分清楚,只要不见利刃火器,没有丁点皮肉危险,性命之虞,自己这位好友敢和任何人包括空气、风车比划比划十八般武艺。

    当然了,也是为了托尼盖可以好受些,乃西普提安慰说,本次意外开销都由自己埋单,用不着对方负担。

    哪知托尼听了十分生气,当即回说,“你这话什么意思!虽然我是个锅匠的儿子,兜里钱不多。但是要说花钱,卧槽,我的魄力敢和全白玛的男人比比!”

    吹过一通牛逼,两位小伙伴也终于开心起来。

    这天他们加紧赶路,一直都没歇脚,直至走到月升山头,天空变成深蓝,远远的,两人终于瞧见前面尘雾当中有辆大巴正在缓缓移动。

    于是二人声嘶力竭,一路狂奔。

    待二人赶上这辆大巴车时,已然气喘吁吁,精疲力尽,要再多奔十米也是办不到了。

    这辆大巴车的司马名叫桑杰,乃西普提隔着车窗皮帘,边跑边跟桑杰讲价。

    最终议定六块钱,将二人载到前面驿站,到了驿站再跟车队老板商量余下车资。

    大巴缓缓停下,桑杰替二人开了门。

    托尼盖因为背着两行李,乃西普提让他先上。

    可他猫着腰刚刚踏进车厢,便听见后头黑咕隆咚里,有人中气十足的骂说,“你这就是挑衅老子了!天都黑了,还他妈上哪门子客呐!”

    托尼盖一听有这么个说话凶狠的人在后头,立刻慌了手脚,转身后退来寻乃西普提。

    桑杰见了托尼这副害怕样子,倒是冷冷一笑,回到自己位置上大声喊说,“麻麦皮,你这狗军官,不让俺这穷赶车的多挣两块钱为啥?

    “上来噻小伙子,里头走里头走,莫管那军官。俺都不怕他。”

    托尼盖听了,依旧止步不前。因此乃西普提只好担起责任,壮着胆子先上,尽管他心里也是害怕极了。

    两人换过位置,乃西普提才往里头挪了一步,那人又大吼咆哮起来,简直疯了一样。

    他骂道,“都说没位置了,再往里挤,看我不揍死你!”

    乃西普提不睬他,继续摸黑侧身挤了进去。

    说来凑巧,他在一处草垛和箱柜的空隙处,摸到一个座位,于是一屁股坐下。

    托尼跟在后头,他想坐在乃西普提对面,可摸来摸去,才要落座,哪知车子突然一耸,他一个趔趄,倒栽葱,狠狠一头栽在军官肚子上。

    顿时,军官好像开阀的崩米花,大吼一声,甚是吓人,他嚷嚷道,“老子的刀呢!妈的,今天看我宰不宰了这不听命令的王八羔子!”

    听了刀子什么的,托尼别提多害怕了。他咿咿呀呀,蹦蹦跳跳,转来转去又被东西绊倒,扑街一头又是创在自己伙伴身上。

    这一创,来势凶猛,乃西普提还以为是车里装的哪尊强巴佛像倒了,也是啊吱阿吱,叫苦不迭,连连喊疼。

    就在这乱哄哄的当儿,忽然有一女人声音喊说,“唉哟哟!亲爱的,怎么回事呀?”

    那军官回答道:“能怎么回事!妈的还不是那个乡巴佬,毛毛糙糙,把老子中午吃的牛肝菌香肠披萨都差点撞吐出来!”

    托尼盖这时藏在乃西普提脚边,浑身直打哆嗦,听见这句话,他赶忙向军官赔起了不是,只怪车子太颠,才把他撞了。

    那女人又劲儿劲儿的说,“算了,亲爱的。别生气了,都怪咱们自己不是,才受这种腌臜罪!老天爷待我总算不薄,以前啊,出门从没坐过这种破车!

    “对了,亲爱的,你说,假如富吉老爷和太太们,如果知道了我们丢了份儿,受了那么大的罪,哼,愁的呀,准要吃不下饭呢。嗨,真该坐四门轿车的!假如被他们知道了,准得怪咱们太节约!”

    军官接话道,“别想了达林!这会子说什么都白搭,还是保持体力的好。这一路惊险,下次我坐上富吉老爷的劳斯莱斯,一定讲给他听,让他也乐呵乐呵!”

    乃西普提听着二人一唱一和,心想他们莫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因此不敢随便插嘴搭话。

    就在他想仔细分辨时,又听见另一个女人声音说到,“呿,撒么子啦!有什么可神气的!

    “知道的,你们是富吉家的人。伐晓得个,这么了不起,还以为是云雉家的狗呢。

    “脏笃余,撒撩拨起一样!

    “天下子啊,总有些宁啊,爱摆有钱人的阔气,弄的好像呀,比哪个出生都要高贵!

    “哎呀,他们哪里晓得,出生更好的人都坐过大客!

    “就说我们搁趟车子,不也有人乘过四匹马拉的小宝车!前头还有两个模子划鞭开道,后边又几个模子保镖,威威风风!也不见得要挂在嘴巴旁边,天天见了人就杠啊杠个,酸雾头一样。

    “现在,大家伐是都一道坐了大巴高子么,不都一样的么,众生平等的么。

    “既然噶套,就应该呀!和和气气!相互礼让!文明一些是不是?

    “嗯?巴依老爷,我的亲亲贵人。侬刚,吴讲的对伐啦?啊?侬个老流氓,介个伐刚哎唔,怎么不讲话啦?

    “你个下作胚,在想什么事情呢?又在想高利贷放给哪个?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做人,把外头几百万钞票都收回来,我才不跟你白相,侬信不信?嗯?

    “嫑乱摸,抠记抠记又往我裙子底下来!

    “你以为现在乌漆麻黑,我们是在戏院包厢里的小情侣啊?

    “还是侬以为我撒宁?以为我是墓园里,那种两块钱让摸,五块钱陪睡的鸡啊!

    “你个老不正经!我再跟你说遍,没结婚之前,吴顶多顶多面孔给你亲亲!”

    女人这番话刚说完,跟着就有“咂”的一声,十分响亮清脆。

    随即,那位被女人唤做巴依老爷的,顿时精神矍铄,他操着带咳的音调说道,“呀,你这张嘴巴啊!啧啧,啧啧真是厉害……

    “真是又叫人讨厌,又叫人欢喜,啥时候它好让我好好嘬嘬啊!我死都愿意,嘿嘿嘿嘿!”

    一阵笑声之后,放贷的巴依老爷又快死一般咳了起来。就在这时乃西普提和托尼都睡着了,车子摇摇晃晃,他们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客栈。

    下车时天已经彻底黑了。

    众人鱼贯进了客栈,乃西普提借着灯光才将客人全部看清。

    第一个进来的姑娘,走路扭腰摆臀,两手紧紧夹在胯上,看上去十分轻佻。

    她年纪约莫三十不到,短发卷卷的,窈窕身材裹着一件九粒金扣子的旗袍,外头套一件黑白十字貂皮,十指珠光宝气,还拿着一根金制长长烟嘴。

    她后头跟着一个花白胡子驼背小老头。

    老头儿头戴一顶红色丝绒绣花小方帽,身上披一件宝蓝开司米大衣,里头穿一套破烂灰色西装,西装里面还有件黑心保暖烂棉袄。

    这老头大大的眼睛,直流脓水。干瘪的脸颊,冻的通红。

    除了他头上那顶帽子,怎么看都不像手上有着几百万的人。

    再后头进来的那位,着实叫乃西普提当然还有托尼盖,吓了一跳。

    这人气质相当出众,可谓十分与众不同。

    他有四十多岁了,个子大概一米五八,趾高气昂,手里握着打狗棒般,倒举着一根蜜蜡柄的拐杖。

    他就是刚刚在车里大发脾气的军官,果然他的面孔和他脾气一样狰狞,但胖胖圆圆的,所以狰狞之中又有一些丢人可笑。

    可以见到,这军官的脸就占了身高的二分之一。

    其余,他敞开穿着一件拖在地上的白色军式羊皮大袄,腰上那把佩剑也已拖在了地上。

    他另一只手微微举着,手里搀着自己太太。

    这位太太与他年纪相当,抿着嘴,扬着下巴,风韵犹存。

    她刻意慢慢走路,挺着腰杆,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头上又一顶硕大的遮阳草帽。

    或不是乃西普提这时阅历尚浅,不然很容易得出她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结论。

    大家在餐厅集合后,这位名叫潘金龙的军官拿着手杖,像盲人一样揽开众人,来到店家面前。

    他咳嗽一声,响亮交代到,他们要一间朝阳有供暖的套房,另外,晚餐他们不吃团餐,要点小炒,锅子必须刷洗干净了。

    店家点头哈腰,笑呵呵道 ,“这位军爷说笑话了,我们路边小店,哪来的套房……”

    至于小炒的要求,店家搓着手又说,他早已把全车客人的菜蔬打和停当,美味可口,不分尊卑。假如军官执意单独开灶,倒也不是不行,他可以去到后厨捡些喜欢的,可前提先得说通其他客人。

    店家这里话音未落,另外那位旅客,名叫红红的小姐,当即表示了反对。

    众人纷纷附议红红小姐,她又站出来,点了根烟,翻着白眼说到,如果有人挑三拣四,拎不清楚,执意要开小灶的话,那么就请等大家吃完了再吃吧!

    潘金龙一听这样的倡议,顿时架开手臂,眉头直竖,摆出怒气冲冲的军官架势,狗一般呼噜噜咆哮一阵,却是一言不发。

    而他那位举案齐眉的伉俪,却把嘴角一挂,下巴一扬,哼一声,表示十分轻蔑,嘴里嘟囔起了些“小婊子畜生精”的脏话。

    哪知她的这些脏话人人听的清楚,红红小姐当即摇着腰肢来到她的面前,吐口烟,笑脸道,“哟,小姨娘,嫑乱骂人呀!

    “侬个畜生叫哪个畜生呀?

    “搁侬杠,我们呀不像你,我们不是畜生,我们也不是偷人偷钱的贼骨头!我们更加不是做了婊子还想处处高人一头的高级婊子!”

    军官一听,打断她的话头,说道,“小姐,请你自重一点!一路上就你说话针对我们夫妇二人。我身为军官,再三礼让,现在你又侮辱我的夫人,却是什么意思!”

    红红小姐笑嘻嘻先张望大家一眼,然后低头对着潘金龙道,“好了好了潘先生,你也嫑军官长军官短了。

    “我倒要问问你,就你五尺不到,三寸丁枯树皮的模子,有啥功绩?哪个封你做军官的?啊?

    “我看啊,你就是个拉皮条的哈巴狗,专门爱舔盘子吃剩饭,收泔水,替老板养小老婆的那个什么……嘶……

    “啊,对对对,替主子养小老婆的土偶古生!

    “哼,像你个种人当了军官,要死咯,怪不得一路上哪里哪里都是个强盗!

    “怎么?我说错了?你当我不认得你吗?

    “你们伉俪大名我是久仰的了。

    “她不是富吉家丢出来,原先洗衣裳的小老婆么,你这个秃头矮子,不是替你们主子看大门洗车子的保安么!

    “真当是蟑螂灶鳖鸡,一对好夫妻!”

    潘金龙听后大叫道:“小姐,你想死不是?怎么就凭空侮辱起我内人身世来了!

    “你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放眼全白玛,哪个敢对老子说这种话!谁敢说,我即刻扒了他的皮,挖了他的心!

    “老子一生气,谁都别想活命!”

    潘金龙如此这般说着,还跳到一把椅子上,将佩剑抽了出来左右比划。

    托尼盖当场吓的躲去了乃西普提身后。

    倒是红红小姐满不在乎,她掐了烟丢在一边,瞥眼潘金龙,对他说,“你少来,丢不丢人,就你那点儿三脚猫功夫。”

    他两一边争吵,大家一边劝和,正在这时,车队老板来到了店里。

    他问过争吵缘由,深怕军官夫妇当真生气,不坐车了,就好声好气两头调停。

    最后好不容易调停成功,大家才围坐一桌开始晚餐。

    餐后,客栈也没什么消遣项目,外加时间也晚了,店家就引着众人进房休息。

    两位小伙伴和巴依老爷住一间。

    军官夫妇和红红小姐住另一间。

    到了半夜,托尼盖突然肚子咕嘟嘟叫了起来,就跑出去方便。

    回来时,他走错了房门,进了潘金龙那屋,还毫不犹豫的就上了潘金龙的床。

    当时潘嫂睡的正香,潘金龙因为自备的虎子漏了,正巧在屋子角落里摸黑寻找马桶小解。

    待他尿完整整五分钟,一阵舒爽颤抖过后,爬回自己床上,无意间却摸着一颗硬茬茬秃头。

    他还以为自己上错床了,摸到的,定是红红小姐那不要命的老情郎!

    正当他满以为是,迷迷糊糊走向另一张床时,心中一阵怒火却突然熊熊燃起!

    他口中更念念有词道,“妈的,老子卧榻之侧,岂可容下这些淫奔无耻之流!”

    说完,潘金龙一气之下,大跨步拿来刚才尿的满满当当的马子,“哗啦啦”一声,全部倒在了托尼盖和他自己老婆的头上!

    托尼盖大吃一惊!坐起身来,还以为天亮了!

    潘夫人也顿时醒来,坐起身子,大喊大叫。

    她叫的十分刺耳,不但把丈夫吓的惊慌失措,也把托尼盖吓的以为自己瞎了!

    潘金龙很快厘清状况,他盛怒之下一把掐住托尼盖的脖子,骂不停口,质问对方如何如此大胆,敢来奸污他的妻子!

    可怜的托尼盖被他钳住喉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咿咿呀呀迸了半天,只勉强说出,“大爷饶命,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潘夫人抽抽鼻子,方知自己被丈夫泼了尿,简直气疯了。

    她气势汹汹摸下床,掏出床底高跟鞋,连连直往丈夫秃头上死命的敲。

    她一边敲一边还追着大喊救命的丈夫骂。

    她骂说,“让你扣我尿盆子,长本事了是吧!谁都看出你是个三寸丁枯树皮,现在还吃醋,怕人欺负我!有胆你别跑啊!

    “你往哪里跑,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啊!你以为我是喜欢你才嫁给你吗?

    “你以为我喜欢你醋劲儿大吗?

    “你这半点儿用都没得家伙!就你,就你那点儿没劲的烂枝条儿,你还以为我喜欢跟你睡觉吗?”

    乃西普提和车队老板听见吵闹,这时也都来到了屋子门口。

    他们听着里边儿吵架,心照不宣,点头高兴。

    正听着,突然红红小姐也高声叫嚷起来。

    她喊说:“强奸人啦!着火啦!强奸人啦!

    “救命啊!你这下贱的老头,肮脏的东西!老娘一身清白都被你毁啦!

    “你这老不要脸的!别让我活着!否则告到菩萨那儿,我也决不饶你!

    “救命呀,来人呀!着火啦!巴依老爷奸人啦,买买提要把我毁啦!救命呀!”

    这时候店里头几位伙计听见喊说着火救命,连忙拿着灯烛冲了上来,他们还顺手带了几把家伙。

    火光一到,众人让到屋内。

    原先大吵大嚷的几位全都顿时静止理智下来。

    只见军官夫人披着被单,一个人在桌上抽泣。

    那神气的军官现在缩在角落,只穿了套白色棉服,秃头发丝凌乱,身子瑟瑟发抖,好像一只挨冻的小狗。

    他的脸和脖子又被婆娘抓的一道一道,简直不堪入目。

    房间的另一侧,那放贷的老头正赖在红红小姐的身上。

    红红小姐两手揪住胸前老头儿的耳朵,眼泪汪汪。

    老头儿只穿了件露陷儿的破棉袄,裤子都脱了,一双腿脚又柴又瘦,造型像极了一只蛤蟆。

    乃西普提上前问说怎么回事。

    红红小姐流着泪道,“我怕是睡着时就被这老东西给糟蹋了!”

    说完,她又呜呜呜哭了起来,求着一屋子人说,请大家记住今晚所见,将来到了白玛城,她要老头儿坐牢!

    那倒霉的老头这时苦苦哀求,只要红红小姐撒手。

    哪知小姐刚刚答应他的要求,他便卷着被单立起身子反咬一口,指着红红小姐说,“你这女人,还是女人吗!简直白骨精!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鼠精!

    “明明是你之前拉着我的手,把我骗到你床上来的,这会儿又说我强奸你,还要告我!

    “哼,我买买提发誓,但凡你告赢了,我宁可自己上吊去死,你也休想从我口袋里夺走一毛钱,不,连一分钱都不可能!”

    说完,他一摔门,气呼呼自顾自走了。

    这时,军官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

    他趾高气昂走到众人跟前,说到,“各位听见呼唤救火,便立即赶到,果真英勇!

    “不过大家也看到了,这里出了几桩闹剧!

    “我不知道,今晚是谁故意和我作对。

    “当然,据我推测,准是那扛包袱的乡巴佬!

    “那冒昧糟糕的家伙!我绝不饶他!明天我不把他弄死,我就不配跟祖上一样姓潘金!”

    时间已晚,军官这番昂扬说话,众人不过随便点头,草草依了他。

    由于军官夫妇的床榻已经成为茅厕,店主人征求过红红小姐意见后,请她二人将就一晚。

    车队老板则邀请潘金龙一道休息。

    众人散讫,乃西普提回到床上时,发现托尼盖早就盖好了被子。

    他哆哆嗦嗦像个撞了邪的人。

    原来就军官夫妇争吵追打时,他就趁乱摸黑偷偷溜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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