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圣人显化
曾经，道家的老子乘着青牛西出函谷关。
如今，儒家的孔子也乘着青牛西出函谷！
时间虽然已经横跨两千年之久，但眼前这一幕，却依然意义重大。
“上善若水，厚德以载物”
老子曾问孔夫子为何不习水德？
善的至高境界如水，既能滋润万物又不求一切功名利禄，处在世人的憎恨之处，则愈趋大道，这为虚心之德。
因水趋于下游，所以为百谷之王。
世间最脆弱的也最锋利的，也是水。
世人皆爱逍遥，可逍遥到头了，也只有水深火热。
水是不洁的，可人们喜爱清洁。
从古至今，暴雨、洪水、泥石流……这些水为世人憎恨，却又无法与之抗衡，这却是至善。
道家曾说：不与世人论争斗，则无人可与之匹敌抗衡，此以水德之业。
在老子与孔夫子谈论此话题时，老子的修为已经臻至三品之境，而当时的孔夫子，还只是周王朝图书馆里的一位史官。
自那谈论结束后，孔夫子习得水德，一朝顿悟，天下万水皆汇于他一身，成为老子之后第二位习得水德之人。
如果按此发展下去，如今的儒与道本该是一家，直到二人最后一次相见对于“天道”的讨论产生了不同的理念后，已经合并大半的儒与道气运开始割裂。
至此，二者彻底分道扬镳。
老子说天，孔子说人。
道推崇顺其自然，儒却说天人合一。
二者从最开始只是一个简单的理念不合，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成了两家怒斥对方的把柄。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天空之上，老牛轻叱，牛背上的人却悠然自得。
言语行为中，尽是对天的敬畏。
而在他话音落下后，倾盆大雨骤然停止。
又是一声悠悠长叹，长城上的儒生看到。
天穹上的三十丈江河逆转而下，如天河倒倾，带着柔意，还有天的威压席卷而来。
仅是瞬间，在城下妖兽的嘶吼声中，如同温婉女子似的江河席卷吞没，将密密麻麻的兽潮冲刷一空。
从天穹上倾倒落入尘世的纯洁之水变得浑浊一片，尸体、血肉、内脏……秽物将这条江河彻底污染。
可就是这条被污染的江河，再次逆转而上，重回天穹，紧跟在那已经远去的夫子虚影身后，慢慢消失。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有人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只是眨眼的功夫。
也有人觉得太慢了，仅仅只是两分钟的时间，他们却仿佛过了一辈子。
“唉……”
沙哑的叹息声传来，连长惊觉转头，就看到那与自己差不多岁数的年轻儒生此刻已经变得白发苍苍。
他大惊失色，连忙道：“怎么回事？你怎么、怎么老了？！”
儒生微微摇头，原本挺拔的身影此刻也有些佝偻，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苦笑。
“老子出关紫气浩荡八千里，可我们的孔夫子出关，却是只有三十丈的天道陪伴。”
他的眼神依旧明亮，但全身的生机却在快速流逝。
“上善若水，厚德以载物……上善若水……厚德载物……”
他低声喃喃着，气势却在不断攀升。
境界虽然停滞不前，但他此时的气势却堪比三品大儒。
直到全身生机尽失，他浑厚的气势戛然而止。
一滴水突然从他已经冰冷的身躯中凝聚。
这枚水滴清澈无比，仿佛有着至善灵韵。
乍一看仿佛一块玉石雕刻而成。
年轻的连长愣愣的看着那滴水滴，小心的伸出手向水滴点去。
就在他沾满血与土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水滴时，整片天地似乎都在这一刻颤抖了一下。
伴随着尖锐的暴鸣声，漆黑的天空中突然降下一头金色鹏鸟的巨大虚影，其所爆发的光芒宛若一轮大日。
金色鹏鸟巨大的瞳孔中倒映出拟人化的贪婪，它仰天尖啸，挥舞翅膀，佛光弥漫，瞬间驱散了黑夜的寒冷。
它俯冲而下，正当它张开巨大的鸟喙准备携走这枚水滴时，天空中密布的黑云忽然开始剧烈翻涌。
一只大手突然破开厚厚的云层，动作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的抓住俯冲而下的金色鹏鸟。
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在金色鹏鸟的几乎要刺穿在场所有人耳膜的尖锐啸声中，大手瞬间捏死了它。
随着几根虚幻的鹏羽缓缓坠落黑色的大地上，这些年被它所窃取的大夏国运连同那枚儒生诞生的水滴尽数回到大夏手中。
而远在西方的天竺，一位高坐莲花之上的金色巨佛忽然睁开双眼，洗涤世间尘灰的至上佛光从祂的双眼中迸发。
一根金色的羽毛飘飘荡荡回到祂的手中。
在这根羽毛上，依然残留着些许大夏的国运。
随着佛陀将气运吸收后，祂重新闭上了眼眸。
而在祂座下，象征着清净、无染、光明、自在、解脱的莲花却在祂闭眼消化大夏国运的那一刻，悄然变化了颜色。
在金色的佛下，如尸体溃烂的巨大莲花散发阵阵恶臭，肥大的白色蛆虫不断在上面攀爬蠕动着，时不时从一旁的佛陀身上扯下一块功德嚼碎、咽下，最后发出刺耳的饱嗝。
而这就在身下发生的一切，那与大夏圣人同属超一品境界的佛陀却置若罔闻，身上依旧射出金色祥和的佛光，如春风拂晓，慢慢向那满地香火的天竺袭去……
随着次日天明。
谢安精神抖擞的结束了修炼。
他拿起手机，听着手机那边传来的呼吸声，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挂断语音通话后，谢安默默的发了条今天回天河的消息。
随后，他便开始收拾起来。
在他左手中指处，则是戴着一枚外形略显古朴的储物戒。
里面空间还算大，只要利用气血撞击就能开启储物功能。
这枚戒指是昨晚顾婉清强制性卖给他的，市面上售价三百万。
加上顾婉清手上那枚与他同属一对的储物戒，价格总共五百万。
自古以来哪有女方给男方买戒指的道理，所以，顾婉清还十分贴心的为谢安打印了欠条，并强制按了手印。
还没出社会就先背上五百万的债款，谢安也只能说：真六！
在一切收拾完毕之后，谢安坐在床边，脑子里依然想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在圣人雕像开裂后，他与顾婉清悄咪咪的溜出书院，在车上，他体内的天门桎梏毫无征兆的就开了。
这与他接受圣人雕像启蒙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
而且，这天门开的十分平淡。
淡的和白开水一样。
既不显得痛苦，也不显得多么舒服，比他当初从九品武者迈入八品还要轻松，简直自然的就像放了个屁一样。
而且他的根基还格外稳定。
当他把开了天门的消息告诉顾婉清时，顾婉清也表示了惊讶，说她根本没有感受到谢安周身有气血鼓动的气息。
虽然疑惑，但也只是把这一切归结到了圣人雕像的身上，两人也没有多想。
而在他突破八品进入七品的炼精境后，他体内的气血已经可以完成自循环，这就意味着，他的身体以后就像是一个永动机一样，时时刻刻都有着源源不断的气血补充。
并且他也发现了自己的自循环系统和市面上的那些七品武者有些不同。
他在万度上搜索过，他体内气血的自循环经脉比其他七品武者要多出个几条。
而这多出来的几条经脉就恰好躲在武脉附近，它们相互缠绕、打结，如同一个小型的心脏守在武脉旁。
他原本还担心这会不会是个肿瘤来着，但发现气血从中度过都十分正常，也就没了这个担心。
中午十二点整。
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顾婉清与谢安一同出了别墅区，坐上了那早已等候着的越野车。
“要高考了，打算报什么学校？”
顾婉清询问道。
“山河大学吧，那边国家倾斜的资源挺丰富的，而且它的前身本来就是一个单纯的武道学院。”
谢安道。
在他高二时，他就想过未来打算报考的大学，比如水木大学，山城大学，云海大学等等。
但这些看下来，最后他还是将目光锁定了山河大学。
与上面这些学校相比，山河大学虽然同属一流学院，但底蕴还是差上一些。
不过山河大学有完整的武者修炼体系，这才是让谢安心动的原因。
顾婉清微微点头，“差不多，我的志愿也是那边的云海大学。”
随后车内慢慢进入安静。
谢安闭着眼眸，仔细感受着体内气血冲刷身体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那“沙沙”声很容易让人静下心。
随着车辆驶出城市，在公路上奔驰，越野车忽然毫无预兆的紧急刹车。
“什么情况？”
顾婉清皱着眉头，冷声道。
司机则是低声道：“抱歉小姐，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骑着牛的老头，我下意识就踩了刹车……”
骑着牛的老头？
正当谢安和顾婉清对此感到疑惑时，司机已经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前进。
而谢安也透过车窗，看到了司机口中那名骑着牛的老头。
老人头发灰白，身形佝偻，也许是经常下地，饱受风吹日晒，他的皮肤仅仅只是看着就觉得十分粗糙。
而在他身下的牛，则是一只与他同属高龄的老水牛，步伐虽然沉稳，但格外缓慢，仿佛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在谢安看向那老人时，那老人也刚好转过头注视着他，还抬手与他打了个招呼。
隔着厚厚的车窗，谢安也是报之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