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恋综里的女配 二十八
“你还是别说话了。”
宋怯雨拉低帽檐起身：“不行，夜晚降临之前，我得躲的再好些。”
在书吧的角落里猫了三个小时，宋怯雨实在是饿得不行了，这才出了书屋。
点餐的时候才想起来电话被她按关机了，刚一打开未接来电和短信不断的弹出来。
宋怯雨拨了一个回去。
“宋怯雨，你骗我！”
电话那边声音压得极低，低沉的语气后，无奈认命接着说道：“你别骗我，好不好……”
“我没骗你，我原谅你煽风点火了。”
“那……”
“还有冷眼旁观”
“只可惜这点我永远都没有办法原谅，也永远不会喜欢你。”
“但后来我又想，爱恨相抵，我们也算两清了，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若是她没有站的更高、没有赢，执棋人又怎么可能看到她这枚苦苦挣扎的棋子呢？
“小白，心狠才能破局，我这个新手给你的第一个忠告，你可要记好了。”
晚到的午饭完已经六点半了，宋怯雨带好装备走出餐厅。
汽车嗡鸣的时候，她已经走到半山腰的红色砖块铺就的人行道上，扶着栏杆还能看到海水潮起潮落。
“上车”
后座车门大开，男人一身西装笔挺，墨蓝色西装在后座黑色皮质座椅对照下显眼多了。
他好像完全忘记昨日的两人间的龌龊。
宋怯雨看着他这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一息之后上了车。
男人自她落座后就回了头，一心看只有眼前的企划书。
“有想去的地方吗？”
宋怯雨确实不想回到住处，端正的坐好：“都可以”
顾延昭回了声好。
车来到山顶，三面环海，傍晚的海色尽收眼底。山顶开了不少餐厅，他们一路直奔最高处。
宋怯雨看着窗外步步后退的热闹街景，不再开口。
顾延昭继续完成他的工作，车内保持不同于窗外热闹的诡异沉默。
下车后，两人被人带到靠栏的位置，周围早已坐满了人。
在这样热闹而充满市井气的氛围里，他俩也不过寻常一对，或是下了晚班的同事，或是相聚的好友。
宋怯雨只点了一杯水果茶。
“你之前来过？”
她放弃了文雅的先生小姐称号，和他同朋友般交谈着。
“来过一次，和我的母亲”
话毕低头看着手中企划书，噤声不言。
院外的餐桌上本就灯光稀薄，男人坐在背光处，愈发朦胧神秘。
只有用餐的时候才勉强抬了抬头，依旧不看宋怯雨。
宋怯雨端着杯子咬着吸管，直盯盯地看着顾延昭，一边心里思考着他的目的。
眼看男人心无旁骛的用完晚餐，期间一丝一毫开口说话的意思都没有，冷漠的像他是一个人在用餐。
在周围热络的对照下，他们这边十分不和谐。
宋怯雨可以肯定今夜自己没有喝酒，所有现在也绝对不是喝醉了的情况。
“顾延昭，我要走了”
男人依旧没抬头，低声道了好。
顾延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两日一直筹划收购的事。实施下去后，再有两天《恋爱誓约》所属的公司就要被完全收入顾氏麾下了。
届时，所有的母带都会掌握在他手中。
宋怯雨说完就走了，一点给他说话机会都没留。
顾延昭会完好，依旧坐在原位，依旧优雅的使着刀叉，依旧从容的往嘴里送。似乎从一开始，位置上就只有他一个人。
“顾延昭，我要牵你的手”
宋怯雨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竟然掉头回来。
她两手撑在餐桌边缘单刀直入的说道，根本没想着给顾延昭和自己选择的余地。
丝毫不觉得尴尬，伸出一只手保持着邀约的姿势。
顾延昭两手握着刀叉：“宋怯雨，你不要太过分。”
只有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负隅顽抗，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骨骼都在撺掇着他：同意吧同意吧……
“二十四年间，我只对邀请过你一个人。”
明明他们间，从出生到现在以至于到未来，或许他才是世俗意义里的高位。可这段感情中，顾延昭一直站在台下，等待宋怯雨蹲下伸出的手。
他注定会握住她的。
餐厅后面有条杂草丛生的荒芜小路，他拉着人一步一个脚印踏过去，一步一回头伸手扶她，生怕人被两侧的杂草刺到。
两人走的很慢，越往里走男人的眉头皱的越紧。
“太久没走了，我该带你走正门的。”
其实两侧的荒草隔的远，她今夜穿的又是长裙，肩上披着他的外套，没有多少裸露在外的皮肤，杂草也不能刺中她。
顾延昭两手扶住她的手腕，眉头皱的紧，脸上好像是在做什么天大的裁决，一如五年前……
他右手举着电话，路灯昏暗的光影中，男人模糊的侧脸也是眼前的表情……
两人迈过最后一道藤蔓做的‘门槛’，进入孤独安静的世界。
树将置于中间的空地完全包围，遮挡了外界的视线，这一方小小世界指向尽头的秋千架。
结果真到了地方，却发现不是个秋千架而是索道。
宋怯雨不忍担心：“不是年久失修吧，真的没问题吗？”
毕竟附近黑黢黢的，看起来这个索道已经被抛弃很久了。
直到顾延昭自己也坐了上来，她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不要怕”一面给她再三检查，“只要坚持一千米。”
开关按下的时候，光顺着索道这边往那端亮过去，像是进入童话世界一样，亮到最后，对面的山头也被点亮。
滑出的那刻，世界仿佛重启了一般。
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这座城市在砰砰炸响爱情的火花。
宋怯雨应接不暇的接受着，她本来抱着的心思并没有那么纯粹，毕竟坐在她身边的人按照人生轨迹来说，不属于她。
亮得她几乎快要看不清脑海里的打算……
顾延昭什么都没说，他第一次如此轰轰烈烈、招摇过市。
一千米过完，山对面这里是藤蔓编织的明亮宫殿世界，鲜花铺就的童话世界里跑出来一只狗，猫猫懒洋洋的躲在花丛间。
顾延昭问：“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
宋怯雨没有哭，眼眶都没有红，看起来并不被这场告白打动。
她捧着顾延昭的脸，在男人的嘴上印下一个吻。
顾延昭自认为前三十年已历经一个人一生该经历的悲欢离合，此刻却只知道头脑发蒙的傻站着。
等他回神的时候，已经吻上湿润的唇。
他强行按捺住自己，喘着气靠在怯雨肩膀。
“太快了”
宋怯雨抬手搭在他脖子上，撸猫一样摸着他的脖颈：“没关系，我们是成年男女啊。”
顾延昭拦腰的手渐渐收紧，好像要将宋怯雨嵌入身体里一般。
她配合着，腰身弯出弯月的弧度。
“要接吻吗？”
顾延昭放开人，两人眼对眼鼻对鼻，他看着女人一贯冷清疏远的眉眼，现在里面装满的欲望，意外的妩媚。
顾延昭一手按住宋怯雨的后脑勺，在接吻上也展示了他一贯强硬霸道的作风。
宋怯雨两手揪着他肩侧的衣服，整个人被拥提了起来，脚尖不得不点在他脚背上，嘴角张久了有些酸麻。
脑子里的空气像是都被抽走了，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跑到了半空。
横穿腰肢固定的手掌不知何时抚上了背脊，激起一连串源于骨血中产生的震颤灵魂的酥麻。
她不得不张手拍打着，半晌后终于得了喘息的机会。
男人面色粉红，眼中落满了欲望，嘴角反射出晶莹透亮的诱惑。
他的手顺着后脑勺来到耳畔，抚上眼前人的嘴角，拇指擦拭而过，带起残留的波纹水色。
“小鱼，别招惹我”
宋怯雨被他毫不掩饰的野性的激昂的欲望吓到，耳畔红的滴血，喃喃道了声好。
“要是我不回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等下去”
她一直站在男人的皮鞋上，两人相拥了很久，直到裙角被拉扯。
宋怯雨低头一看，是一只黑色幼犬。
她拍了拍男人沉浸的拥抱，后退一步站到地上，蹲下身来逗弄着尾巴扇得快要飞起来的小狗。
“叫什么名字好呢？”
一把将狗狗提高，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廿六”
“顾先生觉得如何？”她和狗狗不约而同的抬头眼睛亮汪汪的看过来。
顾延昭单膝跪地，蹲在女人旁边，一手捏着小狗瓜子一手覆在女人身后。
“很好”
廿六，就是今日，顾延昭三十年人生最为放纵最为刻骨铭心的一日。
夜晚十一点半，两人坐上回小屋的车。
顾延昭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
宋怯雨空着的手盘着趴在膝盖上的橘猫，黑犬在顾延昭怀中睡觉。
橘猫和黑犬是她去到外婆家的第一位伙伴，此后不管长多大，离家多远，过去了多久，在她眼里一直是最好看的。
只是橘猫还好，农村的小土犬在许多城市很难理办下狗证来。
“我暂时养不了他们，先寄养在你那里？”
顾延昭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手，对于这两点要求完全没有意义的说好。
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时车停了下来。
“你靠近点”
男人顺从的侧身靠过来，脸摆在她面前。
宋怯雨笑着轻吻他的鼻尖、脸颊，最后落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