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恋综里的女配 十二
无人在意的角落，顾延昭手中的刀叉戳着餐盘里的面包。
饭后，大家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屋收拾起行李。
汇合的时候，导演通知道姜语彤因为生病的原因将退出江城的行程，会在之后的旅程与大家汇合。
网友：这回好了，人给她气走了，宋怯雨应该很得意吧。可惜就算女嘉宾全走光了，也不会有人看上你。
网友一根荔枝：楼上的是吃屎了？嘴巴这么臭，从头到尾都是你家小主在发疯。
网友呢喃：对！有本事别匿名啊！
倒是有不少路人不惧姜语彤的粉丝为她发声的，也有不少人觉得现在人被‘逼走’，她应该道歉的。
各执一词，迅速将两人的恩怨推上热搜，整整占据了前五里的后四位。
第一的位置，自然还是属于季楠楠的，跟她有关的词条这几日是换着花样的暂居第一名，坚不可破。
每位嘉宾都是头等舱，宋怯雨拉上门就开始补觉。实在是昨晚与导演唇枪舌战到很晚，今天早上又来这么一遭，实在有些疲倦了。
飞机落地后直接有人来接，连行李箱都不用推，只用跟着走到商务车就可以了。服务可以说是很到位了，除了……
除了每两人乘坐一辆车，而宋怯雨臭手的抽中了顾延昭。两人上车后氛围沉默的诡异，宋怯雨专注的看着窗外，绝不开口。
男人公然拿出电脑，一时间车内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灯火越来越明亮，在与河水的交相辉映下，整个城市好像真的坠入美人鱼的故国，沉进了神秘绚烂的海底世界。
忍不住眼中落满星光，一如与满铃分开的前夜，两人拉着手散步在申城的街角，她扭头就想与她分享，不期而遇撞进男人的眼眸。
他不知何时停下了工作扭头看着她，又或者只是看到她这侧风景独美。
“你很喜欢。”是肯定句。
所以说两个人肯定聊不起来呢。他我行我素惯了，平日里要么不说话要么是直接下定结论。
宋怯雨没能及时收住笑颜，默默的看着他，半晌后才敛下眼随口一问：“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来？”
真真是应承了那句：人是谪仙人，嘴是带刺花。
顾延昭丝毫没有觉得她的语气有半分不对，认真的回答道：“没有不喜欢”
宋怯雨突然回了神，才想起来此刻身在何处。这不是，不是……
不是五年前，也不是申城……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歉：“才下飞机还没清醒过来，抱歉。”然后不着痕迹的转身，告诫自己绝不能再回头了。
顾延昭仰靠进棕色的椅背，一手抵在窗边手指不耐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的手与本人形象相差甚远，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十分明显，染着与冷肃不符合的欲望。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只并着两指揉捏的此刻手上的细节就愈发明显。
男人伸手按了按中间扶手上的按钮。
他扭头看着畏缩在一旁的女人背影，不知想起什么，眼眸软了几分。
“为什么要那样做？”
宋怯雨瓮声瓮气的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延昭以铁血手腕出名，能像眼下这样迂回婉转已经耗费不少精力，他从前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你知道”
长久的沉默后宋怯雨转过了头，声音不安的问道：“顾先生是想为姜小姐秋后算账吗？”
顾延昭无言的看着她红了的眸子。这次，她倔强的没有移开视线。
“我可以……我可以向她道歉，不管是为了什么，可是我道歉后真的就能就此打住了吗？不会再有人对我视而不见，甚至是看低我、轻贱我，仿佛就因为我出生普通，所以就该品性低劣人格有失。”
“顾先生一心想要维护上流阶层的尊贵，为何是将我按进泥里。不见得我的卑劣就能衬托你们的高尚。”
她不会如他们的意，若是她不能一身清明的离开，咬也要咬下这群人一层皮下来。
顾延昭看她先是示弱服软，层层递进到委屈爆发而后是倔强不屈，确实是一出好戏。若是被直播出去，就算他再点破些什么，也会有很多观众支持她的。
“对不起”
宋怯雨脸上的泪一滴又一滴的往下落，她正冥思苦想些伤心事准备打持久战的时候听到这声道歉，难得得蒙在原地。
问责的力度不对啊，今早他还一副打量看穿的眼神呢。必定还留了后招。
“顾先生可以替姜小姐做主吗？只要我道歉了，我们之后就能井水不犯河水的话，我也是愿意的。”
顾延昭看她防备谨慎的模样，难得一脸正色看着人：“你没有错，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选择伤害自己的方式。”
他一口气说了上节目以来最长的话。
“伤害？”
宋怯雨回想起今日受的伤，是指她的脚，他看到了？
她确实是故意穿了高跟凉鞋，脱掉鞋后也好几次故意撞上椅子给自己弄出一脚伤来。力道之大，就算现在脱掉鞋，也能看到上面的青痕。
“当时情况那么混乱，我没有办法分神兼顾其他。”
顾延昭似乎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些安抚的成分：“我早就让人关掉了直播间，不会有第三人知道我们之间的谈话。”
宋怯雨更加委屈，紧紧的抿着嘴，眉头皱得深，她声音颤颤：“顾先生还是在挖苦我的品性对不对？”
“不管有没有人知道，我要说的话要表明的事都绝没有作假。”说完，决绝的拧过身不再开口。
只是细细颤抖的肩膀无不在沉默的诉说主人的委屈。
“你和季导签订新约的事我知道了，晚些时候会有新合同送到你手上。奖金翻倍，方式就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