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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江白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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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乘风去,不得半世休。

    道天命难违,恐人心难安。

    仙人峰上,京墨一句“敢问两位真人,这么多年可有忘不了的事?”

    让华菀菀瞬间失了神,思及过往,她痛苦难当,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师兄,京墨说的也算在理,这些人生前已饱受虐待摧残,若死后连灵魂都不能往生,着实叫人难安。”

    她是在说怨灵之事吗?她是在说十二年前江白白的事,拂煦岂会不知她的心思,这么多年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他都一一看在眼里。

    但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拂煦以往都是刻意避开谈论江白白,现下也直截了当说了出来:

    “菀菀,江白白的事不一样。”

    听到“白白”二字华菀菀彻底失控,声音也变得尖锐:

    “师姐为我而死,他们为那孩子而死,哪里不同?你是想说他们应该去死?还是想说师姐应该去死。”

    “冷静些,菀菀,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拂煦匆忙解释道。

    但华菀菀已然不想听了,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只见她身形一晃,瞬间不见了人影。

    拂煦见状,担心人会出事,追了过去。

    如此,京墨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见二人闹成这样,她心里甚至隐隐有一丝报复的快意。

    毕竟当年之事,他们一个袖手旁观,一个是得她金丹之人。

    只是让人费解的是,华菀菀刚刚是说:

    江白白死了?

    便是连找都不想找?直接宣布人死了,京墨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拂煦既然走了,那么火烧怨灵一事自然搁置了。

    漆垚多存了些心思,他问阿季:

    “这佛子尚是婴孩,如何能超度怨灵?”

    阿季回:

    “现下自然是不成的,只能由孩子先天佛性暂时压制住这煞气,待长大成人,参透佛意,煞气消散,怨灵便可往生。”

    听着,倒也不难。

    京墨便对溪娘说:

    “那就劳你照顾孩子,留在邺城,一应琐事诸师其会打点的。”

    溪娘刚想行礼回“好”,岂料阿季又说:

    “远了可不成,得住在这山上,日夜不离。”

    住山上?

    如今是白日,因聚煞阵的缘故,山上都变得阴森恐怖,乌云遮日,若是到了晚上,岂不是更加。

    姑且别说是溪娘一介娇弱女子,阳气弱,就算是最强壮的男子,也不敢说一个人在山上待,煞气入体不是闹着玩的。

    这般下来,又得有人命折在这上头,难道真的就没有两全的法子。

    见京墨面上为难,溪娘主动上前:

    “恩人不必为我忧心,我不怕的,这些怨灵都是从前相扶相持的同伴,如今他们不过是换了个模样。”

    京墨没有言明本意,一个人若在阴气过重的地方呆久了,轻则阳寿有损,重则死于非命。

    京墨的顾虑漆垚看破,他说道:

    “这事不难,回头找诸师其商量下,在这修座庙,给佛祖镀个金身,找几班人轮换着看护孩子,将这孩子是佛子的事传扬出去,有了香火供奉,来往的人多了,阳气自然会旺。”

    是个不错的法子,京墨冷哼了一声,果然手里有银子的人才会随随便便说出修座庙这样的话。

    此事还需诸师其同意,京墨让阿季带话给他,自个儿则和漆垚二人留在这仙人峰陪着溪娘和孩子。

    转眼到了黄昏,山里头凉意更甚。

    孩子睡了,溪娘自觉坐远了些,京墨还是头一次以真实身份跟漆垚独处,不免有些尴尬,但她眼下更为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为何华菀菀说我死了?”

    漆垚瞟了她一眼,似是在责怪她话说得太过直白:

    “不是她说的,是濯清说的。”

    京墨有些诧异:

    “师——他——为何要这般说。”

    漆垚回:

    “不知,七年前她为了你闹上无形殿讨要说法,濯清说是他废了你的修为,你没熬过去死了。”

    是这样啊,京墨苦笑,但同时也想不明白,为何濯清不把真相说出来,还扬言是他害死了自个儿,这不是会惹人非议吗?

    遂想再问问细节,但漆垚摇头。

    “山洞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们会——坦诚相见。

    又为何你见了我的真面目还能这般镇定自若,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吗?”这件事萦绕在京墨心头好几日了,如今终于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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