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波三折
岳六夏看戴掌柜神情凝重，知道事情严重。于是就让岳毓卿把自己抱回到屋子里，和戴掌柜详谈。
戴掌柜抹了把头上的汗，端起茶碗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水，这才开始说。
原来自从岳六夏把治疗中毒的方子留在了五仁汤，他就开始按照方子配置药剂。
每次黄荷柳带着段青书来看病，戴掌柜就遵照岳六夏的托付，把药提前熬好，让段青书喝了。
段青书的毒发作时间间隔的越来越长，已经可以克制毒了。
近日随着会堂春越来越多的使用那疗伤的方子，中毒的人越来越多。
有钱的就每日排队买药。
没有钱的，就在会堂春的铺子前面苦苦哀求。
会堂春的这个方子里面的药就开始涨价了，一副药都卖到了一两银子，还有可能买不到。
一时间求人的，托关系的，高价收购的，一副药重金难求。
会堂春的人气也越来越高。
段青书也是个颇有正义的人，他回家路途中，看到那些没钱买药的人，苦苦在哀求伙计。
于是上前大声说，“五仁汤能给你们配药。你们去五仁汤一定可以好。”
有人就当是个笑话。如果五仁汤能配药，他们早就去了，何苦每日早早来排队，只为了等每日放出有限的药，还不一定能抢得到。
忽然有人就认出了段青书，“这不是黄娘子的相公吗？前几日黄娘子确实来求过药，这几日不见她来了。”
“段公子，你已经好了吗？”有人马上上前打听。
段青书说，“我还没有好。”
众人鄙夷的四散开，没有好说什么。还不是想来求药。
“但是已经在连续吃药，只需一个月就痊愈了。如今已经大好了。”段青书接着说。
“什么啊，连续吃药，一个月就痊愈了，这不和会堂春一样吗？”有人不屑的摇摇头。
会堂春的毛旺生也走过来赶人，“这位公子，不看病请离开。如果看病，请拿号排队，别在这里造成混乱。”
段书青看大家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大声说，“五仁汤的掌柜说了，只要是买这副药的人，谁去看病，免费看病，痊愈了再给钱。”
“免费看病？一看就是来捣乱的。伙计，赶紧把这人打走。”排队的人摇摇头，一点都不相信。
人群里面有个男人，已经瘦的成了皮包骨，他慢慢的走起来，哆嗦的说，“既然不要钱，我去看看。反正也生不如死，试一试，不行我就去死。”
别人看男人颤颤巍巍的向五仁汤走去。
反正今天排队也买不到药了，不如去五仁汤试试。
有一个就有两个。于是三三两两的人都去了五仁汤。
毛旺生连忙去告诉掌柜和掌柜夫人。杜巧巧听了，捂着嘴笑，“啊呀，原来是戴师弟啊。看来戴师弟这是来抢生意了。
咱们这方子，可是独一无二的，是我爹当年留下来藏起来的，他定然是没有的。算了，让那些人去吧。看不好，就都回来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供不应求。”
万掌柜点点头，笑呵呵的夸赞杜巧巧有远见。
会堂春的药已经开始成批生产了，做了很多的丸药，在县城的药铺里售卖，听说很受欢迎。
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要搬到县城里面了。谁还在这小镇子上折腾。
戴掌柜一看呼啦啦的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都来求那方子上的药。
他连忙大声的说，“五仁汤和会堂春的方子的药性是相克的，吃了我这药，以后不要再去买会春堂的药了。
但是如何治疗，得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觉得不能配合，那请便。我这五仁汤治不了。
如果一个月后各位没有痊愈，不要钱，所有的钱都退了。”
大家一听，怎么这么多条件啊。
一时间就没有人上前了。
戴掌柜看出大家的犹豫，就说，“既然大家不信，请回吧。”
“刚才段公子说，你们五仁汤免费看病。”还是那个皮包骨的瘦子问。
戴掌柜点头，“当然免费看病。我们的药还很便宜，两文一副。”
一听两文一副，大家哗然。
要知道会堂春的药可是都卖到一两银子一副，这简直天地差价啊。
皮包骨瘦子颤抖的挤到前面，“大夫给我先看看，反正每天买不到药，生不如死，您就给我随意看。”
戴掌柜点头，让瘦子坐在堂前看诊的凳子上，他伸手把脉。
一号脉就知道这人和段青书中毒是一样的。
于是让伙计准备好绳索，并且端过来一碗已经煎好的汤药，“我方才说过了，你若让我看诊，就要听我的。你把这碗药喝了，伙计一会把你绑起来。”
皮包骨瘦子此时正是毒发作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端起碗一口就把药喝下去了。
然后伙计把皮包骨瘦子绑在后院。
只听到瘦子大声呻吟着，过了一个时辰，瘦子出来了，比进去的时候脸色好了一些。
瘦子扑通就跪在戴掌柜身前，满是感激“这药确实有作用，现在感觉好多了。多谢大夫救命。”
戴掌柜连忙把他扶起来，“你要连续一个月来我这里吃药。一个月后，如果痊愈了，你再付我药钱。”
瘦子说，“大夫，就不能拿回家喝吗？”
“你这个情况回家喝药，如果没有监督，很容易半途而废的。为了让你尽快痊愈，你需要每天来喝药。”戴掌柜说。
瘦子连连道谢，慢慢的走了。
其余一直旁观的人，一看果然有作用，而且掌柜的说要一个月后才付钱。那还等什么？
所有人的都一哄而上，求戴掌柜看诊。
戴掌柜连忙让伙计安排好，一个一个按顺序来。
没有几天功夫，五仁汤的人气就上来了。每日里求诊的，喝药的，看病的人来人往。
这人气一上来，五仁汤的名气就传开了。
都说五仁汤比会堂春的药便宜，还药到病除。一时间看其他病的人也是蜂拥而至。
五仁汤连着招了好几个伙计前后忙碌着。
戴掌柜牢记着岳六夏的嘱咐，药渣子处理的好好的。一点渣子都不留下。
会堂春的看病人数是直线下滑，杜巧巧托了人想找到五仁汤的药方子，可戴掌柜捂得严实，会堂春派了人过去，就是没有办法知道药方子。
这天来了个县城的病人，也是听说五仁汤能看病，特意赶来的。
戴掌柜一听是县城来的，就知道一定是会堂春把药方子卖到了县城。
这害人的东西，他们还在售卖。
他一生气就对那县城来的病人说，这害人的东西是毒药，你回去告诉其他人，万不可再用，否则性命不保。
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了，就传了出去。
结果一堆人去会堂春门口闹事。
谁都知道会堂春和官府的关系好，官府的人来了，就以肇事聚众，把人抓去关了起来。
官府甚至还派出人，限制去五仁汤看病的人，五仁汤现在有点尴尬了。
每日里熬出的药，病人喝不到。
而八成病人无法去五仁汤喝药。
这样就必须由五仁汤的伙计，每日把药送到外面去喝。
因为喝药后，需要绑起来。
就被会堂春抓到了把柄，说五仁汤使用酷刑，虐待病人。
官府就派人来，要对五仁汤罚钱，否则就抓戴掌柜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