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圈子不大
张一凡这句话成功让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前不久的生日那晚，此刻两人都感到多少有点尴尬，便各自望向别处，最后等司机过来，顾柠月连谢谢都忘记说就分别了。
下午顾柠月和申城分公司两名销售去拜访申城另外一家公司。
原本约好了三点，但三人足足等到5点才终于见到这位“日理万机”的老板，交换名片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个副总，姓陈。
没想到刚刚说几句话，陈副总又接个电话出去了。
顾柠月对此见怪不怪，她很清楚有些人是真的忙，而有些人，比如这个陈副总，见到他第一眼，她就断定他在故意吊着他们。
而她就讨厌一些人故意摆出客户就是上帝的优越感，他们明明就是合作伙伴啊。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对旁边的男销售说：“小张，一会就有由你来做公司介绍，我也要观察观察他们的合作诚意。”
小张在旁边欲言又止，这家是他好不容易约到的，虽只做智能控制模块，但公司规模可不小，如果谈成了，后面项目订单不会少，而他的销售提成也会很可观。
踌躇片刻，他出声说：“顾总监，我们目前代理的几个品牌产品跟他家需求匹配度还是很高的。”
顾柠月知道他想传递的信息，淡定地道：“公司间的合作也讲究缘分，跟他们谈得来我们自然要努力争取，一会你好好表现。”
小张只能接受这突然的委以重任，立马紧张起来，赶紧又过了一遍ppt。
从这家出来时已经晚上六点多了，顾柠月的结论就是这家客户很难搞定，对于这种客户她一般都主张放弃的，没必要浪费过多精力。
但目前看三人一下午的时间和精力还是被浪费掉了，顾柠月觉得心累，好想回去休息，但晚上她还约了跟一个朋友吃饭，心里真后悔把自己日程排这么满。
一个小时后司机把她送到约定地点，她今天要见的是华然贸易的华忻。
正所谓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顾柠月和华忻也是这种关系，他们两家有卖不同品牌的东西，也有共同服务的客户，所以偶尔会私下吃饭，虽做不到互通有无，但多少能互相分享信息，互相都能有所收获。
今天吃饭的地方是顾柠月选的，是一家日料店，位置很好，主要离她住的酒店不远。
华忻比她没大几岁，算同龄人，所以两人见面也没有那么多客套。
待点完菜，华忻吃一口被放在精致小餐具里的下酒前菜后，开口说：“柠月跟你讲，我今天来的时候碰见om的技术王总监了。”
顾柠月吃惊道：“这么巧，他也来这吃饭，我上午还去他们公司呢。”
接着又问，“你知道他在哪个包间么？”
华忻望着外面说：“我看他们往我右边拐了，应该是那边几个包间，具体哪间我不清楚。”
说到om的技术总监，顾柠月想到张一凡今天会上的表现，没想到他对技术懂得还挺多的，跟对方谈得很愉快。
正想着，只听耳边响起华忻的声音：“他旁边有个帅哥，戴着眼镜，是那种儒雅随和型的，我还多看了人家几眼。”
顾柠月吓了一跳，华忻像是会读心术似的，怎么她说得人，跟她想得人这么像，难不成真是张一凡。
她连忙问：“你还记得王总监旁边的帅哥穿什么衣服吗？”
华忻一愣，不知顾柠月为什么问她这个，但穿什么衣服她倒是记得，于是回道:“穿了件灰色的西服，是这个天气穿的那种呢子西服，正式中带点休闲，很有范。”
顾柠月断定十有八九华忻说得就是张一凡了，她心想：张一凡这么厉害，这么快就约到技术总监吃饭了，看来还是有两下子的啊，难怪能做到大区经理。只是她还是心存疑惑，以她这两年跟om接触了解，技术的王总监很少能被约出来的。
不行，顾柠月不弄明白今天估计美容觉都睡不成了。
于是她跟华忻说要去趟洗手间，其实呢她就出去转一圈再进来，前台没认出以为是刚来吃饭的客人，便用日语喊着欢迎光临，顾柠月淡定开口问道：“我朋友已经到了，张一凡，麻烦帮忙看下哪个包间。”
当她被带到一间【松风】的包间门口，日式木式拉门并不太隔音，顾柠月听到里面传出男声：“一凡，你说实话，你觉得是做技术还是做销售好。”
张一凡说：“各有各的优缺点，看每个人的追求了。”
对方啧啧两声说：“当年我们那届算是毕业人数比较多的，但你看看最后做技术的有几个…”
顾柠月本来是想一探究竟的，没想到还真被她偷听到了，原来张一凡和om的王总监是同学，原来他们本来关系就很好，根本不需要顾柠月过多引荐，那为什么今天还演出跟对方初次见面的样子。
那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在张一凡计划之中呢，他是不是觉得自己能给他带来帮助才接近她呢。
原来一切都是骗局，亏她还跑过来陪他，还辛苦做资料。
她越想越气，好想推门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
但最终她还是控制住自己要爆发的脾气，毕竟还有om公司的人在陪他一起演戏，她不能不给王总监面子，以后还要合作的。
回去的时候她整个脸色都很差，华忻也发现了，出声问：“柠月你怎么了，怎么出去那么久，脸色也这么差？”
顾柠月说：“大姨妈来了，肚子疼。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我们改天再约，今天的单我已经买过了。”
华忻虽有一点点怀疑是不是真的肚子疼，但看她一脸不高兴，连忙给她倒杯热水，“先喝杯热水，不用管我，回去好好休息。没想到你也痛经，他们说生孩子能治痛经，你还别说我身边很多朋友结婚生孩子后还真的就好了。”
顾柠月想到结婚生孩子更是突生伤感，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连一个靠谱的男朋友都没有，强忍着涌上来酸涩，对华忻说：“华忻姐，你叫朋友过来陪你吧，别浪费这么多美食了。”
华忻勾起唇角说：“放心吧，我这就把我男朋友喊来，他随叫随到，我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