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角度往下看
“谁啊?这大晚上的乱叫!”
“神经病啊!”
“这是干什么?晚上发颠啊!”
充满怨气的声音在附近的屋子里响起,伴随着零零碎碎的点散灯光,附近的狗也叫了起来,随后蔓延开去,引得整个村子处处是狗吠。
就在附近的人满腹怒气地抱怨的时候,又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响了起来。
而这一声嚎叫让许多人都闭了嘴,然后惊骇得张大了眼睛。
第一声来的突然,再加上很多人已经睡着了,所以听得模模糊糊。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不但听得清楚,更是能够感受到这嚎叫声中透露出来的无穷痛苦!
“坏了!出事了!”
“快起来去看看!别不是死人了吧?”
“别空手去,拿上锄头!”
“你别一个人去,叫上旁边的详叔!”
原本宁静的小村逐渐喧闹了起来,一束束手电筒的光亮在各个巷道里晃动、闪烁着,并逐渐朝着那个张长生棒打鲍三根的巷子聚拢而去。
最终,有人发现了正躺在那里,正断断续续地哀嚎、哭泣的,半个身子被套在麻袋里的鲍三根。
另一边,沈娜也被外面的喧闹给惊醒了。
她在薄薄的睡衣外披了件衬衫就急匆匆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恰好看到了一个黑影从开着的院门外跃了进来。
“啊!”她惊慌地喊了半声,随后马上就捂住嘴,收了声。
那跃进来的黑影正是大黑。
看到厅堂里站着的沈娜,大黑也很高兴,它欢快地跑了过去,围着沈娜不断地转圈,时不时还也摇头晃脑的,蹭蹭她露在短睡裤外的那修长、圆润、白嫩的双腿。
“大黑,你可是吓了我一跳!”她嗔怪地蹲下身,摸着大黑的脑袋道。
大黑好像也知道自己吓到了沈娜,就很乖巧地任由她抚摸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叫。
“沈老师,你怎么起来啦?”张长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正蹲在那逗弄大黑的沈娜后,他惊讶地问道。
此时的他早已脱去一身黑衣,还有手套和面巾,并把它们和那根棍子都妥善处理完毕了。
“能不起来嘛?”沈娜说着站起身来,“外面都闹翻天了,我是直接被吵醒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对了,你和大黑刚从外面回来,肯定是去看了吧,快跟我说说!”
看来喜欢听八卦是每一个人的天性,再漂亮的女人也不例外。
“是发生大事了。”张长生闻言点点头,笑着道,“听说是有人被打了。下手的人挺黑的,打的时候还给人套了个麻袋。”
“什么?套麻袋打的?天呐,天呐,这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啊!我要去看看!”沈娜捂着嘴巴惊讶地喊道,而她的眼神中却没有恐慌之色,反倒是流淌着浓浓的兴奋,整个人更是一副要冲出去看热闹的样子。
“沈老师!”张长生见此急忙拉住了她的手。
沈娜正要跑出去的身体被他拉停了,与此同时,一阵极为好闻的幽香传入了他的鼻尖,很特别,不像是洗头洗澡的香皂的味道,而是一种似乎能扰动人心的身体自带的体香。
与此同时,他的手上也传来了一阵温润如玉的感觉,细腻、温暖、柔嫩而富有弹性,这种极佳的触感,让人舍不得松开一丝一毫。
张长生的心跳开始逐渐加速,不过好在他意志力极为强大,最终还是控制住了。
“沈老师,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出去。”他强自镇定道,随后松开了沈娜的手,指了指近在咫尺的她的身上的衣物。
“不合适?”沈娜疑惑地低头,然后才发现自己刚才因为兴奋地想要跑去看热闹,结果完全忘记了此刻的自己就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并且还没扣好,甚是凌乱,而那披着的衬衫此时也滑落了大半,早已失去了遮挡的效果。
如果这样子就跑出去的话,那村民们估计就不是看那个被套麻袋打的人,而是看她了。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一点。
此刻她就站在张长生的身旁,而以他的身高,从他的角度往下看的话
沈娜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她马上伸手拉住睡衣的衣领,又将衬衫紧紧拉住,随后转身,一声不吭地迈着小碎步跑回来自己的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眼前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兔子一样逃走的沈娜,张长生无奈地摇了摇头。
太折磨人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手上的温柔触感还在,鼻尖萦绕的幽香也还在,这一刻,外面的喧嚣似乎都变得遥远了。
过了一会,张长生自顾自地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关了院门,插上横杠,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知道,明天的小村将变得极为热闹。
“你听说了么?昨天晚上鲍三根被人打了!”
“谁不知道啊!昨晚嚎得那么惨,就死人才听不到。”
“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英雄干的,太爽了!”
一大早,那村头石板桥桥旁的大树下已经围满了八亩村的村民。
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过桥去地里干活了,但是今天却全都围在一起,里三层,外三层的,且一个个神采飞扬,看着好不快活。
“我老公昨晚去看了,你们猜怎么着?那鲍三根当时被人套着麻袋呢!”
“真的啊!哎呀!早知道我也跑过去看了!太过瘾了!”
“是啊是啊,要是我,我就再上去踹两脚!这王八蛋,太可恶了!这次遭报应了吧!”
“为民除害啊!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干的,我一定要给他拜上两拜!”
“那他被打得怎样了?是被打死了还是被打得断子绝孙了?”
“哦哟哟,断子绝孙,你好恶毒啊!不过我喜欢!”
“没那么严重,就是被打断了一条腿,不过断得挺厉害的,他家里人连夜就送到城里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接回去。”
“接不回去才好呢!最好是锯了,那我们八亩村从此就少了个大祸害。”
站在人群外围的张长生嘴角含笑,饶有兴致地听着里面村民的欢喜讨论。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为鲍三根叫屈喊冤的,反而全都是幸灾乐祸,巴不得他被打得更厉害些。
由此可见,这鲍三根在八亩村是多不得人心,甚至可以说已经是人神共愤了。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即便他不套麻袋,也会有别人出来套麻袋打他一顿。
“不过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这事还没完呢。”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村民突然给正处在兴奋中的村民泼了盆冷水,“鲍三根他叔可是派出所所长,他家里人已经报案了,说不定他马上就要来村里找打他的人了。”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警笛声。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