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极喜，顿悟明破局

    杜若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和墨然一同望向窗外，看向那一览无余的天空。

    天很蓝，没有一片云彩。不知道她们这样看着，能不能看见天宫中遭遇劫难的柳如烟。

    命相司内，柳如烟的身影早已不见，洒落了一地的竹卷仿佛印证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混乱。角落里，一卷摊开的竹卷，上面的边缘处，显现了一丝极为细小的划痕。无人知晓那道划痕是怎样来的，更不知要将天道所制的命相簿划伤究竟是有怎样的神力。

    天道终究是天道。那道划痕才将将出现，天道便已然有所察觉。

    不消说，柳如烟以掌管不慎的罪名被天道发落，现正被锁在天牢之中。

    那柄青锋剑，也早已被掌管天牢的兵将所收去。柳如烟的头发，因没有了发簪的束缚，此刻正散乱的落在她的肩上，遮住了她的面容。

    “哗啦……”

    天牢中锁链声响，一道金光“哗啷啷”的穿过那万斤锁所拷住的天地凶兽与同柳如烟一起被关押在此的使者，最终在柳如烟面前停下，化作了人形。

    它便是天道了。与柳如烟和杜若不同，它并无本体。无人知晓它是如何出现的，如何掌控众生。因而，那化作人形的金光并无五官，化作人形也只怕是觉着这样更有威慑、更加神秘一些，与天上的使者们更好沟通、交流一些，也方便让他们知道自己来了。不然，天道哪怕就是化作像柳如烟一般的清风一样，随处在人间飘荡，也是可以的。

    “哗啦……”

    穿过柳如烟琵琶骨的那道锁链动了动，迫使柳如烟抬起了头。

    “命相簿被毁，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天道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极为刺耳的响动激的柳如烟缩了缩脖子。

    “回尊上，恕属下无能，暂还未能查出究竟是何人为之。”

    柳如烟的长发仍挡在她的脸前，使人看不清她脸上的阴晴。

    “如此，这几日凡是进过命相司的，都杀了便是。待你领完罚后，便去做吧。若是再发生这等事……”

    天牢中的锁链，又开始“哗啷啷”的响起。金光消散，临了留下了一声：“就算你是清风，也可散在人间了。”

    天宫向来寂静，此刻也不过是在天牢处的一角多了些链条碰撞的声音，不多时便消散，重新成了一潭死水。

    柳如烟长发下遮住的脸庞，随着锁链声响的散去，再也藏不住脸上的癫狂：“哈，哈哈！果然啊！墨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当真是个聪慧的姑娘呢……”

    天牢内，昏暗无光。柳如烟这样的望着，好像又回到了命相司，回到了那卷竹卷所在的书架前。

    满架的竹卷遮挡，暂时掩住了天道的耳目。面容有些骇人的柳如烟此刻拔下头上那青锋剑所化成的竹簪，咬着牙狠命的向那卷竹卷上划去。

    一下、两下、三下……

    竹卷上光洁如新，连半根毛刺也不曾有。

    “嗤、嗤……”

    竹簪更猛烈的向那命相簿刺去，可依旧起不到半分功效。

    “哗啦！”

    许久不见有成效的柳如烟终是恼羞成怒，只一推，便使满架的书卷洒落。

    恍惚间，墨然的话语在她的耳畔响起。

    “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想我能划破这命相簿，是因我本就不信天道命相之说。”

    似灵光乍现般，柳如烟又握紧了手中的青锋剑簪。

    “哈，对啊，我怎的把墨儿给忘了？”

    那只青竹簪子又在空中舞动起来，重重的、一下下的在那卷竹卷上划着、刺着。

    “嗤！”

    “什么天道，不过就是个只知道害人的玩意儿！”

    “嗤！”

    “命相何来？还不是这天道小儿的自导自演！”

    “嗤！”

    “这样不入流的东西，凭什么让我信你、供你？墨儿的所作所为，皆是你不知的，你对她不还是不曾察觉？我不信你，才不会再信你！”

    “嗤！”

    这一下，那卷竹卷上，终于出现了划痕，那道在边缘上，极为细小的划痕。

    天牢，在此时又有了声响。

    “哈，哈哈……”

    柳如烟虽是压着自己的声音，可心中的喜悦终是溢了出来。

    “墨儿划伤这命相簿时，天道你可不曾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