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长相思19

    “邶。”小玖想起了上一次的刺杀，语气没有那么热络。

    防风邶倒是不介意，“这么巧，相逢即是有缘，今日恰好无事，不知两位美人可否作陪啊。”

    见小玖不想理自己，又转向小夭道。“上次我们见过，姑娘还记得？”

    “拿箭指着我的人，想忘记也很难吧。”那天的事情之后，小夭也问过小玖在她昏迷之后的事情，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防风家的人参与其中，有意试探。

    “我怎么会拿箭指着姑娘呢。”见到防风邶如此语气，小玖觉得八成是他了。

    但想想最后他离开了，小玖只得先按下不提。拉着小夭和他逛街去了。别的不说，在吃喝玩乐上防风邶可是妙人啊，西炎城好吃好玩的东西他都知道，小玖的喝酒划拳也都是他教的。

    没想到在路上，防风邶主动问想不想看他射箭。小玖欣然答应，不知道现在防风邶的箭术精进到什么地步了。

    让小玖惊讶的是他现在居然能射中老远开外一朵她都没看到的小黄花，这样的箭术处于防风意映之下，小玖总感觉那次在船上防风意映一定没有使出全力。

    防风邶见小玖皱起的眉头，解释道：“防风家的箭术不依靠自身灵力，只要有防风家的心法，可以伤到比自己灵力高出许多的人，就像我的妹妹防风意映，她的灵力不算高，但是箭术卓绝。”

    原来如此，小玖想。

    然后又听到防风邶问她想不想学，小玖有些迟疑，“防风家的心法可以外传？”

    “不如你嫁给我？这样大概就不算外传了。”

    小玖面对防风邶时不时不知真假的情话，总是无奈，浪荡子真是让人接不住啊。

    “心法不外传，但是一般箭术倒是都可以习得。练得好了也可以算一种自保之力。”防风邶难得正经道。

    其实这也算是完成防风邶心愿的一种方法吧，相柳想。

    自从那年在极北之地遇到了快死的防风邶，他自愿献上了自己的一身精血和灵力，只求了自己完成他的两个心愿，一个就是回家照顾自己的母亲，另一个就是找到前不久救过他的那个叫蓁蓁的女孩，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防风邶从出生开始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年少又染上了赌博，除了母亲，没有人看得上他，基本被家族放弃，为了有钱给母亲看病，也为了给自己争一口气，才跑到极北之地寻找冰晶。

    只是命运不会眷顾只有一时勇气之人。

    在人烟罕至、人人自保的极北之地，防风邶没想到会碰到一个在他受伤之时愿意救他的人。防风邶那个时候知道自己或许是没有机会再回报这个人了，但还是期望的想知道她的名字，她说她叫蓁蓁，他也和她许诺，若自己日后有机会定然报答。她说不用，她听闻他的遭遇只说希望他能得偿所愿，陪伴母亲一生。

    蓁蓁是防风邶作为荒唐庶子一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相柳得到了防风邶的精血和灵力，也继承了她的一部分意志和情感，由于是交换，因此他要帮防风邶完成心愿，不然算“吃神”，对将来的修为是大忌。

    相柳知道防风邶对母亲是孺慕和愧疚，对小玖则是感恩和一些说不清的感情。

    而相柳这一生，作为九头妖出生，被所有人嫌弃，各处躲藏争斗，第一次受到一个女子的“善意”结果被卖进了斗兽场，度过了他此生中可以说最黑暗的岁月，没有希望的活着。以至于后来他逃出斗兽场碰到了洪江，受了他的好，但他极尽防备，伤了洪江逃走。后来知道他是真的想帮自己，为了报恩，感慨辰荣军的大义，留在辰荣当军师，甚至想把自己的命也奉给辰荣。

    所以相柳想在这点上他是能理解防风邶的，惨淡人生中唯一的温暖，真的很让人心动。

    相柳在想怎么替防风邶报答小玖的恩情，直到他知道蓁蓁，就是皓翎二王姬，知道她和玱玹关系很好，而玱玹一直想灭了辰荣残军，他知道或许他们有一天可能成为对立面，到清水镇的一见，他明白小玖和玱玹竟然关系这么好，再到防风一族站在三王五王这边，他奉命去刺杀玱玹，他就知道，他们已经站在了对立面。

    他刚开始在西炎城街上假装偶遇小玖，和她相认，想要报恩，小玖只说那便带她逛逛西炎城吧。相柳保持人设，如同外界传言一般，做尽风流韵事，带她去了西炎各种好玩的地方，甚至还带她去喝酒作乐学划拳，除了青楼没带她进去，各种赌场甚至地下斗兽场都带着她玩。

    相柳曾问过是否听过外界对他的评价，不怕她跟着他学坏吗。

    相柳永远记得小玖当时的回答。“听过，听说寻花问柳，是个浪荡子。但是和你相交这几日，感觉你甚有分寸。虽然寻花问柳，但讲究你情我愿，从不逼迫别人。在酒桌或者赌坊的时候，也甚是克制，从不喝醉，也只小赌，还提醒我不要上赌桌，起码不要失去理智。在斗兽场的时候，你也是在旁边看着，好像带有种淡淡的哀伤。而且你很会吃喝玩乐，这真的是一种本事。虽然浪荡子的名声不太好听，但和你相处这几天觉得你是个可交的朋友。或许以后在亲事上会难一些，但若你不在意，那便无事。就像这外面的传言，你身边的人懂你，又何必在意世人说了什么，他们又不是你的全世界。“

    小玖其实当时没讲的是，她觉得是防风邶故意传出去的名声，不然按他能克制的性格，虽然也寻花问柳，也不至于能传出这样的言论。

    相柳当时看着小玖的眼神，他知道她是真的觉得他挺好的，真的第一次有人觉得他挺好的，是作为朋友的视角。他想或许，他可以更真诚的帮防风邶报个恩。

    因此，在知道她和玱玹未来可能遇到的危险时，便想教她射箭，让她能多一份自保能力。不然玱玹，可能不能时时刻刻都护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