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来硬的
五月份的夜晚不似七八月份的炎热，但今夜却有一些异样的闷热。夜幕一片漆黑，不见任何星点。
“难道要下雨了吗。”黄钦穿着纸甲双手环着垫在脑袋下，自言自语着。一滴雨水滴落在张叶的脸上。“阿钦，下雨了。”
“嗯，今晚看来可以回家了呢，再等一会，便让这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又过去了五分钟，天空中的雨滴明显变得密集了许多，浑身湿透的两人搀扶着站起身，直到起身才想起来，纸甲吸水后可太重了，难怪需要互相搀扶。二人将自制的护甲取下，丢在了泥地上。
“叶子，走吧，回家，现在的丧尸是闻不到味的聋子。”
“嗯。”
二人又一人扛着一袋战利品，一路悄咪咪地回到了张叶家中。二人将东西放下，堵好了门。
“叶子你先去洗个澡吧。”黄钦说道。转过身去顺手将湿衣服脱了，然后系上了围裙。
“嗯。”张叶见他要脱衣服，急忙也转过身去，上了楼梯。
雨声很大，打在房顶铝制的违章顶棚上噼啪作响。
半小时不到，张叶下楼了，头上裹着一条毛巾，在桌边坐了下来。
“你吃了吗？”张叶对着脱下围裙在客厅倒腾的黄钦说道。
“吃了，你吃完以后把碗放水槽就行。”黄钦答道。
黄钦拎着四块铁皮走了进来，在土灶前坐下，添了几条柴，“木头温度不知道够不够。”他嘟囔着。
“你这是要打铁？这是锄头的犁头？”张叶端着碗站在旁边说道。
“嗯，纸甲还是有一点不方便，我想试试能不能用这个给咱俩一人做一套金属护臂，也能安全一些。”
张叶端着碗，思索了一会转身回了餐桌。
见灶膛里火光大盛，黄钦用火钳夹起一个犁头就往灶膛里塞。关上上面灶膛的门，打开下面的灰道(兼做通风口），空气从下方灰道灌入灶膛，“呼呼”的空气流动声让黄钦火光照耀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看来要成功了。
此时，张叶从旁边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藏青色白色条纹的立领短袖和一条灰黑色西装裤站在旁边，“给，半个多小时了才想起来你没衣服换。”张叶说道。
黄钦接过衣物，转身去了卫生间，穿上干燥的衣物，至于最里面的那件，他表示宁愿真空也不会穿别人的。
从卫生间出来的黄钦又坐回了灶膛，对着正在憋笑的张叶说道：“你家有锤子吗？”
张叶点点头，走了两步出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
过了一会，从杂物间出来的张叶拿着一柄锤子递给黄钦。黄钦接过锤子，又拿起火钳，但此时脑中响起了统子哥的声音“检测到宿主正在工作台制作，已为宿主激活合成功能。”
黄钦一愣，怎么不早点来，我烧半天火，热死老子。
黄钦低头望向手中的锤子，“你tm要个锤子。”
黄钦意识从系统中退出，“叶子，你先去睡觉吧，今晚我要趁着雨声做点事，给丧尸来点硬的。明天白天的安全就看你了，我可能需要补个觉。”
张叶嘴巴微张，似要说些什么，但很快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
见张叶离去，黄钦用火钳从灶膛中夹出那块烧红的犁头，放在一根原木上，意识沉入到系统中，进入工作台页面，工作台左右分别放着一把钳子一把锤子，台上摆着一块标注着废铁的红色铁片，但打开合成表，却未发现护甲选项。
“统子哥，统子哥，加个护甲，谢谢。”
统子哥依旧是沉默，黄钦皱着眉，嘴里念叨道“这就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吗。”看着合成表上可供使用的各种形状的模具，他给了自己一b兜，这圆锥不就是最好的模具吗。
说干就干，系统工作台上的犁头被放在模具上，“当，当，当”，锤子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犁头，现实中的犁头却是在半空中与锤子碰撞出铁花，场面诡异而又神奇。在敲打与煅烧的交替中，一个圆锥形状的铁皮被敲打了出来，在四个角上还用锤子与螺丝刀敲了四个孔，方便穿绳固定。到了后半夜，两对大小不同的护臂并排着放在地上。
黄钦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接下来，是淬火工序了吧。不过用啥淬火呢，等等，打铁，断刀大赛！算了，直接水淬吧，整啥花里胡哨的。
四个护臂又一次轮流进了灶膛，烧至通红后用火钳夹着放入了事先装好的一桶水中。“嗤嗤嗤”，桶里的水局部沸腾，冒出白雾，有些水花溅射到黄钦脚面上烫的他时不时缩一下脚。
待到四次淬火结束，天已大亮，没有曾经农村的鸡叫，兴许是咯咯已经下了某只丧尸的肚。
看着眼前的四个成品，黄钦满意地笑了。而他并未注意到在系统工作台页面选项中出现了护甲选项。看了看客厅的时钟，“嗯？七点多了叶子还没起，先做饭吧。”早餐依旧是稀饭与咯咯蛋，黄钦对付了两口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几点了？十一点了吗。”黄钦从沙发上缓慢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走向了厨房，但饭菜一口未动，不对劲。黄钦冲上了楼，打开了张叶的房间门，她穿着睡衣，呈大字仰躺在床上，用来盖的被套已经被踢到床底下。
“叶子，叶子，该起床了。”
“嗯？”张叶的声音透着无力，迷糊。
不对劲，黄钦大感不妙，弯腰将额头贴着张叶的额头。
“嘶，叶子，你发烧了。”黄钦迅速下楼，在各处找着药品，但一无所获。别说是布洛芬这些退烧药，老鼠药都没看见。
他紧了紧手，想起来那在村委会旁边的村卫生所。“看来我这一趟非走不可了。”从土灶后膛的锅里打了些温水装在碗里，去到楼上，放在床头柜上，用盘子盖住碗，尽量避免热气散失，又去楼下再盛了一碗，扶起张叶，喂她喝了些。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躺在床上，“叶子，你家里是不是没药。”
张叶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嗯”。声音细若蚊哼。
“叶子，水我放在你床头了，有需要就尽量喝一些，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