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业力加身?总有人要站出来做些什么的
昊月国南疆。
福林省。
纸鹤翅膀扇动,翱翔云间,悄悄停驻一座城池上空。
在夜幕的掩护下,如入无人之境。
无人察觉。
青云子拉着李永龙衣袖,满脸哀求:
“大哥!
你收手吧,外面全是天道!”
李永龙轻笑:
“来不及了。”
青云子慌乱起来:
“李永龙!
你已经是修士了,屠戮凡人,会有业力降临的!
业力会增加心魔。
修为低了还倒没什么。
顶多刮风下雨的时候,偶尔被雷劈一下。
等到以后修为高了,那可就完蛋了!
我在金乌门的时候,可是听人说过,有元婴大佬, 都走火入魔,烟消云散了呢!
收手吧!”
李永龙摇头:
“人生在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李永龙做事,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这话一出,青云子更加慌乱了。
李永龙嘴角勾起。
他转过身来,对缺了两条腿,不得不躺在纸鹤上的青云子道:
“所以,你这是关心我吗?”
“我关心你大爷!”
青云子气的破口大骂:
“姓李的,你自己找死,能不能不要带上我?
特么的!
你让我发了——你若死,我就魂飞魄散的誓言。
然后……
特么——你转身就自己找死!
该死,该死,该死!”
青云子崩溃了,止不住破口大骂:
“李永龙。
你特么想杀人,为何不假手别人啊!
你学学老子,搞个黄金国挡着。
还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李永龙,你特么是傻逼啊,你给自己戴双手套成不成?”
青云子欲哭无泪。
谁特么担心你?
要不是天道誓言,老子恨不得你去死!
该死的东西!
你特么自己作死,你倒是——将我的两条腿还给我啊!
你作死,拿我的腿干什么?
你要是被雷劈了,老子就要本源缺失了啊!
“我都不怕,你怕啥呢?”
李永龙看了青云子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我快得很!
你忍一忍就好了。”
说罢,不顾青云子的咒骂。
李永龙跳出纸鹤,控制灵气,朝着城内一座大宅院飞去。
那宅子,高墙大院,房屋九进,旁园相伴,假山流水,水域宽广,连廊九曲,庭院深深。
漆黑的夜晚,却灯火通明!
李永龙人还在高空,就看到这里的灯火最多。
随着他的降低,豪宅的布置,越发的清晰。
李永龙惊呆了。
豪!
真特么豪!
豪到了语言都无法表达!
就算皇家园林,怕也就这个模样了吧。
端的是,有钱也不敢盖的豪宅。
——按照形制,这可是亲王才能拥有的王府规模。
“什么人!
竟敢夜闯当朝侍郎刘老官的别院!”
巡逻的护院,眼见屋脊上站了一个人,当即大吼起来。
别院?
李永龙惊呆了。
这特么竟然只是一座别院?
也就是说,这刘侍郎家里,最少还有一座这样的豪宅!
甚至,未必一座!
被人发现之后,短短时间,就涌出了上百个护卫。
打着火把不断赶来的护卫,还在持续增加中。
有人指着李永龙大吼大叫。
还有人架起强弓火枪,就要直接轰杀。
然而……
在一众护卫眼中,却不见强闯刘侍郎别院的强人,有丝毫慌张。
只听那站在屋脊上的白衣人,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侍郎,竟然也敢逾制!”
这样的宅子,可是亲王级别!
违制修建住宅,本身就是死罪!
再说了——
这么大的宅子,修建的富丽堂皇,需要多少银子?
关键是,还特么不止一座!
由此,足见这刘老爷,绝对不是清官!
怪不得史书上,总是出现某个官老爷家里某某过个生日,就修建一座园林了!
感情,都特么一个德行!
李永龙大怒,伸出右手,朝下轻轻一压。
“轰!”
一道庞大的掌印,悍然落下。
一切抹平……
豪宅……
豪宅内的一切……
烟消云散!
没错!
李永龙的确不知道谁忠谁奸。
他心思不在昊月国官场,原主出身又低。
除了东北边军的几个“出名老爷”,的确罪证在手外。
别的官,他还真的是一头雾水呢!
但是!
杀贪官不就成了嘛!
都修仙了,还要去找证据,这不是自讨苦吃?
难道,真的要像前世的女频文——
主角都无敌人间了,一个凡人配角栽赃嫁祸,主角竟然还要费心巴拉去找证据!
找完了证据,配角不认,两人还要吵架!
关键是——吵架也没吵过!
气的无敌人间的主角,只能暗自落泪!
这不是脑壳有坑么!
一巴掌就能解决的东西,何必这么拖拖拉拉!
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整座城。
就在百姓惊叹为何会天降掌印,将刘侍郎灭门的时候,李永龙已经乘坐纸鹤,飞向了下一座城池。
的确,他不知道朝堂上的大臣,哪些是好的,哪些是坏的。
但是!
他有大臣名单啊!
只需要按图索骥——贪污的一定是坏人!
纸鹤速度极快。
一个时辰,便是一千里。
李永龙一掌,又灭了一个豪门。
看着手中的官员老家地址,李永龙不由苦笑。
特么!
找上门三百七十二家,远超俸禄所能承担的豪宅之家,便足足372处!
百分之百啊!
……
昊月国京师,北都。
今日的朝堂上,百官就像死了老娘。
呃……
不!
他们不但老娘死了。
还绝了后!
全家被杀,这是贪了多少钱,也换不回来的。
伤心到了极致,百官再也顾不上体统。
哭嚎声,震动了整个紫禁城。
老天爷啊!
——如果老子有罪,就请劈死皇帝吧!
为何要惩罚我全家啊!
我们干了坏事,难道不该皇帝下罪己诏,反省自己吗?
自古以来,大家都是这么玩的啊!
为何要报应到我们这些大老爷身上?
满朝文武三千官,九成九九九,都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剩下的那些……
除了寥寥真正的例外者外——这0001的未绝户者中的九成九九九,还是因为官老爷在京师也安了家……
“肃静!”
司礼监太监一甩净鞭。
然而……
朝堂依旧宛若哭灵现场。
肃静?
肃个屁的静啊!
天降惩罚,将他们全家都杀光了啊!
我特么全家死绝了,你叫我别哭?
信不信老子当着皇帝的面,打死你个死太监!
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前辈于某人,当着皇帝的面,带人活活打死皇帝亲兵统帅,还要流芳万古呢!
……
就在金銮殿大广场乱成一团的时候,皇极门那金色琉璃瓦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抬指轻弹。
十余个官员,被无形空气抓起,轻轻送到了一边。
再次一弹。
宫女、太监、侍卫,又被送到了墙边。
这是……
神仙?
就在百官惊呆了的时候。
却听一道宛若天雷的声音响起!
房顶上的那神仙开口了:
“尔等登朝为官,领取朝廷俸禄,享受黎民恩育。
尔等本该报效国家,扶持黎民。
然,尔等却中饱私囊,残虐害民!
今日,吾要后人铭记——
不是不报,而是……”
李永龙大吼:
“天罚必将来到!”
群臣大惊,四处奔逃。
然而……
迟了!
只见他单手压下。
天空中,蓦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掌印。
群臣四散奔逃,却怎么也逃不出金銮殿大广场!
仿佛有一个无形屏障,将他们包裹在了里面。
“轰!”
掌印落了地。
坚硬的汉白玉地面,被压入地底三丈深!
熙熙攘攘的三千官僚,变成了巴在地上的一摊烂泥。
巨大的震动,让整个京师,都晃动起来。
宛若地震。
“发生了什么?”
“地龙翻身了吗?”
偌大的京师,乱成了一团。
“你、你、你!
你是魔鬼~!”
金銮殿内。
十几个有资格登殿上朝的大佬,面色惨白。
“来人呐!
护驾!护驾!”
这些白发老者,瞬间就返老还童,变年轻了。
——跑的比孙子还快!
一众御林军,眉头紧皱,肩负的使命,让他们不得不上前一步。
然而……
只听屋顶上的李永龙,高呼一声:
“兵来!”
“呛!”
李永龙伸手一钩,御林军佩戴的刀兵,就纷纷凌空飞起,来到他的面前。
武器,全都对准了金銮殿。
这一手,当即将皇宫护卫们,吓得不敢动了。
李永龙平淡的大喝,震动整个京师。
刚刚还在慌乱的百姓,瞬间愣住了。
京师内外,数百万子民,听得清清楚楚: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
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
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卖族叛国之贼,窃据高位!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该杀!
该罚!
吾素知汝等所行,特前来替天行道!”
说罢,一声更大的呐喊,震动云霄:
“天罚!”
“去!”
上千柄各色各样的武器,将金銮殿淹没。
血水,顺着汉白玉汩汩流淌……
“上仙有眼啊!”
刚刚被李永龙送走的十几个大臣,有一白发苍苍老者,忽然跪地大哭起来。
“上仙有眼啊!
为我昊月国,震清朝纲,还我亿万黎民朗朗乾坤!
小臣敢问上仙名讳,也好请求圣上,为上仙立庙祭拜。”
有人想的更多,当即跪拜请求起来。
“请问上仙名讳,好让我等日夜祭拜!”
外围的太监、宫女、护卫们,也纷纷跪地大喊。
连续三天的杀戮,让李永龙都开始麻木。
见到朝堂一空,这些仅存的人,不但不害怕,反倒要为自己立庙。
李永龙那充满杀戮的心,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不是所有人都不知好歹……
而是知好歹的军民,喊不出来!
不管这个世界多么黑暗,总有人在用生命缝补破烂!
李永龙笑了。
哪怕业火焚身,纵是烟消云散……
这一切,终究是有意义的!
就像他的那群可爱读者们,不就是这样么!
纵然历史变玄幻,却依旧选择追随!
虚无大道虽然可怕,却虚化不了——人心!
人活一世,雁过留声。
总要有人站出来,做些什么的……
哪怕只能纠正十个人,也是混沌中的一抹曙光!
李永龙知足了。
他双手上举。
跪拜高呼的人们,顿时被无形空气抬起。
“立庙就不必了。”
李永龙轻笑:
“我不过一山贼而已。”
山贼?
十余个大臣,惊呆了。
就连那些护卫、宫女、太监,也摸不着头脑。
难道,仙人真的如此闲云野鹤,竟然连名字也不愿留下吗?
就在此时。
充满死尸的金銮殿内,一个身穿绯色龙袍的年轻人,忽然大步走出。
正是校皇帝。
“皇上!”
十余个硕果仅存的大臣,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当即疾呼:
“万岁不要过来啊!
这仙师,还不知道是否会迁怒于陛下。
陛下不可以身涉险啊!”
残存的大臣们,忘记了“仙师”的可怕……
有人,更是挡在皇帝面前。
纵然浑身颤抖,却矢志不渝。
有些人,哪怕自己过的不如意,却总是见不得那些可怜人受苦……
缝补世界者,何止一人?
“无妨!
仙师护我朝纲,岂会害了朕。”
年轻的校皇帝,摆手示意臣子安静。
他走到李永龙面前,弯腰行礼:
“昊月国祝家不孝子孙校,拜谢仙师大恩!”
李永龙盯着那张消瘦的脸颊,看了许久。
这个皇帝,他自然知道。
传言,酷爱木匠活……
前不久,他的三太子,又一次暴毙了……
就因为,他要彻查边军军械质量差的问题。
京师武器制造局,直接被炸掉……
嗯~~
一如既往的——背中十二刀,自尽身亡。
武器质量差的证据,被“天罚”销毁了。
而他的第三个太子,“公认”——又被“吓死”了……
李永龙轻叹:
这也是一个可怜人。
如果自己不出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溶于水”。
还是溶于——“一坤年”前的落水……
“尔为一国之君,不必多礼。”
李永龙挥手,用灵气托起校皇帝,嘴里却道:
“君有疾,不治将恐深。”
校皇帝中毒了。
自从踏入先天之后,李永龙已经可以看出凡人身上的血液运行状况。
校皇帝浑身血液运转滞缓,嘴唇发黑。
这明显是毒素深入肺腑的特征。
而他那苍白的脸色、浑身乏力的表现……
则说明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因为被投毒的时间太久,校皇帝身上的毒,已经开始侵蚀骨髓了!
群臣大惊。
皇帝有病?
却见校皇帝苦笑着认了:
“朕之疾,非在腠理。”
有意思!
李永龙嘴角微勾:
“君有病,非在肌肤,不治将益深。”
校皇帝叹息一声:
“朕之病,非在肌肤。”
看来,这位皇帝,早就知道了一切啊!
李永龙大笑:
“君有毒,非在肠胃,不治将益深。”
“然!”
校皇帝早已看透了。
他的脸上,全是平静:
“朕之毒,已在骨髓。”
李永龙点头:
“君既已知中毒,何不求医?”
“唉!”
校皇帝叹息一声。
他满脸苦涩:
“朕之毒,若请御医解救……
必将登时宾天也。”
御医,早就已经烂透了。
他从不相信那群御医——他那么多老祖宗,都死在了御医手上!
“哦?”
李永龙皱眉:
“君既知已中毒,为何还这么洒脱?”
校皇帝嘴角勾起,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朕已无嗣矣!
再撑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况且!
朕没有子嗣。
皇位便只能落在我兄弟身上。
我兄弟已经成年,只要登基,就能亲政。
从这一点上来讲,我的中毒,又破了他们总揽国政的计划!
塞翁失马,这何尝不是一件幸事呢?
彼等算计已然落空尔。
朕为何不能洒脱?”
李永龙点头:
原来如此!
解开了一个疑惑的同时;
李永龙心中,又诞生了另一个疑惑,当即追问:
“君不思再诞下子嗣,传位自家乎?”
校皇帝摇头:
“非是不愿,而是不可取。
君幼,必托孤重臣尔。
若此,必中彼等的毒计!”
自从三太子死后,他就看透了。
亲信魏大伴,见他身体日益衰败,也曾秘密带来女子,让他诞下子嗣。
但是!
却被他拒绝了。
魏大伴虽然是好意,但是,出身低微的他,却看不透群臣的操作。
他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若是匆匆生了儿子,难免小皇帝登基。
自古以来。
但凡皇帝登基,必须要抬高了朝臣的品级。
若是成年的皇帝,还能寻找机会,破了这个局。
可是——
幼年天子继位……
到那时,昊月国皇帝,还有丁点权利吗?
儿皇帝年幼,大权在朝臣手中……
十几年后,就算小皇帝不被养废,懂得去夺权……
那——
又何尝不是另一场“土木故事”!
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
校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李永龙的眼睛:
“好叫仙师知道:
吾有一弟,当为尧舜!”
补丁皇帝?
李永龙大笑:
“君弟长于文臣之手。
他若登基,必将盲从群臣,自削双臂。”
“无妨!”
校皇帝很自信:
“就算他初期受挫,又有何妨?
吾弟要不了多久,必能看透彼等面目。
是故——
吾弟必为中兴之主!”
中兴?
李永龙苦笑。
中兴了吗?
的确中兴了!
补丁的手段,还算可以。
不过短短五六年,就扭转了局势,一度中兴!
但是,人家随即就改变了打法!
——剪除忠于补丁的大臣。
纵然补丁登基为帝以后,节俭的连衣服都不敢添置。
到了最后,还不是被锁在深宫,不得不自缢殉国……
甚至,还有说法:
这个自缢,也是被大臣挂上去的!
李永龙摇头:
补丁的手段,终究不如校皇帝啊!
李永龙轻轻摇头:
“若吾不来,君之毒,药石不可医矣。
而今,君何不求吾医之?”
校皇帝也笑了起来:
“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
病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
毒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
然!
吾之毒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今,朕之毒在骨髓,是以无请也。”
“哈哈哈!”
李永龙大笑。
一掌朝校皇帝心口拍去!
“不要!”
群臣大惊。
“尔敢!”
侍卫动怒。
“陛下!”
宦人哀嚎。
然而……
“噗!”
校皇帝张口喷出一口腥臭黑血。
下一瞬,苍白、消瘦的脸颊,竟然逐渐恢复了红润。
“这……”
校皇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
“吾毒已清?”
“为何不能?”
李永龙轻笑。
若是八天前,他还只是武道大宗师,自然无法祛除校皇帝体内的毒。
但是!
有了青云子的“无私奉献”。
他已经晋升先天高手,体内有了灵气。
这可是仙家手段!
以更高等级的灵气,祛除凡人之毒……
不费事!
“哈哈哈!”
校皇帝大喜,止不住大笑。
自从感觉到自己中了毒,他的世界,就变得一片黑暗了。
却不想,在他自觉再无生机的时候,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笑了很久,很久。
直到力竭,才整理龙袍,上前感谢:
“昊月国皇帝校,拜谢上仙厚赐!”
校皇帝弯腰及地,大礼参拜。
能活着,谁想死呢?
他之所以看淡人生,是因为——自己必死无疑啊!
他明白自己弟弟的性格。
自以为以补丁的手段,必能铲除昊月顽疾。
使得祖宗江山,继续延绵。
这才那么洒脱!
但是!
能够活下去,谁想死么?
好死不如赖活着啊!
而今,毒素已清,又怎么让他不欣喜若狂呢?
——他可以有后了啊!
“不必谢我。”
李永龙上前,扶起校皇帝:
“如果要谢,我希望你谢一谢那些黔首百姓。
他们多苦矣!”
“唉……”
校皇帝叹了口气:
“仙师,百姓的苦,朕何尝不知。”
他长在深宫,却不是五谷不分的蠢蛋。
“现在好了!”
消瘦的脸上,浮现了真诚笑容:
“仙师一出手,朝堂顿时干净。
更是动用仙家手段,祛除了朕体内的毒素。
朕觉得——我还能再活五百年!
哈哈哈!
上仙啊!
朕觉得,我立刻就能展开手脚,大刀阔斧的改革了。
有了仙师此番震慑!
后来者必将胆战心惊,不敢在轻易乱政。
我昊月国,必能再续太祖辉煌!
我祝家起于微末,怎敢忘了昔日身份!
仙师放心,就算你不吩咐,朕也会善待子民的。
太祖,可是朕的榜样!”
李永龙哈哈大笑:
“你家那四皇帝,也做得不错。”
“二祖陛下,的确也做得很好。”
校皇帝笑的眼睛弯弯,淤积了好几年的眉头,都彻底化开了。
李永龙忽然想起一事,当即道:
“虽然我帮你镇杀了那些官场豪门。
看似昊月可以恢复商税了。
但是!
等那些新官吏坐大,要不了多久,必然会再走了老路。
商税,又会形同虚无的。”
“呃!”
校皇帝的笑消失了。
李永龙的担心,他自然明白。
那些官员,哪个不是地方大族?
县官不如现管。
人家的确更加容易掌握了商贸。
到那时……
又会恢复了原样!
都是自家的买卖,又怎么会给皇帝交税呢?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校皇帝弯腰,虚心请教:
“还请上仙指点我破解之法!”
李永龙轻笑:
“太祖以藩王镇江山,这是护国之策。
只可惜,二祖征战四方,不在朝中坐镇,致使文臣坐大,藩王终被圈禁。
而今,若是贸然改变,牵扯太大。
而且,也会治标不治本!
不若趁着这次机会,另辟蹊径。
你可以借着天罚说事,让那些亲王、郡王、将军、中尉们,各自挑选地方,修建城池、集镇。
皇帝只需颁布一法——这些新城的税收,四成归本地亲藩日常所用,六成归属内库。
如此,就可以一石三鸟。
不但能乘机剥夺划拨给藩王的田税,让国库粮食富足;
还能削弱豪门对商贾的掌控,让国家财政富裕;
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城池守卫,皇帝完全可以以护卫宗亲的名义,派遣亲军接管!
如此,就能另得一批忠于皇帝的大军。”
“借着亲藩的名头,建城收税?
派遣亲兵,充当新城护卫?”
校皇帝摩挲着下巴。
新城护卫……
亲军……
哦!
这是要让他自己的人,当“不法”山贼啊!
只要他的人,能够深入地方,那些豪门家里的商贾,再敢偷税漏税……
完全可以出现“山贼”啊!
如果地方敢反抗……
那……
偷税漏税,还需要证据。
官绅不法,还需要巡查组。
但是!
若是叛国……
——只需要坐标!
而且!
更关键的是——自己的人,分布在全国各地。
如果一个地方的豪门,做的太过……
他就可以绕着这个地方,打造一个“商贸真空”带!
妙啊!
仙师这一手,今后谁敢——再干了“火烧芹菜”之事?
少倾之后。
校皇帝就明白了李永龙暗藏起来的意思,当即称赞道:
“大善!
此乃妙招也!”
校皇帝笑了,他再次弯腰:
“不知仙师可能屈就国师之位,教我治民之策?”
皇帝的脸上,全是真诚,眼底更带着期待。
李永龙看了他一眼。
这家伙打的算盘,他岂能不知。
留着自己这样一尊大杀器,必能震慑朝臣的。
但是……
他即将前往修仙界啊!
凡俗……
终究是要做了割断。
“皇帝的好意,我心领了。
然则,我乃闲云野鹤,不愿琐事加身。”
“仙师!
朕愿以护国太师之位相待!
更会留下祖训,后世皇帝,必须拜仙师为师!”
校皇帝大惊。
然而……
李永龙微微摇头。
他的身体,缓缓漂浮,朝着天上升去。
既然要走了,那就最后再帮一次这个国家吧!
“皇帝,尔当知晓:
昔日唐宗,有一言——君若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善待百姓者,自能万年延绵。
视百姓若猪狗者,必将遗臭永久!”
这是金玉良言啊!
校皇帝跪倒在地,冲着李永龙身影跪拜:
“上仙所言,朕记下了!
敢问上仙名讳,也好让我昊月子民,感激上仙恩德。”
李永龙摆手:
“你若真心待民,何必拜我?
倘若民生多艰,拜我何用?
黎民之怒,足抵千千万万个我!”
话音环绕,李永龙的身体,却越升越高。
再也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