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成了奴隶
“做你的奴隶管吃管喝管够么?”
他觉得她还真不是一般的蠢,白生了一双看似灵动的双瞳,好像天下便没有比吃喝更要紧的事一样。他不耐烦的一偏头说:“少废话,跟我走吧!”
好咧,跟着这阔少有吃有喝又不用死,上哪去寻这样的好事,找这样的傻子去?她乐颠颠地尾随他去了……
白衣小少年带着平白捡来的丑丫头径直进了城。一路上不时回头瞧她一眼,发现她跟在身后,总垂着头,小心翼翼走着,一双眼东瞅西瞅,似新奇又似不安的样儿。
少年刷的合上扇子,转身立住。小少女心中忐忑,不及反应,哎哟一声撞到少年身上。
伸手弹了弹衣服,少年嗔道:“你这丑丫头,不好好走路却只管瞟来瞟去。怎么倒像是做贼一般?成何体统!”
“谁说我做贼?我只是看知县大老爷有没有派人来捉我,我好逃跑。捉回去要砍头的。”少女认真地将手横于项上说道。
听得少年又想气又想笑。他想立时让她明白,他不知比知县大上多少,随即又压下这想法。少年苦笑,只得厉声道:“现今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何况一条小命。没我允许谁胆敢动我的东西?你只管好好地走路,不许再偷偷摸摸的,影响了……影响我的形象!”
听上去这少年竟然真个不惧知县老爷,她心下稍安,只得硬撑着将头抬起,随他继续走……
小少女因头次进城,对城里的一切都觉新鲜有趣,心里却还是有些儿惦记着砍头的事,也提不起兴趣,只略去看看。
少年转头看她几次,见她没有再瞟来瞟去,心中满意。过了一会,少年又回头,却不见少女跟在身后。他目光搜寻了一下,随即看到她呆立在刚刚经过的一家酒店门前,一双单纯如水的眸子渴望地游进酒家门口,尔后深深地吸着里面飘出的香气。
少女故作此状,想要讹诈这少年进去大吃一顿。她想这少年虽生得俊,穿着华丽,却像呆头呆脑的样子,定是个冤大头。
少年见状却一眼看穿少女的意思,看她又馋又蠢,却自觉聪明的样儿,不觉十分好笑。他也不动声色,折回来径直进了酒店。看他这么容易上当,少女马上窃笑着跟了进去。
挑了一桌落座,少年要她点菜,她便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凡是酒家能做出来的都点了一遍。
看了看满桌子美味,一天没吃饭的少女就两眼放光。她又抬眼向少年道:“这桌儿酒银可都是你付么?”少年一听转过了脸,表示不屑回答。
少女撸起衣袖,差些撸到肩上去。她左手撕了一只鸡腿,右手又忙不迭去夹别的菜。甩开腮帮子吃的不亦乐乎。而少年只是坐在一边轻摇折扇。
“你不吃么?”半只鸡下肚,少女想起了坐在一旁的冤大头。
少年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她。他对那丑八怪的吃相非常不满,是以转过脸不想理她。心下却又觉有趣,不时偷眼来瞧。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年脸朝一边,晃着折扇问道。
少女吞下一个鱼肉丸子,听到少年问她名字,她一时愣了,当年她娘把她生下来就是阴阳脸,村里所有人都说她这么丑,定是妖孽什么的来祸害人间,须得以火烧死,方能解除。她娘苦苦哀求村里人放过自己的孩子,最后给全村人跪下才算勉强留她一命。
但从此村里人都叫她小丑儿,在这之前她是没有名字的,她娘说她爹死得早,没来得及给她取名就撒手西去了,所以她是没有名字的,村里人和青楼里的人都叫她小丑儿,她不知这算不算名字……
“啪”的一声,扇柄落在少女头顶,使她回了神。只听少年不满地说道:“好无礼的丑丫头,我问你话没有听见么?”
她揉揉头,一脸茫然地道:“名字,我没有名字。”
“怎么没有名字?”少年愕然,“那,那我就赐你一名吧。从此以后你就唤作‘小丑奴’。”
小丑奴?小丑儿?好像没什么区别啊?好吧 ,反正她就是离不开一个“丑”字,丑就丑吧,反正丑又不会死人,也不会影响她吃喝拉撒,她爽快地点头答应下来。
走出酒家,日头已红通通的落向西边,约摸时间上已入酉时,天光一刻黑似一刻。少年带着小丑奴进了一家客栈,看她一双眼睛转来转去没停过,他忽然害怕她趁其不备逃跑。于是少年只要了一间上房。
无聊啊,实在是无聊!就算是有这么个丑丫头解闷也是不错的。再说这丑妞倒有几分意思呢。
小丑奴尾随少年来到客房,她好奇地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指着墙角的床道:“我不喜欢睡这个东西,半夜滚下来可怎么办?”少年闻言从床上掀起一层棉褥丢至地面,扇柄一指道:“什么人准你睡床了?你今晚便睡这里。”说完灭了房内灯烛就自顾自的躺下,闭目养神。
小丑奴也不介意,自己铺好被褥躺了上去。枕在一层棉褥之上,她自说自话的喃喃道:“这被褥虽然滑滑溜溜地不扎人,可是却不及稻草舒适。”
“蠢东西。”少年嘀咕着翻身睡去……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月弯儿挂上窗棂,只有风轻吹树叶的沙沙声响。
突然,一阵嘈杂声响起,打破了沉睡的夜。有人闯进客栈找人,一时间鸡跳狗咬,嘈杂非常。昏睡中的小丑奴也被声音吵醒,她揉着眼睛听外面的声音,却隐约听到找人几个字。一惊之下立时清醒,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
“坏了坏了,定是来抓我去砍头的,我不想被砍头啊,我得跑了。”她说着就欲往门外跑。
“站住!”身后传来白衣小少年的冷哼,“你不仅丑还蠢得死啊,和你说过几遍了,我不要你死谁敢要你死?你敢情是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吗?”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吹牛?反正被捉住砍的是我的头又不是你的头,你自不担心。”有脚步声往楼上来了,她脸一下白了,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道:“完了完了,死定了,都是你害我跑不成了,我做鬼也不原谅你!你这……”
她话没说完身子就腾了空,好像是他搂着她自窗边掠了出去,娘啊,这跳下去不得摔死呀?耳边风呼呼的,吓得她死死抱紧他,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嗳哟——”好痛,落地后她被他推倒在地,气呼呼地爬起怒视他,如果眼睛可以射出刺来,他那俊得不像话的脸已是百孔千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