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总会变的
暮语舟和谢冷桥的黏黏糊糊浓情蜜意暂且不赘述。
远在另一座山上的皓月门，苦寻言臻多日无果犹不甘心。
郑明阳看在眼里，心里煎熬无比。他是不想那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就此殒命的。但同门弟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挣扎几日，仁义道德终是战胜了私人情感，郑明阳提出，或许可以去晨阳门的暮语舟处看看。
秦久师尊稍一思索，觉得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跑上晨阳门要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显得不妥当。
再说了，言臻的优势在于用蛊，自身功夫其实不怎么样。所以，师尊最后决定就让郑明阳带几个弟子过去。
郑明阳直接去的银杏峰。虽然他绝口不提言臻，只说好久没来串门儿了，但晨阳门的所有人几乎都明白他来意味着什么。
大家都密切关注着银杏峰的动静。谁都不想受牵连，只要暮语舟表现出要和言臻站在一起，相信很多人立马就会讨伐他。
暮语舟好吃好喝地招待郑明阳一行，也闭口不提言臻。
应成雪当然不能在自己的望天峰死守，也赶来银杏峰凑热闹。
一时之间，银杏峰人来人往，往日的清净已不在。
伯伯叔叔们都在，小三月兴奋不已，整个白天都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暮语舟让他午间小憩一会儿，他也不干。
暮语舟无奈，只得叮嘱谢冷桥多把注意力放在三月身上，免得乱中添乱。
谢辰彦看不惯暮语舟支使自己哥哥，不满地对暮语舟说:“我哥可不是专门为你看小孩儿的。”
谢冷桥连忙阻止他:“小彦，别这样说，对了，你也帮着多看顾一下。”
一旁的暮语舟似笑非笑看着谢辰彦道:“你哥还就是呢。”
谢辰彦受不了他这种似乎可以随意拿捏谢冷桥的样子，指着他对谢冷桥嚷:“哥，你自己看！”
谢冷桥一边安抚他，一边用眼神示意暮语舟，让暮语舟别和他置气。
暮语舟接收到谢冷桥的眼神，微微抿嘴，轻笑一声，向另一个方向拔腿而去。
此时郑明阳和应成雪坐在一起品茶，暮语舟向他们走去，加入了他们。
郑明阳喟叹:“你们说，一个人的心性到底该如何鉴别？”
应成雪主动为暮语舟倒了一杯茶，轻轻递到他的面前。
其实应成雪极讨厌自己如今的举动，但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对他好。
应成雪一方面做着自己压根不愿意做的事，一边接郑明阳的话:“纠结人的心性干什么？”
郑明阳叹口气继续说:“咱们这一大帮子人，都认识多少年了，你们觉得有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吗？”
暮语舟没有喝应成雪递过来的茶，自己重新倒了一杯，他淡淡地开口:“谁知道呢，应该有吧。”
应成雪虽然不想在暮语舟面前向暮语舟示好，但暮语舟当着别人的面不屑于接受他的好，他心里也不痛快。
应成雪挑刺儿道:“怎么，我倒的，师弟喝不下？”
暮语舟故作惊讶:“啊，没注意看，你给我倒的？”
郑明阳不明白，这俩师兄居然在乎这么小的事情。
不远处的房间里，依稀可见剑兰她们在屋里忙碌的身影。
暮语舟望着那个房间，忽然幽幽地开口:“看着那些姑娘，我突然就想起死去的苍兰了，师兄还记得吗？”
郑明阳轻蹙眉头:“人确实没有印象了，但我知道好像是谢师弟的妻子吧？”
而且，据他所知，那个姑娘的死好像和暮语舟有关系，谢冷桥为此还和暮语舟一直有矛盾呢。没想到，暮语舟如今倒自己提及了。
应成雪深邃迷人的嘴角仍留着淡雅的笑容，他说:“师弟是知道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向来不放在心上。”
无关紧要。
苍兰对他的一片忠心痴心，在应成雪眼里什么也不是。
暮语舟看着他，觉得言臻给他下情蛊好像也行，让这个无情无义的人，感受一下情欲的痛苦，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情爱这个东西不可强求，你不喜欢别人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利用别人对你的喜欢肆意妄为。
几个人一时无话，皆抬头望向前面的蜿蜒小路。
小路上走来一人，是谢甲。
他走到几人面前时，微笑着一一打了招呼，并解释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剑兰忘了带手巾，我给她送来。”
暮语舟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不办喜事。
已近黄昏，天边晚霞绚烂多彩，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霞光染得整个银杏峰美丽非常，郑明阳不禁感叹:“你这个地方是真美啊，怪不得……”
他及时收住了话头，神情又恢复了黯然。
暮语舟看在眼里，安慰道:“各人有各命，每个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都应该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迎接于此对应的结果。”
郑明阳微微低头，终于开口提及言臻了:“我始终不觉得他会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但我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的时候，他很乖，从来不和人争辩交恶。就算别人招惹他，他也只会默默远离。”
暮语舟说:“也许吧，人是会变的。”
应成雪:“哼，说不定他向来如此，只是先前装得好而已。”
暮语舟知道，应成雪一直对言臻给他下蛊这件事耿耿于怀。
厨房里不时飘出一股一股食物的香气，不用人特意呼唤，在外的人自然就都回来了。
三月一头大汗，跑在前面，一边跑一边往暮语舟身上扑:“舟舟，我们回来啦！”
谢冷桥紧跟着走过来，把三月提溜着，对暮语舟说:“我先带他去洗个澡。”
暮语舟“嗯”了一声，目光随着那两父子的方向移动。
旁边的人看在眼里，尤其是郑明阳，总觉得他们的对话过于自然了一些。
等谢冷桥父子二人走远了，应成雪说:“你们俩对那个孩子还真是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俩亲生的呢。”
暮语舟故意似是而非地笑着回怼他:“就是亲生的，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