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赠送冰玉
言臻已经成为银杏峰的常客了,银杏峰上上下下都很喜欢他。
谢冷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不再过去凑热闹,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更加努力修习。
苍兰还是一有空就往珙桐峰跑。
暮语舟有一次半开玩笑半劝慰地对她说,早点儿放弃吧,谢冷桥心里根本没有儿女情长。
当然,苍兰是无论如何听不进的。
小青峰已逐渐适应了银杏峰的氛围,最主要的就是他喜欢和小白一起玩,常常跟着小白漫山遍野地跑。
暮春时节,树叶更绿,更茂盛,多数花已开始凋零。这时的珙桐峰反而更诱人,因为珙桐已满树花苞。
暮语舟喜欢一个人漫步于珙桐树间,享受自然美景。当然也有被破坏兴致的时候。
一次,他懒散地卧在一棵大树上闭目养神。下面走过几个弟子,边走边聊,内容比较下流。
暮语舟本来不想理会,但接下来的对话让他实在听不下去。
“妈的,银杏峰那些女流之辈居然还敢看不起我们,谁敢说自己和姓暮的很清白。”
“那是,天天困在女人堆里,可能都快被榨干了,怪不得仙阶低。”
“嘘,等你打得过他再说,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等我打得过他,我要他全峰的女弟子,包括他,也不是不可以。哈哈哈……”
暮语舟摘下几片珙桐树叶,叶子在那几个弟子眼前一晃,几个人的眉心纷纷贴着树叶,向着一个方向前行。
一直到银杏峰前,几人一起跪下,使劲儿扇自己嘴巴子,边扇边说:“嘴太臭了,嘴太臭了……”
过往弟子纷纷驻足围观,不一会儿,人就越来越多了。
暮语舟眨眨眼,几人瞬间清醒,不知自己为何如此举动,羞得无地自容。
应成雪路过,看着四散远去的弟子,指指暮语舟:“你呀,小心他们记恨你。”
暮语舟不甚在意:“小施惩戒而已,又没有真正伤到。再说了,师兄,下次我们选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多考量一些东西,别光看资质。”
应成雪不置可否:“说得简单,人心难测,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深究这是个什么人?”
暮语舟想想也是,遂不作争辩。
快要到夏季了,暮语舟把物资盘点好,就给各峰分发。
银杏峰的每个姑娘都是勤劳的小蜜蜂,快快乐乐地在各峰之间跑来跑去。
暮语舟想着谢冷桥怕热,特地给他留了一块冰玉。这是山下一个大户人家送的,据说紧贴皮肤,就会凉爽不少。
他找了自己不穿的旧袍子,剪下腰带,做成一根细绳系好,就信步走去珙桐峰。
来到桥居,依然不见一个人影。暮语舟向密室走去,看着紧闭的石门,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
正准备抬手,石门自己开了一半,一股大力拉了暮语舟一把。
等他堪堪在室内站稳,谢冷桥就不冷不热地说:“难得师兄今天这么闲,你的言兄今天没来陪你?”
暮语舟妖妖一笑,故意道:“是呀,这不就找你来了么,你看,你也不稀罕陪我。”
谢冷桥低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暮语舟,一本正经地问:“师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暮语舟看他认真的样子,忙不迭地说:“哎呀,玩笑话玩笑话。我来给你送这个。”
谢冷桥定睛看向师兄掌心中的泛着绿光的玉,有些疑惑,不打算接。
暮语舟接着絮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绳子,就从我衣袍的腰带上剪了一截,你拿去后再重新找一条新……”
还没说完,谢冷桥就从他手里把玉提了过去握在手中。暮语舟看他喜欢,也很高兴,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谢冷桥冷不丁来了一句:“别人有吗?”暮语舟接得快:“当然没有,山上只有一块,我是看你怕热才给你留着。”
谢冷桥看了他一会儿,道:“出去喝口茶吧。”
暮语舟一时觉得有点儿恍惚,吵吵闹闹惯了,谢冷桥突然的心平气和倒让他有点儿不适应。
等两人坐在外面的凉亭中,端起茶杯后竟一时无话。暮语舟觉得有些不自在,待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谢冷桥冲着他的背影道:“师兄,以后想来就来,密室也可以想进就进。”
暮语舟边走边向后方挥手,想着以后不能和他乱开玩笑了。
三日后,师尊出关,把几个徒弟聚在一起。
应成雪首先表示:“恭喜师尊再上一层。”师尊摆摆手,直说不值一提。
询问了一些事情,师尊就感叹,说自己闭关太久,想和老友一聚。
他慈爱地看着暮语舟:“语舟,招待之事就得辛苦你了。”
暮语舟面上轻快地应下。
原本这些年,在所有人眼里,师尊对暮语舟来说,既是师也是父,对师尊他无所不从。
就算是现在这个情形,他也照听不误。
出了议事厅,谢冷桥走在暮语舟身后,他看着前面师兄的那一头银发,开口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是。”
暮语舟摆摆手:“不用了,修习你的。”
谢冷桥道:“你也多花点儿时间和心思在修习上。”
暮语舟漫不经心答道:“放心吧,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不是说这个,是希望你有本事能保护好你自己。”谢冷桥说完就越过他大步离去。
暮语舟看着谢冷桥的背影,想着这几日师弟的转变,欣慰地想,叛逆期终于过了。
说是宴请好友,其实也不乏门派之间互相较劲儿。
各个掌门仙尊带的可都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免得在一些明里暗里的比试中丢面儿。
师尊带着应谢二人在前厅会客,暮语舟在后厅处理事务,盯着弟子们备食备物。
许是天气渐热,暮语舟觉得自己周身都痒痒的,有点儿难受。
他扒拉开自己的衣服,看看自己的手臂,看看自己的脚,皮肤表面什么也没有。
仔细感受,确实也不是皮肤痒,好像是血肉里面。
言臻进后厅时,暮语舟正在摩挲自己的手臂。
他不动声色走近,一派热情样招呼:“语舟,好久不见。”
暮语舟回头,笑道:“你这嘴,多久啊,莫非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言臻也笑,两人坐在后厅很是闲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