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现端倪
死者坐着，双手叠放在两腿之间，像是干活累了的人舒服的休息一会。
萧瑟再一次仔细查看现场。
“陆离，这里没有烧过火的痕迹，也没有木头。”
陆离嗯了一声，让萧瑟过去，“这里就是蛇形图的位置。”
萧瑟蹲在土坑边，这是死者靠头的位置。
“隐约还能看见蛇的弯曲形状。”陆离指着一点血红说，“这里应该是蛇的眼睛。”
萧瑟点头，“凶手画蛇，如果是为了宣扬自己组织的存在，那为何不用颜料画啊。
我遇到一些杀人犯，有些会在墙上用血写字宣泄恨意的，也有用刀子在死者身上刻字的，但是用土画的，还是第一次见。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到达现场，风吹吹，这些蛇形图就差不多消失了，你说凶手这么做是为啥？
纯属自我安慰？”
陆离看着萧瑟，萧瑟奇怪的问，“咋了，我说错了？”
“你说的很对，也许凶手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会发现蛇形图。”
“什么意思？”
“我觉得凶手在完成某种宗教仪式。”
萧瑟挠头，“杀人献祭？”
“类似，但不完全是。”陆离起身，“我们回去吧，我还需要仔细查看一下资料。”
回到警局，陆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交代萧瑟，没事不要来找他。
“放心吧，你不觉得饿就行。”
等陆离从办公室出来，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大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除了一个熟睡的呼噜声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陆离拍拍萧瑟肩膀，“走吧。”
萧瑟揉揉眼睛，缓了缓神。
“你终于出来了，几点了？”
“三点半，凌晨。”
“哦，对了，我从现场拿回来的烧火痕迹还有木块已经做了检测，这是报告，你看一下。”
看完报告，陆离确认的点头，“那就没错了。”
两人一边走，萧瑟一边疑惑的问，“草灰如果是凶手在现场烧的，那他为什么啊？”
“某种仪式。”
“仪式？”
出了门，外面清爽的空气吹的萧瑟一哆嗦。
“昨天到现在可算是睡了那么一会，现在精神好多了。”萧瑟伸了个拦腰，“饿不饿，吃点？”
“正有此意。”
两人来到旁边不远处的夜宵摊，萧瑟点了烧烤和啤酒，陆离要了小米粥和水饺。
“你这是修仙呢，吃的这么健康。啤酒，要不整两口？尝尝人间的味道。”萧瑟打趣。
“算了，肠胃已经习惯了清淡。你喝酒我喝粥。”
“大学毕业你就开始半隐居，那么多家高校高薪请你去你都不去，赵福海请你你就出山了，这次也是，要是换了别人，你压根都不会来帮忙的吧。”萧瑟喝了一口酒，嫉妒的说，“赵福海面子够大啊。”
“不是赵福海个人的原因，是他对我的研究很认同。”
“就这？”
“他个人对玄学也有一定的造诣。”
“别告诉我是惺惺相惜，我会嫉妒的。”
陆离笑了笑，“你这身份不适合嫉妒。”
“算你狠。”
“我这次来不单纯是因为赵福海的引荐，主要是我在这三起命案中发现了某种联系。”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萧瑟眼都不眨的盯着陆离。
“目前只是猜测。”
“赶紧说吧，不然我这羊肉串都吃不出味道了。”
陆离吃了两个韭菜鸡蛋水饺，擦完嘴角说，“三起案子死者丢失不同的内脏，而且现场都有蛇形图，这让我想起以前在一本书中关于一个神秘宗教的传说。”
“玄学？所以你才这么爽快的答应来帮忙。”
陆离点头，“算是吧。”
“邪教！”萧瑟气愤的把手里的肉串一口撸下，起身道，“我们必须彻底铲除这种邪教组织。走，抓人去。”
“你先别急，目前我只是处于猜测阶段。”
萧瑟颓废的坐下，“那就是还是没线索喽。”
“也不全是，如果我猜测正确，那就能在下一起凶杀案时抓到凶手。”
“还有下一起？”萧瑟惊得大叫起来。
四周撸串的人被萧瑟一嗓子叫的都不吱声了，齐刷刷的看向萧瑟。
萧瑟赶紧笑着摆手，“你们继续，继续，不好意思啊。”
说笑吃喝声继续，萧瑟把凳子往陆离那边挪了挪，小声的问，“陆离，陆大哥，不，是陆大神，你能不能一口气把你的猜测，不，是推测给我讲讲啊。”
“古人有用人祭祀的习俗。”
萧瑟点头，“这个我知道，和古人用活人殉葬一样。”
“从历史出土的资料显示，殷朝之前，祭祀都是用活人，这个习俗到周朝才有所改善，慢慢演变成后来用牲畜代替。”
“你是说凶手是为了祭祀才杀的人？”萧瑟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比贩卖器官还恐怖啊，贩卖器官至少不要脾啊。”
“我把死者的生日和现场的情况做了核对，第一名死者农历七月出生，属夏，头朝南，现场有火。”
“这说明什么？”萧瑟问。
“你想一下，他少了什么器官？”
“心脏啊。”
“心脏在五形中对应什么？”
“哦！”萧瑟恍然大悟，“我看过你的书，心脏代表五形中的火。”
“没错，除了五形中的火，凶手把与心脏所代表的一切元素全部用到了。”
“心脏除了代表无形中的火，还代表什么？”萧瑟问。
“我给你的书你没看完吧。”陆离笑着问。
萧瑟不好意思的挠头，“怎么感觉像是小时候没做作业被老师逮到了一样。你写的那套‘人体与五行’我就看了第一本，呵呵，你说你研究的那么深奥，我哪有那个本事看完嘛。”
“普通大众对玄学的态度大多如此。”陆离大度的笑了笑继续说，“心脏五行属火，四季为夏，四方朝南。”
萧瑟赶紧说，“死者是夏季出生，少了心脏，头朝南，现场有火，所以凶手是在布置一个．．．道场？”
“应该是仪式更确切。”
萧瑟茅塞顿开，“第二个凶手少了肝脏，肝脏五行属木，所以我们在现场找到了木头。”
“不错，肝，四方主东，所以死者被放与头朝东的位置。”
“那肝四季是不是主春啊？死者生于农历三月，是春天。”
“对。”
萧瑟兴奋的举一反三，“第三个死者少了脾，脾五行对应土，现场全是土。我记得死者生日为农历五月份，这算是四季中的那一季节啊？”
“死者生日为农历五月四日，按照古人对季节的划分，五月五日为夏，五月四日则是春夏之交。”
“可是这个死者是坐着的，那他头算是朝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