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现场
提起蛇形图，王安平解释道，“案发现场至关重要，任何蛛丝马迹都应该被保护，你可能对于我这个老警察隐瞒蛇形图有些不解吧。”
陆离毫不忌讳的点头。
“你还没来得及看命案的资料吧。”
陆离再次点头。
“等你看过资料就明白了。”王安平突然严肃了起来，微胖的脸蛋蒙上一层神秘的气氛。
王安平说，“我和老赵发现命案就觉察到了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
陆离不想暴露自己从萧瑟那里听来的消息，假装试探性的说，“来的路上我听萧瑟说三起案子死者都少了内脏。”
“不错。所以一开始大家认为命案和贩卖器官有关系，不过我和老赵从来都没这么认为。”
“哦？”
“案发现场在废弃的工厂，但是现场却被打扫过，很干净。
当时我和老赵第一时间就否定了是为了器官而杀人。
试想一下，如果是为了器官，那完全没必要打扫那么一大片地方。
经过检查，那里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刑侦部，原来的部长认为蛇形图是个恶作剧，就把它搁置一边，这也是为什么蛇形图没出现在命案资料中的原因。”
陆离听出了王安平的意思，第一起命案，蛇形图是原刑侦部部长隐瞒的，但是后来，就是他的意思了。
“后来隐瞒，是你觉察到了什么吗？”陆离问。
“恶作剧不可能出现两次，而且死者凶手还不是一个人的情况下。”
陆离点头，“不可能那么巧合。”
“是呀，我也感到有些不安。
过段时间就是我们禾城一年一度的音乐节了，到时候全世界几千万人都会涌向禾城。
我希望在此之前能把案子结掉。”
“我尽力。”
“那就拜托你了。”
王安平走后，萧瑟抱着一摞资料进门。
“陆离，真没想到，我们王局这个唯物主义者居然会请你来帮忙。”
“蛇形图让他对唯物主义产生了怀疑。”
陆离翻看资料，然后抽出一张递给萧瑟，“你看看这个。”
看到图片，陆离摸摸下巴，“怪不得李皓轩回来说，资料室的人接到一个电话后生生塞进来一个资料夹。原来这些资料果然是被隐瞒了，什么资料这么神秘，连我这个刑侦大队长办案都拿不到第一手的资料。”
萧瑟把印有照片的资料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遍，托着下巴说，“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这蛇形图和案子似乎没什么关系啊。”
神速浏览资料的陆离停下来问萧瑟，“三起案子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从死者伤口还有腹部切口来看，法医认为不是出于同一个人之手。”
说完，萧瑟哦了一声，“不是同一个人，可是现场却又同样的图案，这，不正常啊。”
“所以这应该就是王局要隐瞒的原因吧。”
“难道这是某个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的暗号？”
继续浏览资料，半个小时后，陆离合上资料，“带上那张图，走，去现场。”
拿上车钥匙往外走，萧瑟问，“去哪一个？”
“从第一个开始。”
“一个月过去了，现场铁定什么也不剩了。”
“当时你们发现什么了吗？”
萧瑟摇头，“现场干净的跟刚请过保洁一样。对了，三起命案虽然都是发生在隐蔽的地方，但是现场却都很干净，应该是专门打扫过的。”
“打扫过，而且不是同一个凶手。”
萧瑟抢过话说，“看来绝对是同一个组织干的。”
陆离嗯了一声。
一个小时后，萧瑟把车子停在海边公园的停车场，顺着台阶走上大坝。
“从这里就能看到那个工厂。”
顺着萧瑟的手，陆离看到几根只剩一半的烟囱，水泥围墙倒塌的只剩一小截了，茂密的野草几乎遮住了后面的建筑。
大坝下面不远处，几个烧烤摊包在帆布里，外面绕了几道尼龙线防风。
“晚上这边有烧烤。”萧瑟说，“我来过几次，海风吹着，撸串喝啤酒，那感觉真是美啊。”
“这公园晚上很热闹吧。”
“是呀，晚上吃完饭，这公园就热闹了。遛弯的，约会的，全家出行动的，我们脚下的大坝边上，每隔两米就有人坐着呢。”
“从大坝上面去那里是不是最近的路？”
“对，若是从下面走，要绕好远的。”
很快，两人从靠废弃工厂最近的台阶下去。
钻出石子的草稀稀拉拉的，和周围茂盛的野草形成鲜明对比，形成了一条通往案发现场的天然道路。
“王局就是从这里去里面放水，正好发现了死者的。”萧瑟说。
黄色的警示线围系在水泥柱子上，随着风舞动，发出奇怪的噼啪声。
案发现场依然很干净，用来标注死者轮廓的白石灰已经被风吹得只剩下模糊的痕迹。
痕迹就是一个人平躺的轮廓。
血迹已经被冲洗过，几乎看不到了。
“资料给我。”陆离伸手。
萧瑟赶紧把资料递给陆离，陆离站在死者边的位置，仔细对比后用石头在死者正南画了个圈。
“死者头朝南，蛇形图在死者正南，死者缺失的是心脏．．．”
陆离自言自语的时候，萧瑟配合的点头，“我刚才看了，三起案子的蛇形图都不在一个方向。”
“这是禾城南端吧。”
萧瑟笑了起来，“当然啦，不然你还想给咱们大禾城填海造田呢。”
陆离绕着开裂的水泥地仔细查看，在他叫来萧瑟，“这里有烧过火的痕迹。”
在陆离蛇形图南侧两米的地方，水泥地面有一处黑黄色的印记，一道裂缝从中穿过，若不是仔细查看，这痕迹几乎看不出来。
萧瑟蹲下一看，“果然是啊。当时我们都没发现”
陆离起身继续查看，“这里发生命案，普通人应该不会来这里。除非这是命案前的。”
“普通人烧东西应该也不会清理现场，我拿回去济检测一下。坚决不放过任何一处疑点。”萧瑟说着，掏出餐巾纸在那片痕迹上擦拭几下，然后小心的装进密封袋。
陆离喊上萧瑟，“，走，去第二个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