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的仪式

    「嗯，总之就是这样。『种马』也是根据孩子们的表现，可以得到社会的肯定和财富哦。虽然实际上要不要以此为业又是另外一回事，但希望你不要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我知道齐格哥哥是为了我才这么说的。虽然我还在犹豫，但至少可以先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吧。可是，那我该做什么才好呢？既没有锻炼种马的训练，也没有种马该学的课程吧？」

    诺尔回答后，哥哥终于明白诺尔的意思，嘴角上扬。

    「当然有课程啊。至少要学习能让配种对象的女性产生好感的教养、对话技巧、仪态和打扮，还有化妆和香水的知识。」

    「呜哇～这正是我最不擅长的……」

    「别这么说，就当作是学习一般知识吧。只要学会最低限度，之后再学习你想从事的工作就好了。不管是会计、厨师还是剑术……」

    说到这里，哥哥暂时停顿下来，笔直地注视诺尔。

    「但是，为了成为『种马』，有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做。」

    「是什么？」

    「我刚才说了吧？就是『洗礼』。诺尔你十三岁了，正好到了该接受『洗礼』的年纪。其实……父亲大人应该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月后就要举行。」

    「咦咦？」

    这个世界的「洗礼」，和原本世界所举行的「洗礼」完全不一样。齐格哥哥告诉过诺尔，拥有一定良好血统的男孩子到了十三岁，就要举行仪式，和协会挑选的几名女性第一次生孩子。在原本的世界，洗礼是由「教会」举行，但在这里是由「协会」，也就是发行那本血统登记簿的魔法血统协会举行。至于对象，「协会」会慎重地挑选出血统的女性，尽可能正确地评估出种马的能力。也就是说，完全无视诺尔的喜好。

    「我一点也不想接受……」

    「但如果不接受『洗礼』，你身为种马的起跑线就会落后很多哦。而且『洗礼』是我们这些『良血』贵族的特权，没有不利用的道理吧？」

    没错，诺尔理智上也明白哥哥说的没错。但是，在原本世界里的伦理观念，让诺尔无法心甘情愿地接受毫无爱情的传宗接代。诺尔大叹一口气，仰望天空。

    ◇◇◇◇◇◇◇◇

    当晚，平常总是忙于管理家里和领地，四处奔波的阿尔布雷希特父亲难得和诺尔们一起吃晚餐，然后当场宣布诺尔将在一个月后接受「洗礼」。

    「那个……可以稍微延后一下吗？」

    当然诺尔并不是要拒绝，只是想要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所以才这么拜托。但是，从诺尔醒来以后就一直对诺尔很温柔的父亲，只有在这时候加重了语气。

    「诺尔，这是王国贵族男性的神圣义务。我们这些有力贵族，不能否定支撑国家基础的制度。你要当作这是父亲的命令。别担心，只要好好完成『洗礼』，我不会把你送去其他家族，强迫你进行你不想做的传宗接代。」

    这个父亲果然很温柔。不仅认同了诺尔的价值观，还劝诺尔尽到最低限度的义务。没办法，反正又不会少块肉，这时候……就忍耐一下吧。

    「哼，只是齐格的『洗礼』刚好很顺利，诺尔就想利用那个赚点小钱吧。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还能再捡便宜。」

    就在诺尔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决心时，一道毫不客气的说话声插了进来。回头一看，是两名青年……也就是弗洛登修坦家「不同父亲」的两位哥哥。诺尔和齐格哥哥都遗传到了父亲的银发，但两位哥哥却各自有着不同的父亲，所以头发颜色分别是金发和褐发。

    「马提亚斯大人、尼可拉斯大人。借由优秀的遗传因子培育出优秀的魔法师，并不是卑鄙的行为。为了创造王国的未来，这是必要的事情。」

    「哼。」

    父亲连称呼方式都特意改得恭敬有礼，但两人还是态度十分轻蔑。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父亲比他们年长，而且好歹也是名义上的父亲，他们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待父亲吧。

    诺尔气得差点站起来，齐格哥哥按住诺尔的肩膀。确认哥哥的眼中也燃烧着静静的怒火后，诺尔也恢复了冷静，瞪着两人。

    「哥哥，你们与其羡慕我的种马费，不如把时间花在学习『种马』以外的赚钱方式上吧……像是学习会计和法律，或是学习剑术。可以请你们不要没付出努力，就瞧不起我和诺尔吗？」

    「你说羡慕？」「你这家伙，竟敢对哥哥无礼……」

    「没错，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我说的话确实很无礼吧。那么，也请你们为对父亲大人说过的无礼话语道歉。这样一来，我也会对哥哥你们抱持敬意。」

    诺尔语气平静，但话中却暗藏了利刃。齐格原本在诺尔面前，只是个温柔又帅气的哥哥，此刻褐色的双眼却射向了长兄和二哥。两人脸颊抽搐了好一会儿，最后丢下一句老掉牙的台词，离开了房间。

    「可恶，你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