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上官欲救沈凌霄
玉德言在一旁连忙插话道：“沈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怎可轻易拿人命来试毒？岳明，你也别再坚持了，此事就此作罢，如何？”
然而岳明却仿佛没听见一般，他转身面对沈凌霄：“我再说一遍——愿意试毒。”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沈凌霄更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岳明。他本以为岳明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答应。
岳明从衙役手中接过那瓶被指控为毒死苏澜的毒药，他凝视着瓶中的液体，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然后，他猛地拔开瓶塞，仰头灌下了一小口。
他喝完毒药之后，有衙役给他搬过来一个凳子，他就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沈凌霄和众人紧张地盯着岳明，过一段时间，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好像是哪里有不舒服。大家看着都替他憋了口气。
又过了一段时间，岳明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紧紧地捂住腹部，身体微微颤抖。
“你……你真的喝了？”沈凌霄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岳明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身体也摇晃得更加厉害。
京兆府尹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派人去请大夫。整个大堂内弥漫着紧张而沉重的气氛。
没过多久，岳明突然痛苦地呻吟起来，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大夫匆匆赶来，他立即对岳明进行检查。经过一番诊断后，大夫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症状和苏澜毒发时一模一样，怕是……时日不多了。”
沈凌霄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岳明那苍白而痛苦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惋惜。他不禁在心中呐喊：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玉德言紧锁眉头，他注视着沈凌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沈大人，对不住了。岳明如此牺牲，拿命来证明他并未诬陷你。但现在这个情况……”他挥了挥手，声音略显沙哑地命令道，“来人，将沈凌霄大人暂时收押。”
沈凌霄猛地抬起头，双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挣扎着，试图摆脱那些正逐渐靠近的官兵，怒吼道：“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玉德言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叹息道：“沈凌霄大人，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沈凌霄打断了他的话，双眼紧紧盯着玉德言，“那瓶毒药根本不是我的！是有人陷害我！”
玉德言皱了皱眉，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沈凌霄大人，我会彻查此事。但现在，你必须先随我去大牢。”
沈凌霄被押着向外走去，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痛苦挣扎的岳明。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甘，为什么岳明要这样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大牢中，沈凌霄独自坐在冰冷的石床上，思绪万千。他回想起与岳明的点滴过往，试图找到一丝线索。然而，脑海中却只有一片混乱。
第二天，晨曦初露，上官拨云便带着急切的心情来到刑部。一踏入刑部的大门，上官便迫不及待地拉住一位路过的主事，询问：“苏澜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脱离危险？”
官吏被上官的急切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大人，苏澜他……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什么意思？”
“苏澜在吐血后的第二天，就、就过世了。”对方小心翼翼地回答。
上官闻言，沉默了片刻，继续问道：“那沈大人呢？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
“沈大人他……”对方吞吞吐吐地说，“他今天一早被京兆府尹以涉嫌谋杀苏澜的罪名拘押了。”
“什么？”上官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主事，“这怎么可能？沈大人怎么会涉嫌谋杀苏澜？”
主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小的只是个小吏，这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但是，公文已经下来了，沈凌霄大人现在确实在京兆府拘押着。”说到这，他突然话锋一转，扑通一声跪在上官面前，“上官大人，我知道您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我求您出手相救沈大人！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上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连忙扶起他：“你放心，如果沈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为他洗清冤屈。那，那个公文我能看看吗？”
“公文？公文现在在张郎中的手里。我这就带您去！”
这个主事带着上官找到张郎中，那郎中见到这个公文也是惊魂未定，听上官说是来帮助洗刷沈凌霄冤屈的，赶紧把公文拿给他看。
他看了一遍公文，大致知道了怎么回事。
“你们等我消息，我现在就去京兆府。”他说。
他出了刑部，先回了一趟大理寺，跟费敬说明情况，费敬一听说沈凌霄被抓了，罪名是谋杀苏澜他就笑了：
“他谋杀苏澜，不可能吧？他这人我还是有些了解，杀苏澜，不是他干的。”
“但是现在京兆府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这个京兆府尹，是无心在办冤案还是——有心在办冤案？”
“你可别这么说。”费敬说，“你这么说我可吓了一大跳。”
“大人，无论如何，我得去一趟，不能让沈凌霄这样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你如何去见他呀，见他的理由是什么？”费敬问。
“理由很简单：苏澜死在刑部，有些事情我要当面问他。”
“行，那你去看看吧。”费敬说，“能救则救，救不了别勉强，再想办法。”
上官点点头，出门直奔京兆府而去。
到了京兆府，玉德言刚好在门外，上官过去施礼道：
“府尹大人，我奉费大人之命，特地过来找沈大人。”
“沈大人，哪个沈大人啊？”
“就是刚刚被押入牢的刑部侍郎沈凌霄，沈大人。”
“哦，你说他呀，”玉德言一拍自己的脑袋，“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现在可是重犯啊，你们费大人找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