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离奇的两起事故
幽静的医院病房深处，老人做完骨髓移植手术住院，以他的年纪，并不知道这个手术是干嘛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病。幸亏有保险公司，能够让他在古稀之年还能有机会做手术续命，真正到了垂危之际才能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他伸出一双刻满皱纹的手，视若珍宝地抚摸着病号服的，珍惜着每一分毫的触感，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小心翼翼甚至讨好地问道，“护士小姐，我这个病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呀。”
“老先生，您就放心吧。”护士换好吊瓶后礼貌一笑，虽然普通人长相，但此时分明如同真正的天使一样温暖慈爱，“我们现在啊，骨髓移植技术已经非常成熟了，尤其是用过免疫抑制的特效药之后啊，观察一段时间，您就可以回家啦，并且全无后顾之忧，和健康人一样。”
老人立刻带着释然的笑容，轻松舒服地入睡。
但很遗憾，老人再也没法回到他的公寓楼中。
“什么情况。”郑成强气喘吁吁地赶到，从围着的一群白大褂中间挤进去，看见两位同事，虽然极力克制，但他不由表现出了兴奋的神情，想着终于可以立功了。还好警察同事见怪不怪，他们看来，刑警都有点，只是指指那一旁的护士小姑娘，“问过了，只是哭。”摆摆手，意思是挖不出东西。
郑成强却不死心，上去轻轻拍拍护士，这下哭得更凶，没办法，只好回头继续从这两位同事身上找线索。
“人是在这住院的老人，手术才做了没多久，骨髓移植手术，眼看着就要出院，结果来这么一档子事。”两个警察不约而同伸手表示无奈。
“这不是医疗纠纷嘛，和我有什么关系。”郑成强一听就没了兴趣。
“你别着急，纠纷得有责任人，这两边，都没有。”
“不是，这么个大活人在这，有什么误操作就受惩罚，赔多少钱赔不就完了。”郑成强有点莫名其妙。
“问题就在这，几个医生来看过了，都说护士操作没问题。”
听到这句回答，郑成强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她最后做的是什么操作？”但是不等回答，他就快步走到病床边，仔细观察起来，“输液？输的什么液，瓶子怎么没了。”手在空荡荡的吊杆上晃晃，示意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
两个警察对视，刑警这观察力果然不一样。
听到这话，一个白大褂硬着头皮从人群深处走出来，不情不愿地想要解释，估计是个科室主任的职位，出了事故，非常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顶包的那一个。可还没等他开口，郑成强的电话响了，接二连三，恰如不久之后。
“喂，是我。什么！”郑成强一声不可思议的大喊，吓得所有人噤声，只有空调敢呼吸。
然后郑成强又继续打了几十秒电话，沟通了一些细节。恰好又有人，穿着一身西装，从外面挤到人群中间的病床附近皱着眉头左看右看，郑成强早就看他不顺眼，这不是破坏现场嘛，碍于领导电话，不好当即发作。
郑成强挂断电话，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倒是先张嘴说道，“这和我们保险公司没关系啊，你们诶唷。”张着大嘴准备甩锅侃侃而谈的保险公司业务员被郑成强不动声色地一肩膀顶开，摔倒在地。立马起身，可回头看见郑成强那块儿，识相地闭嘴。
“现在你们医院一个外诊的病人在家里不明原因死亡，已经不是你能负责的范畴了，我的同事马上就到，你就协助他们保护好现场，注意，别让闲杂人等靠近。到时候把检验结果发给我。”
在点谁，不言而喻，他最烦这种苍蝇，现在是人死了，这些家伙们还是不干正事。郑成强说完就离开了，赶快驱车前往公寓楼，一路上心跳得非常快。别看他也已经当警察几年了，一直立功心切，可头一次遇到这种可能是大案的情况，他心里没点紧张是不可能的。
等到了现场，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群众，警员，警戒线里三层外三层，不像刚刚在医院，这边的郑成强仿佛变成了一只小虾米，不能掌控局势，甚至身形都好像变小了些许。硬着头皮和稍微交好的同事打听着现场情况。
“重症肺气肿，全天候供养，别的目前还不清楚，结果就变成这样了，走得很安详。”
又一起？甚至比医院那个还完美。郑成强甚至开始自我怀疑了，有没有可能这就是碰巧的自然死亡。浑浑噩噩就这么跟着大部队勘察完现场，返回警局，像一尊雕塑，坐着一动不动思考。
“郑前辈，前辈。”不知叫了多少声，才把郑成强从沉思中唤醒，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不是睡着了，脖子酸痛，一边扶着一边往外走。隔着老远就看见白大褂。他虽然有时候比较凶悍，但更多是方便办案的人设，看见人家专程来，还是不好意思的。
“给我发个闪送就得了呗，还专门跑一趟。”
“我是刚才的血液科主任，不来说不清楚。”来人心里也吃不准，主要是他也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压低声音嘀咕几句。
“啊？”郑成强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你说药配错了，里面有尿？尿不是体内有的吗。”
科主任表情差不多，他知道这件事对于外行很难理解，是医院难以推卸的责任，“它是免疫系统的问题，本来是不会出现这种问题，不知道细菌学部是怎么了。”
“谁配的，找出那个人来受审。”郑成强几乎已经在心里锁定了这个嫌疑人，大公已经在向自己招手。
“没人。”
“没人？”郑成强甚至口不择言，“没人配，药品怎么出来的，鬼配的？”
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反应，赶紧解释，“这种简单的试剂，都是自动配好的，从来都没有过问题，这是第一次，可能就是医疗事故，我们已经在排查了”后面的话越说声音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