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我，你爹！
“顾先生，那我就不陪你们了，还有其他的病人在等着我去查看，你们注意不要随意跟其他病人接触。
“在这里，除了医生，没有正常的病人，在这里越正常的病人，病情越是严重。
“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刘承强先生恢复健康，望你放心。”
陈歌说完便离开了，作为一个科室的副主任，能来陪陪顾知还得在他‘少爷’的身份上。
不然，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拉得动这种级别的人物。
也就这个时候，顾知才有空跟卦仙聊天。
顺带的还得安抚一下正在暴怒的黄婷婷。
这位的脾气在郑雨生的影响下，可比原来的暴躁多了。
白婷婷虽然担忧，但是她本人并没有什么战力，总不能出来掉个脑袋烘托气氛吧？
昨晚做夜宵的时候，掉脑袋的情况，可给顾知吓了个半死。
太刺激了。
这可比鬼会做饭，更让人惊讶。
两人到了吸烟区，这里暂时没人，毕竟这类科室，家属来探望的情况都比较少。
顾知摸出了身上平时用来打交道的烟，给卦仙递了一根，后者也没拒绝。
于是，片刻间，吸烟室便久违的迎来了他的正经工作。
“看出来什么了吗？”
顾知很少抽烟，这点坏习惯还是跟了师父之后染上的，但用来打开与陌生人的话匣子，烟草绝对是一件利器。
无论对方抽不抽，都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厌恶感。
卦仙在道观的时候根本不抽，自从还俗后，也不自觉的染上这个坏习惯，但是碍于没钱，平时也不怎么买：“听说过失魂落魄吗？”
“什么意思？”
“他跟鬼面佛见过面，这种状态是鬼面佛认可之后，感染未成功的人的专有状态，他放大了对方内心的某种欲望，令其仿佛失魂一样，性情大变，对应在你师父身上，就是‘暴力’。
“他平时应该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人吧？这种情绪隐藏非常的深，即便是鬼面佛进行了调动，也没有将他彻底同化，而是变成了现在的状态。”
这种非此即彼的感觉，令顾知感到困惑，鬼面佛到底是人还是物？
“鬼面佛的能力是什么？”
“不知道具体，只知道那些污染黑泥跟他有关，另外，他有不少的手下，凡与之接触过的人，不是被他同化，就是状若疯魔。”
“那我师父身上有污秽的痕迹吗？”
卦仙冷哼一声：“被鬼面佛亲自接触过的人，是不可能被污染黑泥侵蚀。
“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最大的污染源头。”
不可能吧？
这岂不是说，刘承强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难道没什么其他的办法恢复了吗？”
顾知不太甘心，毕竟，任谁听了这样的事，都不会好受，更何况那还是他的师父。
卦仙摇摇头表示了否定。
“不行的哦，如果找不到鬼面佛这个源头，一切都是白谈。
“你师父现在的状况，其实还没到绝境。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接触的鬼面佛，但据我所知，他是坚持的最久的人。
“只是疯了，但还没有成‘魔’。
这种玄学的说法，令顾知的疑惑更大了。
什么叫只是疯了？
什么叫没有成魔？
卦仙自然还会继续说下去，但他语速很慢，留给顾知充足的缓冲时间：“鬼面佛就像一个污染源，任何与之接触的人都会从精神开始，肉体结束，由内而外的改变。
“你师父如果还只是疯态，说明他的精神状态仍旧未被侵蚀，可如果某一天他变的冷静了，像个正常人了。
“就说明，从内到外都被侵蚀的一干二净。
“欲望会吞噬他的一切，直至造就出披着人皮的恶魔。”
很多东西不需要拐弯抹角，尤其是学道的知识，往往伴随着极其大道至简的内核。
如果对方开始拐弯抹角，支支吾吾，大概率是这件事不是好事，让你自己领悟。
但顾知与卦仙有着共同的目标，这个时候模糊的回答，就是对彼此信任的破坏。
所以，开诚布公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有勇气对你的师父挥下你的爪子吗？”
鬼灵人的状态卦仙是见过的。
虽然顾知现在还很弱小，但对付一个还在转变中的‘魔’，不要太手到擒来。
顾知思绪很乱，但却又整理不清，于是开始猛吸烟草，直到一股眩晕感直上脑门。
卦仙说完后，便不再开口，而是在一旁，静静的感受着胸腔中的白烟，灼裂自己的肺。
因为顾知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全都是他亲身经历。
人，总要经历这些残酷的事情，才能得以成长。
当他迈入混沌界时候，弱小就成了他的原罪。
顾知等待眩晕过去，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了一句话，便立马开口道：“杀了鬼面佛，是不是一切都还有救？”
卦仙倒是没有意外他的想法，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是这种想法。
现在，依然如此。
“找不到，一切都白搭。”
“就是说，有机会。”
“凭你勉强影随级的实力，根本没用，我师叔可是地鸣级，不还是死了？”
“那就超越地鸣。”
“乐。”
“别不信啊，我觉很有可能啊。”
“超乐的。”
“你！”
“乐死了。”
“你就等着吧。”
“你咋不乐？”
卦仙可比顾知知道弃物的这些分级有多么的严格，据他不完全估计。
鬼面佛的危险等级。
起码地鸣巅峰。
顾知有自己的打算，毕竟脑之书的存在，他还有另一个不通过质量变强的途径。
那就是靠量。
所以，他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而这一切，卦仙都是不知道的。
等待夜幕降临，天堂酒吧在凌晨四点后，轰出了大批量的人。
他们其中有不少人，白天蒙着脸过来，现在却仿佛重获新生。
夜色之下，他们披星戴月，好似夜间的幽灵。
郊区的小路上，一个从酒吧出来的骨瘦嶙峋的男子，突然停住了脚步，一脸怪笑的扭头向身后看去：“是你在追踪我吗？”
然而刚刚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在眼前放大。
几乎顷刻间，大脑一阵嗡鸣，他便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在意识消散前，隐约听见对方说道：
“是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