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弃物003：馨德鬼楼
黄婷婷从顾知体内分离出来，她的气息跌落到了初相级别。
没有了鬼灵人时刻的压迫感。
相对应的怨念也在郑雨生死后消除了很多。
至于地上的那摊碎肉，则被馨德楼尽数吸收，连一点血迹都不曾留下。
“难不成这馨德楼是活的？”
之前在天台的时候，到处都是裂痕，但是没多久竟然恢复了。
既然002都能成精，没道理被这么多‘灵体’盘旋的馨德楼不会成精。
所以，它是活的可能很大。
黄婷婷眼眸里的怨念消失不见，除了依旧猩红之外，几乎与常人无异。
脑袋上的血洞好像也消除了。
这时，又一个黄婷婷从顾知身体里钻了出来。
如果说002-b是红衣魔头，那002-c就是白衣天使。
两人共用一副面孔，却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顾知一时间犯了难，毕竟，这两位除了编号上的区别，都叫做黄婷婷。
“怎么称呼？”
两人都在互相打量着对方，就好似都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白色的黄婷婷想了想说道：“我取回了记忆，不如就叫我白婷婷吧？毕竟，我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
这种简单粗暴的区分方式，深得顾知的心意：“也好。”
至于真正的黄婷婷，仍然没有开口，就像是不会说话一样。
之前的沟通交流，也是依靠脑之书实现的。
白婷婷对顾知歉意的微笑，随后将目光挪回了黄婷婷身上：“恭喜你，摆脱了困境。”
黄婷婷摇摇头，静默了一阵后。
随即，二者的表情在不断地发生变化，直到最后仍旧有些凝重。
白婷婷点点头：“原来如此，我会帮你转达的。”
这两人之间是不是存在什么特殊的交流方式？
毕竟都隶属001的部分。
最后黄婷婷歉意的颔首，整个人消失在了空中。
“她干什么去了？”
“去做一些善后工作，另外，她需要你的帮忙。”
“帮忙做什么？”
“接管这栋楼。”
“啊？”
顾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么大一栋楼，他怎么接管？
等等，好像确实可以接管。
“脑之书？”
“没错，就是那个。”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不知道，但是，与你接触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发现，那本书才是我们最安全的地方。”
“你细说。”
“这么说可能有点慢，我直接将共享给你吧。”
“怎么共享？”
“我作为黄婷婷自身愿望凝结而成的产物，所以，她的能力我也具备一部分。”
白婷婷钻进了顾知的身体，与其融为一体，不过相较于黄婷婷本人那种控制权，顾知能感觉到，自己的有能力决定白婷婷是否留在体内。
不多时，白婷婷从顾知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而顾知也得知了黄婷婷的所有打算。
“也来如此。”
所谓弃物，就是愿力凝结到极致诞生出的超凡物品，属于个体或群体愿力的延伸。
从什么时候说起呢？
就从黄婷婷死后吧。
坠楼的黄婷婷原本应该死去，但是有一个陌生男子来过这里，对方将她那求生的愿望聚拢，赋予了成型的胚胎。
直到某一天破壳而出。
而这愿望的载体，则是她手中的手机。
那个一直向外呼救，但却从未成功的手机。
馨德楼也是同样的东西，不过，这栋大楼比起黄婷婷的诞生可要长远的多。
它诞生自楼内所有学子的梦想，在多年以来的岁月冲刷下，经过引导成为了名为‘梦想’的大楼。
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一切也不过是黄婷婷自成为灵体之后，由己推他得出的结论。
至于催生他诞生的那个男人只记得穿着一身漆黑的长褂，身上弥漫着时间的腐朽气息，就像是上个时代的人，成为了游历在现代的恶鬼。
馨德楼内的那些灵体是馨德楼这么多年来，自主或不自主吸引而来的流浪者。
外界环境的太阳对他们来说过于不适，馨德楼给予了他们庇护。
所以开始抱团取暖。
而由庞大愿力凝聚的黄婷婷，更是成为了馨德楼的代言人，获得了这栋大楼几十年来的愿力加持。
但是，馨德楼本身并没有什么战力，吸收的愿力加持也仅仅维持大家的生存。
甚至为了对抗可能来袭的恶意，它还要分出大量的愿力进行遮盖，防止泄露大家的气息。
如果不是郑雨生的到来，这里将会和从前一样，直到馨德楼愿力散尽，风化腐朽，成为历史中的一片瓦砾。
黄婷婷在馨德楼的加持下很快抵达了初相级的顶点，但这也是馨德楼的极限，他不曾接纳怨灵，亦不做害人之事。
仅能供养出这么一个初相级顶尖战力。
但也正因如此，它没有被强大的猎手所看重，这里仅仅是一个避难所。
更何况，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后，唐安学院进行了转移，这里更是被拆的一干二净。
仅余下的他利用了自身的愿力干扰了周围的工人，这便是旧址只剩下馨德楼的原因。
至于白婷婷则是黄婷婷向外进行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直到顾知开始，已经是第四任。
前三任接触者在接到黄婷婷的电话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第三任胆子大点，可惜缺乏点运气，最终被郑雨生伏击成功。
于是，为了缓和找的宿主，白婷婷诞生了。
听到这里，顾知忍不住眼角抽搐：“比起接到电话，看到一个掉脑袋的鬼更加令人惊悚吧？”
白婷婷也没否认：“或许是黄婷婷本人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死亡方式，所以诞生的我也拥有着这些特性。”
了解了来龙去脉，现在新的问题出现了，如果当年师父没有拿到001，那他是怎么调查到馨德楼的？
又为什么在来过这里后就疯了呢？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黄婷婷出现了。
她递出了一把钥匙，顾知深吸一口气接了过来：“三观自今天起彻底破碎。”
馨德楼内鬼哭狼嚎，大量的白色幽灵穿墙而出，细细望过去看不到头。
顾知看着这些楼内的流浪者，感受不到丝毫的鬼气，不过周围确实冷了很多，这让本就肾虚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挨个排队，不要挤，书内的世界我也不知道怎样，但希望你们住的愉快。”
卦仙走出了馨德楼，听见鬼啸后抬头望去，头顶乌云密布，阴风阵阵，光是看一眼都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时，木剑内钻出了一只灵体，渴望的看着天台，卦仙将它的脑袋摁进去：“别去了，跟道爷吧，在这里你才能更好的帮她。”
思虑过后，这只灵体钻了回去，没有接受馨德楼的召唤。
等到云气散尽，顾知手上的钥匙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脑之书翻开了第三页。
上面书写着一行字：
【弃物编号003：馨德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