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抱歉
卦仙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起盘。
“风地观变风雷益。”片刻后睁眼说道：“此为壮观之相。”
顾知只是说道：“什么意思。”
“吉凶未定，切不可目光短视，”
“这是劝我放弃。”
“这是凶卦。”
“凶就对了。”
不凶才有问题。
卦仙追加解释：“变爻意在听从他人建议，小心谨慎行事。”
顾知扭头看去：“那你的建议是什么？”
“待在原地等死，上去搏个生机。”
“我接受你的建议。”
“既如此，卦象已成，此事为吉。”
两人不再磨蹭，转身便朝着楼上跑去。
馨德楼共计八层，作为教学楼一般不会太高，那些触手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很显然楼下的灵体们牵扯住了郑雨生。
有002那神出鬼没的防御手段，接下来的这段路还算安全。
楼上的黄婷婷正在奋力施压，但是她仍有顾忌，不敢放开手去打。
大量的触手将黄婷婷围的水泄不通，与此同时，顾知也看清了她的攻击方式。
黄婷婷的手很修长，指尖在化作灵体之后，变的无比尖锐，那些触手对顾知来说十分坚硬的触手，就像是鱿鱼须一样可被切开。
不过，再锋锐的利爪也只有一对，而对方的触手却无穷无尽。
即便被分散了这么多的精力，黄婷婷也只能勉强持衡。
郑雨生久攻之下，取不到任何的战果，那些分散出去的触手实在是占据了他太多的精力。
更何况现在原本他可以依靠这些灵体的牵制，慢慢的消磨掉对方。
至少应该可以杀死。
总不能是因为‘爱’吧。
郑雨生与黄婷婷的交手动静很大，天台上到处都是受损的裂痕，整栋楼就像是长满纹路的玻璃，却始终没有倒下。
顾知身体愈发疲惫，本就处于虚弱状态，现在还遭受了两倍的精神负担。
没有倒下已经称得上奇迹。
但在002的又一次抵挡下，黑色的触手却如潮水般褪去，从周围蛄蛹的墙体可以看出来，它们离开的方向正是天台。
郑雨生收回了这些在外的触手。
与此同时，他的进攻变的无比凶猛，勉强持平的战局从这一刻起，开始骤然倾倒。
馨德楼不再摇晃，但是头顶传来的震动却愈发明显。
卦仙还沉浸在触手退去的震撼中，而顾知在此刻却加快了脚步。
顾知自然通过右眼看到了天台发生的一切：“郑雨生对黄婷婷发动总攻了，如果我没赶上去之前，黄婷婷死了，我们也会死在这里。”
新增的触手几乎从四面八方袭来，无论黄婷婷怎么抵挡，总会有漏网之鱼突破她的防线，对其造成致命的攻击。
那些触手穿过黄婷婷的灵体，每一次洞穿都不会第一时间离去，而是宛若倒钩一样，撕扯她的身体。
缺口处正在向外喷涌着漆黑的灵子，宛若鬼物的血液一般。
她唯一的处理办法就是扯掉这些纠缠着自己的触手，顶着破损的身躯，继续顽抗。
看来顾知的猜测有误，两人并不是互相牵制的关系，完全就是一边倒的碾压。
等到两人抵达天台的时候，刚刚推开大门，就有数不清的触手向两人袭来。
就在触手即将接触两人之时，002如约而至，宛若一堵高坚果，带给两人厚重的安全感。
如果它不会在攻击过后消失那就更好了。
卦仙早就掏出了备好的静心符，这是此次过程中，唯一有用的符咒。
顺势就在这些触手上贴了几张。
顾知看到了正在苦战的黄婷婷。
恰逢对方的身体被再次洞穿，那种伤势，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感同身受。
顾知注意着脑之书的变化，希望能够给他一点提示。
他的到来并非没有用处，作为002共鸣的持有人，这些触手会被002以诡异的角度拦下。
所以，如果他能够近身黄婷婷，应该能给对方创造进攻的机会。
但是郑雨生不会给他机会，这些足够控制住整栋大楼的触手，只需要分出一部分就能将他轻松干掉。
即便有002保护，也会如黄婷婷一样，陷入顾头不顾尾的困境。
就在这时。
两人听见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扭头望去，那是大面积的‘灵体’。
是楼下的那些幽灵。
他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是毅然决然的冲向了天台。
随即，天台之上鬼影重重，白色的幽灵与漆黑的触手彼此纠缠，互相牵制。
但是善良的幽灵们能够牵制的代价则是‘存在’。
顾知从第一眼就发现，这些幽灵的数量变少了。
想来，郑雨生从跟黄婷婷彻底撕破脸开始，就做好了撕票的准备。
幽灵们帮助顾知制造了一段空缺。
足以抵达黄婷婷的身边，卦仙则举着一把桃木剑警惕周围，直到一只幽灵燃烧自我，附着其上。
这把看起来是摆设的桃木剑，竟然燃起了白色焰火。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卦仙始料未及，他以为自己上来是陪死的，没想到还有转机！
“我就说师叔当年藏着这把桃木剑是有原因的！幸亏被我拿出来了，不然可就蒙尘了！”
顾知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吐槽了。
也不知道卦仙在哪儿个道场修行，真为那个道场感到家门不幸啊。
卦仙木剑在手，虽不至于轻松斩断触手，却也有了保驾护航的能力。
“缘主你先过去，看小道今天重振道门雄风！”
“你不说你不是道士吗？”
“还俗的道士，怎么不是道士！”
“狡辩！”
顾知只需要埋头猛冲就好，抵挡触手的事002和幽灵们，以及卦仙会负责。
直到抵达黄婷婷身边，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早已残破不堪。
状况紧急，来不及解释了。
四周002到处闪现，确实给黄婷婷制造出了一片可以专心进攻的空间。
对方正在清理身上的触手，顾知赶忙开口：“这架钢琴在我附近可以帮忙抵挡触手，你接下来想办法接近郑雨生，然后杀掉他！”
黄婷婷身上穿着血色衣裙，眼神是那股熟悉暴虐血红，顾知在说话的时候，依然有些战战兢兢，毕竟，这副姿态与传闻中的恶鬼几乎一模一样。
【但我有更好的办法。】
“嗯？什么办法？”
【融合。】
“融合？”
黄婷婷一把拽过顾知，随即咬向了他的脖子。
刹那间，血如泉涌。
顾知甚至来不及感受疼痛，就开始意识模糊。
“唉？”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