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臻至化境，在天之外
电话里边传出一道妩媚的声音，娇酥入骨，让人浮想联翩。
“前辈，我小师妹不懂事，若有冲撞前辈之处，还望前辈您能高抬贵手。”
“这小丫头挺好玩的，蛮会讨人欢心。一会发你个位置，等你两刻钟，不来我就带她走。”
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张天逸脸色阴沉，小师妹绝不能被往生教妖人带走。
现在只能希望对方不是往生圣母那个老妖婆。
一旁听完全程的柳思思也是神色凝重。安慰道：“先别急，你小师妹她们可能碰上恐怖分子了，我马上朝上面汇报，请求特警部队介入。”
张天逸深吸了一口气，道：“柳警官，你如果不想更多的人去做无意义的牺牲，就不要声张。当然，你可以不用听我的。”
柳思思也不傻，她察觉到了不对。
自从接触张天逸以来，张天逸都是一副儒雅随和的模样，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此刻却是那般凝重严肃，甚至有些阴沉。
加上张天逸方才称呼电话对面那个女人为前辈。
只有一个解释，对方不是普通的恐怖分子。
可柳思思还是感觉枪才是人间真理真理，一脸严肃问道：“我知道你身份特殊，可你们这些人难道真连枪都不怕吗？一把枪不怕，十把呢？”
张天逸看了她一眼，道：“柳警官，你觉得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赤手空拳能不能杀得了你。”
柳思思不明所以，但还是摇了摇头。
“那这个小男孩拿着匕首呢？”张天逸又问。
“匕首会对我有威胁，但杀不了我。我可以选择跑，也可以选择在他出刀之前轻易干掉他。”柳思思回答。
张天逸点头，道：“一个特种兵在我眼里就相当于一个五岁小男孩。枪就相当于匕首。匕首能杀你，枪自然也能杀我。但前提是他得有机会开枪。或者能打中我要害。”
车里瞬间安静。
柳思思瞪大了眼睛。
特种兵已经是柳思思所能了解到的单兵战力绝巅。这样的特种兵一个人同时面对十余位壮汉都不会落败。
可在张天逸眼里却是一个五岁小男孩。
最关键的是，枪支在他们这一类人眼里居然只是一把匕首能够对他们造成威胁。
这个比喻简直有些天方夜谭，让人觉得不可置信。
但却通俗易懂。
“那现在怎么办？你小师妹和小静如烟她们都还在那个女人手里。”柳思思问。
怎么办？
张天逸沉思。
七位老天师都是万人敌的存在，连他们合力都留不下的人，派再多的人去也不可能留得住。
反而会平白无故葬送更多人的性命。
肆壁观上下又只有那么几个人，师尊师姐不用手机，现在又联系不上。
“你能打得过那个女人吗？她在你们这类异人里面处于什么水平，你又处于什么水平？夜宵子呢，他这么厉害能不能帮上忙？”柳思思表现的还算镇定，冷静分析目前情况，利用一切有利因素。
她想小静二人安全回来。
可要救人往往比杀一个人困难千百倍。
张天逸抽出一支香烟放进嘴里，在柳思思疑惑的目光中把手伸进袖袍抽出一张黄色符纸，符纸上面绘画着弯弯曲曲的纹路。
下一刻，只见张天逸单手持符，剑指夹住符纸一颤，一处火苗诡异的从符纸顶端燃烧起来，将香烟缓缓点燃。
柳思思傻眼了。
瞳孔悍然收缩。
符纸燃烧完，连一丝灰烬和气味都没留下，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只有张天逸嘴里的香烟证明了火符存在。
徒手生火，这还是人吗？
冲击太大了。
柳思思的世界观再一次裂开一道巨大裂缝。距离崩溃倒塌只差轻轻一推。
张天逸缓缓道：“如果拿一座金字塔比喻，柳警官你在第九层，特种兵在第八层，九一小和尚在第四层，我小师妹在第三层，夜宵子在第二层，我也在第二层只不过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顶层。”
“用道行划分，顶层的人，叫做功参造化。第二层的人叫臻至化境。我属于半步功参造化。”
听到张天逸这么一说，柳思思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却还是松了口气：“那个女人想必就是金字塔顶层的人，对吗？”
张天逸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大片烟雾，神色无比凝重：“会飞的人不在金字塔内。”
短短十个字，让柳思思头皮一阵发麻。
心脏都仿佛被被一张无形大手恶狠狠攥紧。
金字塔一层一层天的话，她这个处于第九层的人看张天逸都需要仰望。
可现在却告诉她，他们面对的人不在金字塔内！
那种茫然失措的感觉，让人大脑一片空白。
“叮咚。”
手机响了，张天逸打开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发过来的位置。
凤凰古城西郊，鲤鱼弯。距离警局只有十多公里左右。
半个小时足以赶过去。
张天逸神情凝重：“柳警官，你下车吧，手机和车借我用一下。还是那句话，不要声张。对方要是不想放人，你叫再多人去也救不出来。只会让更多人送死。”
“当然，叫不叫人不会对那个女人和我有丝毫影响。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柳思思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地址。
她想到了从网上看到的那恐怖的天堑，那雷夜的白龙。
跟在少女后面被黑雾吞噬的三十八人。
徒手掰钢筋的夜宵子。
以及能够徒手生火点烟的张天逸。
柳思思忽然望向张天逸，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亲眼看看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这是我的选择。望道长成全。”
这是柳思思第一次喊张天逸道长。
张天逸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柳思思，忽然轻笑出声。
这女孩想要什么，内心很清楚。
张天逸没有拒绝，只是平静道：“出于良性贫道有必要提醒你最后一次，你要去贫道不拒绝，但动起手来，贫道不会管你死活。”
柳思思闻言，娇躯一颤，可还是点了点头。
二人换了位置，张天逸开车的速度很快。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柳思思对张天逸越来越好奇了，问道：“道长明知道对方很厉害，去了回不来，为什么还要去，不想其他办法。难不成你们道士也有为他人牺牲自己生命的觉悟？”
“你的生命刚起步，以后路还长，害怕可以下车。”
张天逸叼着烟，很是平静。
“我不会下车，我作出的决定不会后悔。我一定要亲眼看看金字塔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要找到应对办法，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柳思思攥紧了拳头。
张天逸淡淡一笑，道：“我突然发现你跟我小师妹很像。”
“哪里像？”
“又菜又爱玩。”
柳思思闻言都被气笑了，那总是板着的脸笑起来还挺好看，被张天逸这么一搞，那低沉的氛围反而显得轻松了一些。
“吱——”
一脚急刹车，橡胶味飘进车里。
“你做什么？”
张天逸弹了弹烟灰，把车停在马路边，望着森林，凝重道：“前面就是鲤鱼弯了。要步行百米。若是不想死就别跟上来，开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