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楼的药老
第二日,一大早,晨光明媚,晨露清香,一看就是一个好天气。
齐景燕时隔一个多月,再次享受上五哥哥版的清晨洗漱服务。
在齐岳安叫她起床的那些日子里,她早就学会了自己到点起床、自己洗漱。
只是,你看嗷。
穿着贵气的小美男,柔声细语地呼唤你睁眼,眼睛里闪烁地都是温柔、期待和欢喜,你忍心拒绝他吗?
齐景燕:肯定不能啊。绝对不是我想赖床。
齐岳安夫妇带着早食过来时,齐景舟正在小心、轻柔、精细地给躺在床上闭着眼的齐景燕梳头擦脸,齐岳安看到,眼角一抽一抽的。
确定了小闺女就是懒,小儿子宠出来的。
等到齐景舟满意齐景燕的小脸嫩滑干净、发丝整齐下垂时,他才小手一挥,让仆从给齐景燕换衣梳头。
齐岳安这下,连嘴角都在抽搐了。
一盏茶的时间,彻底梳洗好的齐景燕精神抖擞的起身离开梳妆台。
梳着一个花苞头,头缀着蓝色头花,身着红白交织的锦绣纹衫,走起路来带着克制的稳重,没走两步又小跑起来。
“窝粗来了哦,五锅锅。”齐景燕故意含糊不清的给齐景舟搞怪撒娇,语气黏糊。
等走出内室,看到憋笑的齐岳安夫妇,欢快的脚步一顿。
随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稳重又快速地走到餐桌前,礼仪拉满的优雅上桌。
“爹爹、娘亲,早上好。我们一起用餐吧。”齐景燕面带微笑,斯文又淑女地邀请着齐岳安夫妇。
噗!呵呵……哈哈……
齐岳安和秦月儿看着活宝小女儿这一连贯的操作却是再也忍不住笑了。
齐景燕:……我劝你们赶紧收住笑容,不然……我就开大招了。
齐岳安两人笑到根本止不住,特别是齐景燕让他们笑一会儿后,茶言茶语的扑进齐景舟怀里告状的模样。
这一下,笑容不仅上脸,直接上身了。
齐景燕:……突然有点演不下去了。
齐景舟:大人真不懂事,没看到妹妹脸皮薄都躲我怀里了吗,居然还笑,太不懂事了。还是得靠我哄妹妹。
用餐时,齐岳安两人眉眼充满着压不住的笑意,时不时地看了一眼齐景燕和齐景舟。
下饭!太下饭了!两人心里开心道。
齐景燕;就怎么说呢,怪我昨晚睡得太好,大清早的戏瘾说来就来了呗。
在这种尴尬又愉快的氛围里,齐景燕看桌上的那盆装饰异植都觉得它怪眉清目秀的。
用完餐后,齐岳安两人带着齐景舟、齐景燕直接去到了藏书楼的顶楼。
八边形的藏书楼顶楼并不狭窄,但却有些拥挤。
书,好多书,全是书。
除了正对着皇宫的窗边摆着一张硬榻,上面有一种小桌子,桌上摆着一盘点心、一壶茶和五个茶杯。
等等。
五个!茶杯。
硬榻的两头都是书架,只是一个贴墙横放,一个侧放,榻上并没有人,壶嘴却有热气不断被吐出来。
“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在齐岳安四人踩在顶楼地板时响起。
齐景燕脑子一抽的以为是地板触发的欢迎。于是拉着齐景舟后退到楼梯上重新踩上去。
没有动静?触发方式不对?那我换一只脚试试。
正要再次退回楼梯的齐景燕,把齐岳安夫妇弄懵了。
“怎么了?”齐岳安疑惑地看着戏精女儿迷惑的操作。
“呵,呵呵呵呵。没…没什么。”
齐景燕尴尬的回神,简直想一巴掌抽给犯病的自己。
走到自然光线明亮的硬榻前,齐景燕看着空空的座位和冒热气的茶,纳闷地东张西望。
不是机器人的自动欢迎语啊,人呢?怎么会没人在这里啊?
一名身着银灰长袍的年轻人,眼神和蔼的从书架后方走出来,直直对上齐景燕东张西望的眼。
大哥?不是老头?齐景燕脑海第一反应出些没用的东西。
银袍人气势看似平凡无奇,举手投足间却有说不出的大道韵味,齐景燕直接看直眼了。
“好了。小丫头,老头我要被你盯着火了。”苍老的声音从年轻人好看的嘴唇发出。
!!!
齐景燕瞠目结舌,老头…老…老头说话了!在这个年轻人的壳子里!!!
“噗呲”齐景燕丰富的面部表情再一次逗乐身边的人,这次多了一名观众。
药老,也就是银袍年轻人嘴角含笑的再次开口,“小丫头,老头没被夺舍,收一收。”
呆若木鸡的齐景燕再次被奇怪的感觉击中,她胆大地悄摸上前,抓住年轻人的衣袖,爬进他怀抱,然后双手对着她怀疑的嫩脸狠狠地一捏。
咦!是真的!爹爹救命。
实践完自己怀疑的齐景燕突然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闯祸了。
快!快快快!找爹!找爹!爹皮实,扛造。
药老好笑的看着这个小不点儿折腾,也不放下她,直接抱着坐到硬榻上,笑嘻嘻地问:“嫩不嫩?滑不滑?”
!!!齐景舟震惊!!!大……哦,不。老流氓!!!调戏妹妹。
他气急的直接爬上有他半人高的硬榻,冲到药老怀里,想抢回妹妹。
药老挑眉,又来一个,随后,一手一个轻松压制住两只想跑的“小乌龟”。
齐岳安和秦月儿看着药老和两个孩子的打闹,不出声也不阻止,眼神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等药老玩够了,齐景舟和齐景燕两人赶紧跑到硬榻的另一边,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
好…好…好厉害的人,一点儿都打不过。哭哭,怕怕。
“坐着说吧。”药老依旧懒散的躺姿,语气平缓地邀请榻边的两根“木头”入座。
齐岳安和秦月儿老实规矩地坐在茶桌旁,语气恭敬地开口:“药老,昨儿我和月儿看舟儿和燕儿养伤无聊,本想教导他俩炼药和阵法的;没想到两孩子之前在楼中没怎么看这些方面的书,所以想请您教导一下两孩子。”
齐景舟、齐景燕:不要啊!!!
“哦”药老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齐景舟兄妹,“早些十几年,老头见你们每天泡着楼里,感情一点书没看,就顾着躲你们爹娘了。”
齐景舟、齐景燕尴尬、害怕,但齐景燕胆肥啊,她抱着齐景舟壮胆的小声狡辩,“还是看了的。”
三人都没搭理她,药老端起茶杯吹一吹升腾的热气,抿上一口茶。
齐岳安和秦月儿本分乖巧地坐在原地,低眉垂眼,认真观察茶杯里茶水的变化。
喝完一口茶,药老才悠悠说道:“行,老头教这两个,不过你们,必须把宫里那个也得送到老头这里来。”
想了想,又说:“哪怕是用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