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卫青典
“终于找到你了。花老。”
齐景燕带着齐景舟从灌木下钻出来,被水打湿了衣摆沾上了草叶子和泥土,更加衬托出狼狈。
一路过来,本身是只花很短的时间。
只是,齐景燕运气好啊,她发现了几株一品异植,又带着齐景舟去和守异植的野兽打架挖异植了。
为什么专家说小孩子没有定性,那是有原因的。
挖了异植,发现有果子,得摘了吧。
果子被野兽抢了得打回去吧。
打了野兽发现果子还是没了,又回去摘果子,这正常吧。
总之就是边走边玩,快晚上了,才找到地方。
“哪来的小乞丐。”
花老看着从灌木里钻出来的两只小老鼠,眉头皱得死死。他满脸不悦地开口讽刺着。
“啊?!”兴奋中的齐景燕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然后看到齐景舟的狼狈样,她知道自己只多不少,很可能就真的是“小乞丐”了。
专家除了说小孩没有定性外,还说了小孩遇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事情时,第一选择就是大哭。
齐景燕选择听专家的,直接放声大嚎。
“哇哇哇……我不是小乞丐,不是小乞丐,学长说了花老最和蔼,怎么这么凶啊。哇哇哇……”
花老:我不是嘲讽你吗,哪里凶了?还有你哭就哭,说的话……这条理有点清楚哇。
“哇哇哇……我还给花老带来御膳坊做的好吃的,还是我求皇伯伯做的,哇哇哇……你这么凶,我不给你吃了,哇哇哇……”
齐景燕一边嚎哭,一边从储物手镯里掏出吃的,齐景舟也被齐景燕带着抽抽搭搭的哭泣。
不说别的,一时间花老感觉自己被两个幼生崽的眼泪给唬住了。他刚说话真的很凶吗?要不,先哄哄?
“额,你两个小家伙,别哭了别哭了。”
“哇哇哇……”齐景燕声音更大了。
“哎,不是。别哭了呀。老头我也是担心你们,这后山,哪怕是山脚也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啊。”
“哇哇哇……我有令牌,告诉荀夫子和皇伯伯了的,哇哇哇……你坏,哇哇哇……”
“好好好,我坏我坏,行了吧。那你们夫子让你们来这干嘛啊。这都马上傍晚了,妖兽和野兽都该出来了。”
“呜呜呜……妹妹说找师傅的,学炼体,呜呜呜……师傅好凶,呜呜呜……要皇伯伯,呜呜呜……”
花老头疼,非常疼,他大概弄明白了,又有恶友想霍霍他。
他本只是一介凡人,今年都三百八十五岁了,不出意外的时间,人生还有不到百年的时间。
自小,他没有仙力属性,但他并不信命,去各处寻了炼体的方法,希望可以改变资质。
然而,他自己本身的资质实在太差了,到三百五十岁的时候都还是炼体期第十阶,他老了,不想坚持了。
就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好友,也就是国学的院长。
用自己多年来的炼体方法总结出来的经验写了一本基础炼体术交换一个安静的地方收留自己。
但院长那老狐狸!东西都给他写明了,安排人照着教就好,非要老头他亲自教。
他不答应,于是那老狐狸表面答应,背地却干些自作聪明的事。
自从这国学开始教授这炼体术之后,总有学子隔三差五地来找他。
他一直选择严厉拒绝或者骂走,但上一次,是一批成长期的孩子,
自己只是视而不见,不像对待成年期学子那么冷酷,倒是让国学的那群狐狸找到了破绽。
今日这两个幼生崽……哎……造孽!
花老在心里破口大骂,这群狐狸不当人,这么小的崽子放到后山也不怕出事了。而且,看这样子,这两小崽子今日没少在这后山瞎跑,要是出了什么事,简直不敢想象。
但现在怎么办啊?这两小崽子,女娃娃哭的震天响,男娃娃哭的斯斯文文的,看着可委屈了的样子。
揪心又折磨!
耳朵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老头答应你们了。”
“真的?!”齐景燕的变脸一下让花老领悟到了。
齐景舟还是一点点慢慢收住眼泪的,齐景燕却是一秒停哭。挂着泪水的眼眶晶莹剔透的看着花老,亮晶晶了。
花老又头疼了,这谁家娃?小小年纪,戏艺这么好。
“行行行,可以。不过老头有要求,你们回去自己按照学院的炼体术练习,不懂的再过来问。”
“好勒。”
“五哥哥,回家了。”
“哦,对了。花老,我们怕,你可以送我们出去吗?”
花老:真的是摊上了!
齐景燕想起自己找荀夫子要令牌时,荀夫子给的要求,倒差不差,可以回家了。
今天一天玩得真开心,这种交易以后可以找荀夫子多来一点。
想罢。齐景燕一把拉着正在腼腆对着花老尬笑的齐景舟,胡乱擦了两把脸,就高高兴兴地转身往回走,
身后一名灰黄色衣服,表情无奈的中年人亦步亦趋,提心吊胆得看着两个蹦蹦跳跳的活泼身影,时不时开口提醒两娃注意安全。
“天黑了,悠着点,小心摔草里。”
“不怕!不疼!”
一路上,齐景燕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欢欢喜喜溜着花老,享受着被关心、被照顾的幸福。
过了好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去了。
花老带点粗气的说:“好了,臭丫头,差不多到边界线了,这儿不会有什么事了。你们自己出去吧。老头子我累了。”
正值霞光与月光交替之时,齐景燕回头,身材威猛的花老虽满身肌肉,看着壮实,身体似乎还不如她和齐景舟。一路走来,他俩还有仙力剩余,而花老却略带喘息,这就是有无仙力的区别。
修士可以用仙力代步,凡人却只能踏踏实实地,一步一印的行走。
再一次认识到修士和凡人的差距,齐景燕有些愧疚这一路的折腾。
她主动跑回花老面前,掏出打包好的食盒,双手递上,低头鞠躬,
“对不起,花老。我不该路上跑来跑去,故意逗你玩。我错了,请你原谅我,下次我还给你带好吃的。”
齐景舟见状也意识到了两人的错误,也跟着道歉。
花老意外的看着两个小娃娃的头顶,杵愣原地好一会儿。
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食盒,虚空摸了摸两小崽子的头顶,嘴角压不住笑意,朗声道:“那老头我就记住了。下次记得带,御膳房的才行。”
“嗯嗯,花老,再见。”
得到原谅的两人再次手拉手跑远,花老见两人跑远后才转身。
只是转过身时,胳膊挥舞的衣袖拂过眼角带走一滴湿润。
“小矮子!你们今天旷课!!!不想我告诉夫子,就把你们在里面拿到的东西分一半给我!”
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公鸭嗓走来了。
“喂,卫青典,难道没人让你少说话吗?声音难听,说话也难听。”
“小辣椒,你是不是又想抄院规?!!!”
“???我??抄院规?卫青典,你可没权力让我抄。看来你比之前,又傻了不少。”
浑身脏兮兮的,心情很好的齐景燕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与卫青典的口舌之争上,说着便打算拉着齐景舟走了。
“哼!小辣椒!本少今天可是带了人来的。下午本少就发现你们不在了,敢旷课进后山,还呆一下午,荀夫子不得罚你五百遍院规。不过,你要是贿赂贿赂本少,再求求本少,本少说不定一开心,就不告诉荀夫子你们进后山的事,怎么样?”
堵人的卫青典开心得意,这一次他必赢!
“不怎么样,卫青典,你给我让开!”齐景燕来火了。
“哼!不让。你现在这副模样,想打架本少可不怕你。你们几个凡人给我站前面!”
“卫狗,你这心思真脏。这几个人可经不住我们修士一拳的。”
“哼!你管得了本少吗。本少自有本少的法子。”
齐景燕:这卫狗,真是又怂又得意,真烦。
远远的,齐景燕目光锐利,一眼就瞧见了一个人。她眼珠子一转,心里立刻冒出一个主意。
心头默念了一句:“哎~卫狗,这是你逼本小姐的。”
“卫青典!你过分!你那么大一个崽了,带中级班的来欺负我们初级班的,你不要脸!”
齐景燕突然的大声呵斥,吓了卫青典一跳。
“怎么?小辣椒!你怕了?我告诉你,本少就是要教训你。”
“卫青典!你敢!你别忘了,我们可是齐国皇室的九公子和十小姐,你敢打我们,皇伯伯不会放过你的。”
“哼!就打你俩。我们家老祖为国战死的,整个齐国都欠我们家的!”
卫青典被齐景燕刺激的说出了自己从娘亲那里偷听来的话。
齐景燕偷偷一笑,抿嘴不说话了。
那人已走近了,她心里暗爽,“卫狗,你中计了。”
“哦?是吗?你卫家如此功高,属下会如实禀告陛下,为你卫家申请功劳。”
“齐钟叔!”齐景燕甜甜地称呼着。
旁边,卫青典和他的一众小伙伴,早在声音响起那一刻就吓傻了,他们是偷偷出来堵人的。
“九公子、十小姐,陛下见天色晚了,派属下来接二位回宫。”
“嗯嗯,我们回家吧。”
今天可真是收获满满啊。大度的幼生崽今天就不和这群傻子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