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选择
说到这里，珑泠冰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痛苦。
“那是沉寂在黑暗之中的古魔文明，他们自黑暗而生，死时归于黑暗。”
“那一场大战，我们无数的兽灵族强者浴血奋战，甚至就差一点，我们就有机会，抓住那一丝希望。可惜，我们当中，出现了叛徒……”
“直到我们失败那一刻，我们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兽灵族的试炼，一场天地的试炼。”
“每个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开启进化之门，至此文明进入高速发展。可与此同时，试炼就会开始。试炼成功，文明可延续壮大。试炼失败，则文明被抹去。只有堕入黑暗才可以苟延残喘，但从此进化之门关闭。再无希望。”
听到这里，周凡忍不住开口。
“可这与你们的入侵又有何关系？……不对，所以你们兽灵族，就是我们人类的试炼，是吗？”
“试炼？不，应该说，你们是我们兽灵族的最后一次机会。”
珑泠摇了摇头，淡漠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丝光彩。
那抹光彩，名为希望。
“你们的进化之门才刚刚重启，试炼还未彻底开启。对于这该死的老天来说，我们兽灵族，不过是你们试炼开启前的开胃菜罢了……可哪怕如此！只要我们能够彻底毁灭你们，我们兽灵族那已经沉寂的进化之门，将会松动，甚至有一丝希望，重新开启。”
“迎接你们的，只有失败！”
林衡拓愤怒地打断了她，他抬起灰白的手，眼含怒火的说道：“无论你说的多么的无可奈何，多么的悲惨绝望。可入侵我们的世界，杀害我们的同胞，这是事实！我们一定会阻止你们的！到时候，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兽灵族，就会是你们人类的养料了。这是试炼开启前，天地给予你们人类的，一线生机。”
珑泠抬起头，直视着林衡拓的眼睛，眼中满是坦然。
“难道……难道就没有一丝和解的可能性吗？我们或许可以谈判，而不是发动战争！”周凡说道。
珑泠闻言，缓缓扭过头，似是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周凡，随后笑了笑。
那笑容，带着苦涩，和些许嘲弄。
“你是说……联手对抗试炼？我们可是你们口中的异兽，我们存在的时代，被你们称为末世！”
珑泠轻抬玉手，灰白的手臂闪烁着阴冷的光芒，如寒星般璀璨，瞬间将手臂紧紧包裹。
一只硕大无比的手臂骤然浮现，其上攀附着精美的鳞片，宛如艺术珍品。每一片鳞片都犹如神秘的书页，上面镌刻着玄奥难测的文字，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契约，蕴含着神秘和智慧。
锋利的爪子轻轻勾起周凡的下巴，似是无心，似是有意，周凡灰白的脖颈被利爪划破，一丝丝鲜血流出，滴落在利爪之上。
“就凭你？也能阻止两个注定相争的种族，止戈求和吗？”
看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洞穿自己喉咙的利爪，周凡神色平静，他看着珑泠，缓缓开口。
“我做不到，但或许，或许我们可以。”
这一刻，不仅是珑泠，甚至林衡拓也同样皱起眉头。
他们不理解，为何周凡能这么平静的，说起和平。双方的积怨已经积重难返，寻求和平的人，只会在两个种族面前，自取灭亡。
“……罢了，这并不是我想说的。”
珑泠收手，巨大的龙爪重新变回少女的手臂，她看着周凡和林衡拓。
“不如说说你们吧，想必你们此时也感受到了。在光柱最后的井喷之下，你们原本修行的力量被完全驱逐，身体也开始完美吸收阴力的力量。此时你们的身体已经和人类不同，身体里充斥着的，是属于兽灵一族才能修炼的阴力。”
一抹嘲弄划过眉梢，珑泠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二人。
“如今的你们，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你们口中的异兽了。不如细细的感受一番，如何？”
虽然已是有所猜测，但听到珑泠所说，周凡依旧感到难以置信。
看向手臂，随着阴力如潺流般涌动，手臂开始悠悠变幻，最后在周凡面前，化作了一只……翅膀。金色的羽毛闪耀着光芒，仿若太阳般璀璨夺目，散发着炽热的温暖，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哦？”
珑泠有些惊讶的看着周凡的翅膀，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的说道：“竟然是兽灵中极为罕见，传闻承载着太阳力量的飞禽之王——炽乌。你倒是好运道，拥有这等兽灵，你的天赋当不输那些个位数序列的强者。”
林衡拓反而没有进行变化，只是在一旁冷哼了一声。
对于他来说，变成杀死哥哥的异兽，还不如杀了他。
“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吗？”
珑泠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二人。
“不管你们愿不愿意，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珑泠的声音平静如水。“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
珑泠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追随我，成为兽灵族的一员。作为原人类，你们已经开启了进化之门。我会给你们足够的地位，让你们成为兽灵族中的顶级强者。”
“休想！”林衡拓目带愤恨的看着珑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珑泠未曾理会，只是自顾自的举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可以放你们走。无论你们要去做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
珑泠笑了笑，哪怕在这张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空虚，毫无一丝感情。
“人类真的能够接受如今的你们吗？你们那异于常人的肤色，还有化身异兽才能使用的力量。或者说，你们要选择一辈子不适用这股力量，当一个，普通人呢？”
“无论如何，我都要走。”
“请让我们离开。”
看着毫不犹豫选择第二个选择的周凡二人，珑泠轻轻的点了点头。
只见她手轻轻的一挥，原本的光团开始消散，与此同时，珑泠的身影也开始渐渐模糊。
“我的承诺依旧有效，只要你们想要反悔，随时可以来找我……背负异兽之身的你们。当真还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