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因缘际会
我在宾馆躺着休息的时候，秦兰就已经通过力帮的资源获取了那么多的信息，惭愧之余，我又不禁暗暗庆幸。
这女人这么能干，可省了我不少心。
“所有的现金我会通过力帮的善堂分发出去，至于金器，暂时不好出手，等过段时间我安排人走黑市变现，再交由善堂处置。”
秦兰安排到位，我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下一步我们怎么计划？”秦兰象征性地问了我一句。
“下一步……不是应该吃晚饭么？”我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苦着脸道。
“嘻嘻，不好意思，我把这茬给忘了。”秦兰笑道，“主要是我这段时间在减肥，不吃晚饭是常态。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你还减肥啊？”我扫了一眼她的全身，摇头道，“你都这么瘦了，再减不成了皮包骨了？”
“女孩子的身上，永远多一两肉！”秦兰挽住我的胳膊，拉着我往前走去，“为了方便后面的调查工作，从现在起，咱俩就假扮情侣……”
“啊？”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梦中跟方涵胡天胡地，门就被秦兰敲得震天响。我迷迷糊糊地穿着裤衩就上前开门，秦兰一见我高耸的“帐篷”，立马就羞红了脸，转过了身。
“赶紧把你衣服穿上！”
我这才回过神来，几下套上了衣裤，把她请进了房里。
秦兰看了一眼被我折腾得一片狼藉的被窝，白了我一眼，道：“睡觉就睡觉，你脱那么干净干什么？”
我老脸一红，辩解道：“我不是穿了内裤的嘛……”
“你……你那穿跟不穿，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了？不是没被你看到……什么嘛……”
“好了好了，懒得跟你争！”秦兰俏脸通红，娇叱道，“穿鞋，我们去医院。”
“不是应该先吃早饭吗？”
“你一天除了吃，是不是就想不到其他什么了？”
“还有睡……”
“你……”
我俩一边拌嘴，一边出了临杭宾馆，照例搭乘人力车，去往临杭医院。
郑燕的女儿小琴，就是在临杭医院附近失踪的。
她失踪后不到两小时，临杭医院就完成了一例眼角膜移植手术。
接受角膜移植的，是当地一名官员的私生子。
秦兰怀疑，这一切都与罗刹门有关。
具体操作实施的，应该就是三毒堂！
小琴失踪后，其母郑燕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哭闹，还是一如既往地上班下班、逛街购物。
作为外来人员，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工作圈子相对封闭，因此没有人过多地关心和怀疑。
到了临杭医院的门诊大厅，秦兰去找他们力帮的“情报员”了，我独自找了个椅子坐下，百无聊赖地四处打望起来。
蓦地，一个背影闯进我的视线，我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心跳都猛然加快了起来！
她穿着宽松的白大褂，戴着口罩，还背对着我，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沈娴！
莫名地，我几乎热泪盈眶！
她在药房窗口拿了一瓶药，然后往候诊区走去。我双脚不受控制地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医生办公室，我根本就不敢上前打招呼。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她自然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可为什么会到这家医院来上班呢？
她的理想不是去桐城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工作吗？
以她的家世背景、专业学历，要进附属医院，不是分分钟的事么？
这些年里，难道发生了什么变故？
我一肚子疑问，却无从解答。
在她办公室门口站了一会，想起和秦兰还有正事要办，便欲离开。
刚迈了一步，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你是谁？找哪位？”
我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猛地转过身，两眼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欲语还休！
沈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显然并没有认出我来。
我强抑着内心的冲动，没有自报家门：“请……请问，你是沈医生吗？”
“你认识我？”沈娴越发吃惊了，“我刚来这边没几天，还没坐过诊呢……”
她显是把我当成病人了。
“哦……不……不是……”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以前在桐城……”
“噢，你是在桐城医院见过我？”沈娴恍然大悟地道，“那时我还只是个实习生。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问题，专门跑到临杭来找我的？”
我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道：“也……也不是……就是恰好遇见你了……起先我还以为看花眼了呢……没想到真是你……”
“那你的眼力见还真好！”沈娴眼中透出一股笑意，“我戴着口罩都能被你认出来。我们应该最多也就见过一回吧？反正我是没什么印象了……”
“嗯……嗯……沈医生，你怎么不留在桐城的附属医院呢？”我忍不住问道。
沈娴神色一黯，随即笑了笑道：“个人原因吧，不足为外人道。”
“我……我听说……你做过……骨髓移植手术……现在，康复了吧？”我心之所忧，不觉脱口而出。
沈娴闻言大为震惊，呆呆地望着我，许久才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知失言，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搪塞，只得道：“是……是听桐城医院的护士们聊天说起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沈医生，不打扰你工作……”
“等等！”沈娴忽地跑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只见她摘下口罩，露出曾令我魂牵梦萦的容颜，低声问道，“你是什么血型？”
我闻言一愕，想也没想地答道：“b型……”
“你就是当年给我捐骨髓的人，对不对？”沈娴瞪大眼睛，用不容我撒谎的口吻追问道。
我彻底傻眼。一时间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感应得到。”沈娴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从我在楼下拿药开始，我就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后来你一直跟着我上了二楼，这种感应越发强烈了。方才你提到我做过骨髓移植手术，我就完全肯定了，你……你一定就是当年救我的恩人!”
我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但沈娴显然还不知道我就是斐翔！
“其……其实……我不是故意想出现在你面前的……”
“为什么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好辛苦？”沈娴激动得落下泪来，“我移植了你的骨髓，获得了新生。从那以后，但凡我睡觉时做梦，无论白天黑夜，几乎都会梦到你，可是……就是看不清你的脸……但我无比肯定，那就是你！没有人肯告诉我关于你的信息，他们都说不知道。但我心里清楚，一定有人是知道的……我来到临杭医院上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院长就是当初给我做手术的那家医院的血液科主任……我申请了读他的博士，目的就是想找出当年捐骨髓救我的人……没想到……没想到……”
沈娴喜极而泣，我也感动于她的执着，同时又惊叹于命运的巧合，眼眶也禁不住红了。
“娴姐，难道你没认出来，我……就是当年的斐翔吗？”我凝视着她的脸，再也不想隐瞒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