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糟糕，是心梗的感觉。

    从开始到现在，全部都是跟着小六设计的情节走，其中穿插一些老二的剧本，他感觉挺不错的啊，刺激又好玩，有什么不对的吗？

    想着，不由自主朝玉瑶眨眨眼，让她提示一二。

    玉瑶一见他满脸茫然，还有心情对她使眼色，半点不担心的模样，就知道自家师父定是知道些什么，绝对有事瞒着自己！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抬眼指着裴辛道：“他，分明就是跟万佛宗勾结在一起了！”

    “啊？！”灵锡睁大眼睛，没明白自家的小白菜是怎么得出这结论的。

    裴辛也没搞懂她的脑回路，闻言不由愣住了。下一秒，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怒喝道：“你胡说什么？！”

    该动脑子的时候，脑子跟生锈了似的，任凭他怎么点拨都转不动。

    不该动脑子的时候，胡乱动，思维四处发散，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尽给他添乱，还时不时往他身上泼脏水。

    玉瑶没搭理裴辛，径自侧过脸对面色愕然的灵锡说道：“结合刚刚发生的一切，我认为，他已经和万佛宗勾结在一起了。全部都是阴谋，只是为了引你入瓮而已！”

    说着，顺便把信号球一事老实托出。

    三言两语讲述完毕，还不忘补充一句，“看他方才见死不救，我就知道他说的疼爱都是假的了！唉，都怪我。我实在太傻了，实在太渴望恢复记忆，这才不小心中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最后……最后……还连累了师父。”

    “我……我……真是……真是……太傻了……”

    她声音越来越低，伸手捂住了脸，指缝里传来一声细微的呜咽声。

    灵锡恍然大悟，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看到她头发上沾染了不少灰尘和红果浆，动作不由一顿，转而想改拍她的肩膀，却见肩膀上同样满是红果浆，沉默了一秒钟，他默默放下手，彻底放弃这个表达慈爱的机会，缓声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一切不能怪你。你已经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错的是他们，是他们利用了你的单纯善良……”

    玉瑶用力点头，同时抬起眼，恶狠狠地瞪了裴辛一眼。

    裴辛面色不变，他坐在床榻之上，安静听完玉瑶的话，修长苍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膝盖，沉声道：“我若真见死不救的话，会给你寒雍丹？刚刚见你满身是伤，还会给你玉泽丹吗？”

    “你、你是为了取得师父的信任！”玉瑶争论道。

    裴辛微微颔首，没有反驳她，反而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如你所说，我与万佛宗合作就是为了对付灵锡宗主，想要置灵锡宗主于死地，那……”

    他抬眼望向玉瑶，声音低沉又平稳，丝毫不见慌乱，反问道：“我直接与毗昙联手杀了他便是，取他信任有什么用？”

    “这……”

    玉瑶顿时语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下意识把目光投向灵锡，希望他能帮忙说两句。哪知，对方依旧一脸茫然，仍处于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

    四目相对见，还十分天真无邪地问了一句，“对啊，他都要杀我了，为什么还要取得我的信任？”

    糟糕，是心梗的感觉。

    玉瑶捂住胸口，指向灵锡的手指颤啊颤，半晌之后，才艰难无比地吐出一句话，“师父，你到底是站哪一边的？”

    “我站在道理那边。”灵锡理直气壮地应了声，瞥了眼面色淡漠的裴辛，一脸认真地说道：“我这人一向帮理不帮亲，谁说得有道理，我就帮谁！”

    话音刚落，就收到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以及一句真心实意的赞美——

    “灵锡宗主真是英明。难怪青徽宗在你的领导下越发强盛了。”

    玉瑶：“……”

    这话说的，确定不是嘲讽？

    灵锡对此却很受用，被夸得飘飘然，勉强压住上翘的嘴角，佯装淡然道：“嗨呀，英明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小六一受伤，你又是从玉泽丹，又是给清神安定丸，我能看不出来你是真心疼爱小六的？”

    “说来惭愧，就是我这做师父的，都做不到像你这般啊！看来，你是真的把小六当成亲近的小辈看待了……”

    他一边说，一边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些抱歉道：“之前的事情是我误解你了……”

    算是道歉，也算是发出和解的信号。

    裴辛目光微动，自然明白灵锡的意思，只不过碍于两者之间正邪不两立的身份，不好意思直接说道歉罢了。

    他笑了下，语气平缓，不卑不亢道：“灵锡宗主客气了。认真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毗昙在暗中推波助澜，你我都中了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