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害人不成终害己
“小师弟……”
她慢下脚步，与他并肩而行，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在明镜里看到什么，咳咳咳，那啥啥男女之间的画面了？”
对替身都那般热情，那面对正主，那还不热血沸腾，每日如火如荼地开启造人大业啊！
察觉到玉瑶的靠近，屠康身子微微僵硬，鼻尖盈满了她身上的香气，让他有些头晕目眩，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压根儿没注意到她在说什么。
“什么？”
“就是那啥啊！”
她一手抓着小灵兽，单手拢在嘴边，更靠近他一点，极其小声地说道：“二师兄最爱看的风月话本子里，男女主翻云覆雨的情节啊！”
“轰”地，屠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连带着耳朵都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神情极其不自然。
“还真有？”
玉瑶震惊了，那明镜可真厉害，把人家的房、事都放出来了！
啧啧，牛！
果然是镇派之宝，就是同外面这些糊弄人的法器，普通的妖艳不一样。
她咽了口唾沫，纤长的眼睫轻颤，乌黑润泽的眼里泛着难以描述的亮光，灼灼耀人，又饱含着期待，好奇道：“怎么样？好不好看？跟那春、宫、图上画的一模一样吗？”
屠康一噎，这要让他怎么说？
更何况，面前的少女还是他喜欢的人，他能怎么说？
难不成，他要说自己找了个替身吗？
他红着脸，不自在地别开视线，竭力装成镇定的模样，淡淡道：“还行吧，也就那样。”
那样是哪样？
要说就说清楚啊，这样遮遮掩掩的，还不如不说呢。
玉瑶小声嘀咕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无意窥探你们的隐私，不就是想知道到底跟春、宫、图上画的像不像，是不是一回事儿吗？”
其实，她对这档子事情，本来也没有多少的求知欲。
不过，前段时间，她和清月被虞姒好好科普了一番，这才发现原来话本子里的什么金、枪不倒，什么一次一个时辰，什么一夜七次都是假的。
这才好奇想问问，话本子是假的话，那春、宫、图也是假，做了虚假的宣传吗？
屠康听见她的嘀咕，脸更红了。
其实，他也没敢细看，根本不知道像不像春、宫、图，但见她垂着头，似乎挺失望的，不由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大部分是像的。”
那就说明春、宫、图不作假了？！
得到有“经验”人士的答复，玉瑶心情瞬间转好，抬眼看着他，忽然咧嘴一笑，“哎呀，师弟果然是思想不正，道心不清，小小年纪，竟然偷看春、宫、图！”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带着一丝丝戏谑，清晰倒映出他的身影，他错愕的表情，一如明镜里的专注和认真。
屠康怔了怔，深深凝视着她，细长的双眸里有暗红的光涌动，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到她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要告诉师父去，让他送你去万佛宗好好清正下思想！”
说着说着，作势想要往青云峰的方向走。
屠康唇角露出点儿淡淡的笑意，这一笑，驱散了眼底晦暗的情绪，赶走了身上的沉闷，宛如修真界里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抱着青虹剑道：“师父和师兄们都喝醉了，唔，大概还没起来吧……”
“我可以等他们醒过来。”玉瑶随口回了一句。
屠康轻笑，“那师姐便去说吧。到时候，我也告诉师父，你偷看春、宫、图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师姐的年龄比我小吧？”
“你！……”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玉瑶举起小灵兽，对准着了屠康的脸，命令道：“来，朝他脸上吐口口水。”
最好往他头上吐，让他成为个光头和尚！
小灵兽看看屠康，又看看玉瑶，黑豆般乌黑光亮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迷茫，不由“唧唧”两声。
走在前头的彻心听到叫声，回过头看了一眼，见玉瑶正举着小灵兽，命令它朝屠康喷口水，不禁笑道：“小玉，它听不懂人话的，你就别为难它了。”
玉瑶把它举到面前，指了指彻心道：“他说你听不懂人话，可我觉得你听得懂。你要争气一点啊！”
“来，小圆。”她随便给它起了个名字，鼓励道：“表现给他看看，证明你是听得懂话的。”
说完，又把它对准屠康，命令道：“吐口水，不用客气，大口吐！”
屠康挑了挑眉，抱着剑，不闪不避，他还不信这小东西真能听得懂人话。
彻心也不信，笑呵呵地站一旁看好戏。
小圆看看屠康，又看看彻心，最后转过头看了眼玉瑶，见玉瑶面色认真，对它点了点头，郑重道：“喷！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小圆握紧了小爪子，眼里划过一丝坚定，“唧唧”两声，对着玉瑶点点头，张开大嘴，“咕叽”一声，一大口白色泥巴从嘴里飞出——
不偏不倚，仿佛提前测量过一般，稳稳落在了玉瑶的头顶上！
“噗嗤——”
彻心和屠康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玉瑶：“……”
果然是听不懂人话。
她一手抓着小灵兽，转头看向彻心，欲哭无泪道：“我这头飘逸的长发还有救吗？”
彻心见她眼含泪光，忙压下嘴角，安抚道：“有，噗……有救有救……噗，噗……咱们现在去找尊者，尊者应该有办法。噗……”
也只能如此了。
见彻心憋得辛苦，她生无可恋道：“你要笑就笑吧，不用憋着了。”
说完，揪着小灵兽，眼含热泪往毗昙的院子里走。
下一瞬，身后传来阵阵爆笑声。
幽静的院子里。
毗昙正坐在廊下参禅悟道，猛然看到小姑娘头顶着白色泥巴走了进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向来温和的眉眼不自觉停滞了一瞬，出言问道：“发生何事？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玉瑶憋着两泡眼泪，没好意思说害人不成终害己的经过，只把灵兽举到毗昙面前，可怜巴巴地问道：“尊者认识这个东西吗？”
毗昙认真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认识。”
“那、那尊者会处理我头顶上这东西吗？”她站在廊外，指了指头顶上那坨黏糊糊的东西，担心他看不清楚，还微微弯了弯腰。
这下，头上那坨东西滚得更匀称了。
毗昙朝她招招手，声音清润温和，“过来，让我看看。”
玉瑶依言走了过去，在毗昙的示意下，坐在他身边的蒲团上。
毗昙半坐着，伸出如玉修长的手指，轻捻了一小块，发现十分的黏腻，用力拉扯时，就像蛛丝一样，化成千缕万缕缠闹在指尖上，极难去除。
他不自觉皱紧了眉头，“这东西怎么来的？”
“它吐的。”玉瑶再次举起手里的小灵兽。
“那怎么吐到你脑袋上去了？”
这让毗昙百思不得其解，它吐东西，总不见得她看不见，闪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