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红烧黄花鱼
邱楠拎着两袋东西走在回租屋的路上，马路上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只剩路边花坛和行道树下拢着的一点残雪。
雪不复刚落下来的洁白，掺了许多灰和泥，乍看上去像白色的垃圾。
她回到租屋，边看电视剧边吃掉了一袋番茄味的薯条和一袋原味的虾片。
薯条和薯片都很吸水，吃的中途和吃完后她喝了好几杯水，又烧了壶水灌进没水的保温壶里。
开水灌进去后先不盖盖子，敞一会儿把水温微微降下一点再关上，喝的时候就不会太烫。
壶口敞着向外冒热气，邱楠看见了，顿了顿，把手离得很远伸过去，用热气蒸手，不时地换一面，避免过烫。
欸，怎么就没仙女棒卖了呢？她放空的思绪忽然跑到超市里，她找了许久，问过理货员才发现那种细长的，拖着红纸的手拿烟花在超市里已经买不到了，连万能的购物软件都没有能购买的店铺。
烟花小小绽放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邱楠记得以前和表妹会带着更小的妹妹们到楼下点燃仙女棒在半空中挥着玩。
那时候大家脸上挂着快乐的笑，用快要燃尽的烟花点燃新的，灿烂多彩的火光在弯起来的黑眼睛里闪烁。
明明以往最讨厌过年时睡不够就被爆竹声吵醒，出门都要心惊胆战担心有摔炮摔在脚下，现在强制性地停止了，居然有些怀念。
时间差不多了，她把保温壶盖子盖上拧好，放到床脚衣架边。
该做饭了，早些做早些吃，就能早点上床躺着。
将手上的水在洗手池前的绿白条纹的擦手巾上擦干，邱楠系上围裙，看着灶台台面上摆得整齐的菜碟料碗，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按亮电饭煲的煮饭键，电饭煲发出“哔哔”的响声。
热锅凉油，油烧热后撒入一小把盐，既能让鱼提前入味，还能避免粘锅。
提着鱼尾巴，把黄花鱼沿着锅边放入锅中，“滋啦”一声，锅左右晃动，让贴着锅底的鱼肉均匀受热。
因为在锅里撒过盐的缘故，鱼没有黏在锅底，而是跟随着转锅的动作滑动。
等焦香味溢出来后，就该把鱼翻面了。
邱楠把一开始忘记开的抽油烟机打开，还没来得及弥漫到整个房间的油烟被吸了进去。
借助筷子和铲子，她艰难地把鱼肉翻了个面，好在是值得的，鱼肉完整，连被煎得金黄的鱼皮都没破，做出来肯定好看又好吃。
同样的步骤把鱼的另一边煎好，盛出备用。
锅底倒入少量食用油——教程用的是猪油，邱楠没有，也懒得切肥肉煸油出来，猪肉还在冰冻层里没化冻呢！
所幸这道菜的关键不在猪油而在鱼本身，她欣然地把菜籽油倒进锅里，烧热后把切好的葱姜蒜和干辣椒段放进去炒香。
葱姜蒜的香气冒出来，夹杂着呛人的辣椒味。
邱楠被呛得打了两个喷嚏，连忙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关小火戴上口罩后再回来继续做菜。
两面金黄的黄花鱼放回炒香了香料的锅中，倒入一些料酒去腥提香，再加入一勺生抽和一点老抽。
生抽提味，老抽上色。
向锅中倒入与鱼身齐平的清水，这时候再加一甩蚝油和小半勺白糖提鲜，以及食盐和鸡精等调料。
担心盐给多了最后做出来的成品太咸，毕竟海鱼本身自带咸味，一开始煎鱼的时候就在锅里加里盐，生抽、蚝油和酱油里的盐也不少，她虽然跟着教程加了盐，但一勺盐就撒了一点进去。
开大火，汤汁烧滚，雾气从锅里大股大股地往外冒，煎硬的鱼肉在滚烫的汤汁下慢慢软化，整条黄花鱼都浸入了“咕嘟咕嘟”冒泡的褐色汤水里。
邱楠用锅铲舀起一点汤汁，吹凉后抿进嘴里，思考复杂的问题似的眉头皱着，又谨慎地加了一小勺盐，重复品尝的步骤，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味道刚刚好了。
她不时地把汤汁往鱼上面浇一浇，让上面的鱼肉和浸在汤里的一样入味，还要用锅铲推动黄花鱼，防止粘锅。
汤汁烧到差不多了把鱼肉盛到盘子里，浇上收汁后更加浓稠的汤汁。
“闻着就好香。”邱楠陶醉地闻着空气里的香味，咽了口口水，“快点把下一道菜炒好就能吃了。”
锅洗干净，装入一半清水，烧开后加入一勺食盐和少许食用油，用勺子搅匀，将沥水篮里洗干净的生菜放入锅中。
食用油可以形成一层保护膜，避免让煮出来的生菜变黄，盐则使生菜更加碧绿，并为其增添底味。
生菜水开后烫个两三分钟就要捞出来，这时生菜的口感还是脆嫩的。
锅中加少许油，烧热后加蒜末炒出香味，倒入提前调好的料汁。
由于放得太久，搅匀的料汁有点沉底，邱楠又倒了点水进去晃了晃再倒进锅里。
铲子搅动料汁，料汁逐渐浓稠，香味也散发出来。
关火，将料汁均匀地淋在生菜上，就大功告成！
把锅碗都放进洗菜池里堆着待会儿洗，邱楠迫不及待地去盛了一碗冒尖的米饭，对着两道菜，筷子凭空夹了夹，颇有些气势汹汹的意味。
第一筷子当然要献给红烧黄花鱼，夹开鱼皮，里面雪白的蒜瓣肉露出来，夹出一大块蘸上汤汁送入嘴中。
黄花鱼鱼肉鲜嫩入味，浓郁的咸香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辣，配着刚煮出来米香十足的米饭再合适不过，吃了一口就想吃下一口。
这种除了主刺的大刺以外没有其它小刺的鱼对爱吃鱼的人简直是珍品！
她舔掉嘴边黏住的两粒米饭，眼睛从碗里抬起来，看向蚝油生菜。
翠绿的生菜经过烹调以后滋味更加丰富，浓浓的蒜香味料汁底下生菜口感清脆，还带着微不可察的甜，清新爽口，吃完后再吃鱼味道更香。
一小锅米饭，一条一斤重的黄花鱼，两颗生菜就这么下了肚，吃得邱楠直呼“痛快”，再洗了根秋黄瓜“咔嚓咔嚓”吃完，哼着歌洗起碗来。